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默剛好進來,在姜澤言身邊彙報,“二爺,昨晚消息已經瞞過去了。”
“但府邸周圍有可疑人員,應該是夫人留下的眼線。”
姜澤言扶着沙發靠起身,額前滲出一層薄汗。
姜酒快步上前扶住他胳膊,“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他冷着臉,“不是沒下次了?還關心我做什麽?”
姜酒抿直唇角,“那我叫遲醫生過來。”說完就要拿手機,不料被姜澤言直接奪了過去,然後拉着她就往桌邊走,“過來吃飯。”
管家眼疾手快,迅速将廚房備好的飯菜和小面端上桌。
姜酒掃了一眼,都是她愛吃的,還有一份指間砂送來的八寶雞。
她規規矩矩坐着,問:“不是24小時之内要複查嗎?”
“沒了。”
“什麽沒了?”
“淤血。”姜澤言看着她,“所以,今晚還走嗎?”
他冷冷清清的調子,連帶看她的目光也透着一股子寒涼,姜酒咬着内唇,心裏默念不與傷患一般見識。
“你沒事了,我自然要回去,總不能一直住在這。”
“你回去誰照顧我?”
姜酒低着頭,“辛然。”
姜澤言被氣笑,“辛然住哪,你心裏沒數?”
“姜澤言,我不想跟你吵架。”她放下筷子,“如果你想要我照顧你,我可以照顧你,畢竟你是護着我才受這麽嚴重的傷。”
“但我睡客房,昨晚的事不會再發生了,你有需求,找别人。”
剛剛林默說的話姜酒都聽到了,紀瀾如果在府邸周圍安插了眼線,除非姜澤言特意安排,否則她想出去也出不去。
姜澤言徹底沒了胃口,“随便你。”
他轉身上了二樓,一口飯都沒吃。
姜酒心裏堵得慌,什麽瘀血植物人,她腦子進了水才會信他的鬼話。
昨晚分明就是在耍她。
隻吃了一個雞腿,姜酒便放下筷子,随便找了間客房躺下,昨天一晚上沒睡,她累得近乎虛脫。
抱着枕頭在床上翻來覆去,姜酒心裏窩着一團火,可同時又心疼姜澤言的傷。
他護着她是真,可在乎辛然也不假。
她是想徹底忘記他,可同樣也放不下他。
種種矛盾又割裂的情愫糅雜在一塊,姜酒心裏堵得喘不上氣,最後索性把姜澤言的備注改成“姜小狗”。
這才勉強睡去。
再次醒來,姜酒是被窗邊的悶雷給驚醒的。
她看了眼時間,這一覺她直接睡到了夜裏十一點半,肚子有些餓了,同時也有些擔心姜澤言有沒有按時吃飯,按時換藥。
姜酒遲疑了會,還是決定去找他。
書房内,林默站在姜澤言身側,将查到的照片整齊擺放在桌上。
“二爺,監控畫面拍到的影像,與姜小姐暗查的車牌号車主,模樣有幾分相似,且他在海城的銀行賬戶昨天多了三百萬現金。”
姜澤言盯着桌上的照片,一言不發。
林默垂首,繼續說:“辛小姐從公賬裏彙了一筆澳币去國外,備注是建材資金,兌算下來,剛好三百萬人民币。”
他就差沒直白說背後的人是辛然了。
男人轉動椅背,還是沒吭聲。
他背着光,模樣隐晦暗沉,單手搭在扶手上,修長的手指夾着根煙,還燃着猩紅的光。
許久,他才吐出兩個字,“壓下。”
林默錯愕,“二爺,您的意思是?”
他将煙按滅在煙灰缸裏,“不追究。”
話音剛落,門口突然“砰”的一聲,似有重物砸落。
姜澤言預感不好,快步拉開門,姜酒就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