姜酒指尖在他胸口比劃一下,“還有一年時間就到了。”
他放下水杯,姜酒同時挪開視線,隐下眸底的落寞。
“這麽關心我的婚姻大事?”
姜酒收緊手心,“就好奇問問。”
“姜酒。”
姜澤言突然看向她,“你很想嫁給我嗎?”
姜酒心裏咯噔一驚,唇角抿直成線,她沒料到一向采取逃避态度的姜澤言會突然問得這麽直白。
隻是這種小鹿亂撞的悸動感隻停留了片刻便重新冷靜下來。
是,她以前确實很想嫁給姜澤言,所以她執着于名分。
但自從辛然回國,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便都斷了。
她很清醒,明白現在之所以還待在姜澤言身邊,是因爲還沒有抓到那個女人的把柄,不是因爲還幻想着要跟姜澤言天長地久。
隻是話到嘴邊,姜酒不知道怎麽的,就脫口問了出來,“你想過娶嗎?”
他們誰也沒有再看着誰,姜酒問完更是直接扭頭望向窗外,她害怕會在男人眼底看到那抹熟悉的嘲諷。
更害怕聽到他親口說,沒想過。
病房内陷入一陣沉默,好在姜澤言的手機響動得很及時。
他接通電話往門外走,姜酒擰緊的雙手也随之放松下來。
她長舒一口氣,靠着枕頭,又自顧自地笑了一聲。
還真是愚蠢啊,居然還會問出這種自取其辱的問題。
等姜澤言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姜酒已經關了燈,背對着他躺在床上。
他在床邊站了會,幫她捏了捏被角,“在這睡一晚,外面有人守着,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姜酒閉着眼睛沒說話,直至耳邊傳來細微的關門聲,她鼻尖猛地一酸,濕了眼眶。
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才調整好思緒,姜酒抽出紙巾擦了擦眼淚,突然想起顧時肆的方巾。
姜酒覺得她應該還他一個新的,還得親口跟他說聲謝謝。
她緩慢坐起身,拿過手機本想給顧時肆發微信,不料解開屏幕的時候跳出一條陌生短信。
姜酒以爲又會是辛然,沒想到點開竟是她情夫的照片!
男人戴着黑色鴨舌帽,手裏握着一把匕首,明顯是那天在地下車庫時的裝扮。
照片下面還附上一句話,【朱洪博,30歲,醉一品vip806】
姜酒立馬回撥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她屏住呼吸,“喂?”
沒有回音。
“你是誰?”
電話對面是漫長的沉默,姜酒攥緊機殼,“你怎麽知道我在查他?”
下一秒電話被挂斷。
姜酒再打過去時已經關機。
她盯着短信,不确定這到底是不是一個陷阱,但想報複辛然的強烈欲望還是驅使着姜酒親自去一趟醉一品。
于是她撥通了秦歡的電話,“歡歡,我需要你幫忙。”
半個小時後,秦歡從姜酒的病房離開,守在門口的保镖也沒看出什麽異樣。
直至坐上秦歡的車,姜酒才把帽子摘下來,對保镖說:“去醉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