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姜酒快步折回男人身邊,“你怎麽了?”
姜澤言半點反應也沒有,姜酒觸碰他額頭,燙得灼手,他在發燒。
姜酒有點慌了,怎麽突然間燒得這麽厲害?
她吃力地将姜澤言的頭扶靠在自己腿上,然後拿出手機打林默電話,“林助理,你老闆在地下車庫暈倒了,打120還是等你來救?”
姜澤言眉心隐隐蹙動。
對面的林默急道:“姜小姐您别着急,我馬上就到!”
挂了電話,姜酒從包裏拿出一小瓶清涼油,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抹上指腹,再按壓在姜澤言的兩側的太陽穴以及人中處。
以她的角度,男人平靜地躺在她懷裏,一張五官濃度極高的建模臉,因爲肌膚泛起的紅暈而粉碎了往日裏的清冽,多出了幾分病氣。
她手心貼了貼他臉頰,“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男人還是沒有反應。
姜酒看了眼時間,沉默幾秒後,她開始收包。
“你助理很快就會來,你就在這躺一會吧,水泥地更涼快,有助你降溫。”
她話音剛落,男人突然蠕動了下唇,“水。”
他看上去似乎很難受,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
姜酒歎了口氣,終是沒狠下心直接把人丢地上。
今天是沈家的訂婚宴,姜澤言到場怎麽說都是在給沈家撐腰,他在這種場合出事,出于親戚之間的基本情誼,她都不應該視而不見。
好在姜酒包裏帶着水杯,她擰開杯口,扶着姜澤言靠着自己的肩,小心喂他喝水。
他身體燙得像大火球,一整杯蜂蜜水都被他喝完了,林默才趕過來,“二爺!”
林默扶起姜澤言,又踉跄了一下,“姜小姐,我腿傷沒好全,您幫我把二爺扶上車好嗎?”
姜酒記得林默的腿傷,上次的車禍,他右腿豁了好長一個血口子,姜澤言還真是一點人性也沒有,都不給人家批假,讓他帶傷上班。
她脫去高跟鞋,一隻手拎着,一隻手将姜澤言胳膊挽到自己肩上,他高出她太多,一壓下來姜酒差點一屁股坐地下。
姜澤言不動聲色扶了下她後腰,小半個月沒見,腰身細了整整一圈。
姜酒扛着他坐上車後座,還沒來得及反應,林默一腳油門踩下去。
急得姜酒拍門,“林墨,我還沒下車!”
林默哀求的口吻:“姜小姐,求您好人做到底,送二爺回去後我再送您回來好嗎?二爺肋骨斷了三根,發燒估計是體内感染了,也可能是顱内瘀血散的不幹淨,他的傷還不能被外人知道,我開車沒法照顧二爺。”
姜酒心口擰了一下,真斷了三根肋骨,真有瘀血?
車身一個拐彎,姜澤言頭一歪,倒她肩上,姜酒眉頭幾乎皺成了川。
她是忘不了被姜澤言護着跳車時的情景,但同樣的,她也忘不了他反複包庇辛然的行徑。
她忍着心裏種種矛盾又割裂的情緒,沒推開男人,而是反手脫掉了他的西裝外套,解開他的領帶給他降溫。
“領扣。”
他鼻尖挨着她臉頰,呼出的熱氣麻麻癢癢的,刺激着姜酒的毛孔。
姜酒側開臉,在單手解開姜澤言襯衫上第一顆紐扣的時候,他突然包裹住她手心,“你脫我衣服做什麽?”
他眸底染着紅血絲,嗓音沙啞,還夾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戲谑。
姜酒聽着火大,“不是你說的領扣嗎!”
他悶笑,低頭埋于她頸窩,“說錯了,是袖扣。”
姜酒擡手就要推開他,姜澤言動作快她一步,胳膊從她身後攏過,勾住她細腰直接往懷裏帶,姜酒整個被他禁锢在懷裏動彈不得。
“姜澤言你幹什麽!”
“别動,我疼。”
姜酒僵住,手心收攏,怕一不小心推到姜澤言的斷骨。
“男女授受不親,請你坐好。”
他抱得更緊,“我頭暈,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