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腦震蕩,今晚留在醫院觀察,梧桐閣太小,人也雜,不适合你養病。”
男人聲音冷冷清清的,聽着很公允,絲毫沒有揣着私心。
姜酒抿了下唇,像是松了口氣,又好像堵了口氣。
因爲辛然确确實實在那裏睡過,她還記得這個女人故意留在衣帽間裏的裙子,現在回想那味道姜酒仍覺得惡心。
而且姜澤言不讓她搬過去的原因也隻是因爲那太小,不适合她養病?
姜酒唇角噙過一抹嘲弄,她壓着脾氣,“小舅舅,走不走嘛?”
“你去車上等我。”
姜酒當即轉身,拉門離開,目的已經達到,她也不想繼續留在這看姜澤言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
“阿言,酒兒好像很不喜歡我。”
男人口吻很淡,“不用管她,你隻管養好身體。”
辛然擦着眼淚站起身,想抱住姜澤言,但又因爲起身的動作太快,她頭猛然一陣眩暈,又重重跌坐回去。
“後續的事林默會安排。”
姜澤言給她倒了杯水,轉身的時候,辛然拉住他衣擺,哽咽問:“阿言,你還愛我嗎?”
她不是第一次提出要搬去梧桐閣,因爲她知道姜澤言就是在那裏藏了姜酒整整四年。
她不甘心,就是将那個地方占爲己有,将姜澤言占爲己有,把所有關于姜酒的痕迹都從他身邊清除,可姜澤言每次都能找到理由拒絕。
哪怕當着姜酒的面,他也毫無餘地。
她想起上次收買梧桐閣的阿姨,也隻是讓對方在衣帽間塞兩件裙子而已,後面阿姨就失蹤了。
辛然很難不懷疑,在姜澤言心裏還是很在乎那個女人。
在她晃神之際,男人突然側了下身,衣擺從她手中滑落出,辛然頭昏目眩的,也看不清男人的神情。
“别胡思亂想,好好休息。”
随着姜澤言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辛然緊攥着拳,神情越發猙獰。
“賤人!”
她抓起手機撥出一通電話,“馬上去查地下車庫的監控,我們可能被偷拍了!”
姜酒在車上坐了幾分鍾姜澤言就跟着下來了。
她頭挨着車窗玻璃,盯着玻璃上不斷下滑的雨珠發着呆。
姜澤言幫她安全帶系好,食指彎曲勾了下她鼻尖,“不高興了?”
她抿了下唇,“有些累。”
“我送你回去。”
“回哪?”
“不是要陪你奶奶吃飯?”
姜酒側身看向他,“你要陪辛然,所以選擇把我送回去嗎?”
姜澤言握着方向盤,淡淡回應:“瞎想。”
姜酒咬緊唇瓣,忍着沒再多問,顯得她很在意,也很愚蠢。
在山上,姜澤言問她他們是什麽關系的時候,姜酒就一直在心裏想這個問題,她想了一下午,終于得出兩個字,不膈應,也真實。
室友。
所以他愛陪誰陪誰,幹她屁事。
車抵達沈家别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姜酒拎着包準備下車,還撅着小嘴,明顯是生氣了。
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明天下班去接你。”
言下之意,今晚她不用回雲玺府邸了。
果然,他要去陪那個女人。
姜酒沒說話,冷着臉摔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跑進别墅。
姜澤言注視着少女遠去的背影,直至手機收到林默的信息,他唇角抿起一絲弧度,調轉車身離開。
當晚,姜酒陪着奶奶用完餐,就直接睡在奶奶房間裏,她的卧室早被改成了儲藏屋,每次回來,姜以蓮都會讓阿姨重新整理一次,但等她走後又會被雜物堆滿。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房子裏死了人,姜酒其實不想留宿。
祖孫倆徹夜長談,姜酒才知道奶奶在了解陳家的所有經過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罰姜以蓮每天在祠堂裏跪三小時反省。
妹妹夕桐也從英國趕回來,隻不過爲母求情後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姜酒窩在奶奶懷裏,心裏暖暖的,至少在這個家還有奶奶是真心疼愛她。
隔天,姜酒洗漱完準備去上班的時候,發現妹妹夕桐的卧室門是開着的,她本想打個招呼就去上班。
不料敲開門的刹那,她驚得差點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