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抵着她額頭,煙青色的胡渣從她肌膚上碾過,酥酥麻麻的觸感,癢得她指尖發顫。
姜酒朦朦胧胧記得,昨晚姜澤言把她從浴室裏抱出來後,好像是給她抹藥了。
她伸出手,在男人胸前晃了晃,手腕上一圈紅痕,還破了點皮。
“是我沒控制好。”他包裹住她手腕,細細得沒二兩肉,仿佛一折就會斷。
姜澤言又掀開被子想捉她腳踝,姜酒驚了一跳,随即坐起身将被子團團裹住自己,瞪着他,“你幹什麽。”
她嗓音又啞又嬌,分外惹人憐愛。
姜澤言挑了下眉,然後指着自己胸前那密密麻麻的紅痕與指甲印,“這是你幹的。”
姜酒紅着臉,一腳蹬過去,“你幹得更過分。”
腳踝就這樣被男人捉住,姜酒意識到自己大意了,忙往回收。
姜澤言也不使勁,掌心裹着她腳踝一同收進被子裏,然後順着她小腿一路向上,直至掐住姜酒的腰,将人一把抱坐在懷裏。
被子随即滑落到腳邊,晨起的男人,不管昨夜折騰得多厲害,該突兀的地方還是很突兀。
姜澤言抵着姜酒,饒有興緻地看着她臉色一點點從粉紅到嫣紅,最後仿佛都能滴出血。
“你爲什麽不送我去醫院?”
一晚上的瘋狂,姜酒覺得她就差沒把姜澤言剖開看看他的心到底有多黑,此刻害羞隻會被姜澤言笑話。
所以她也不掙紮了,就這樣坦誠地看着他,隻是她眼睛大,男人身上的吻痕,咬痕,指甲劃痕,無一不刺激着她的視覺神經與回憶中樞。
“你想咬死我,再吸幹我的血嗎?”
“姜酒,你搖得真美。”
“我會死在你身上……”
姜澤言眼底浮笑,“還在回味昨晚?”
“我哪有!”姜酒有些惱,想起身,被姜澤澤按在懷裏,然後抱起她往浴室走,“我在,用不着去醫院。”
他腳抵開門,取下浴袍裹住姜酒,“淩晨時候給你抽血化驗了,沒有其他的毒素,這幾天正常休息。”
姜酒靠着男人胸脯,心有餘悸,“昨天那個人呢?”
“已經處理了。”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隻是處理一件垃圾。
姜酒抿緊唇,不敢想,如果昨晚是别的男人,她今天要怎麽面對自己。
可即使是姜澤言,她心裏還是不舒服,她遇到的這些挫折原本都可以避免。
“是陳家做的嗎?”
透過鏡子,她看着他,纏綿一夜的溫情在此刻開始慢慢溶解。
姜澤言将牙刷塞到姜酒手裏,然後揉了揉她發絲,“别胡思亂想,我會解決。”
随即他拿着浴巾就出去了。
姜酒看着男人漸遠的背影,眼眶不受控地濕了。
還是和以前一樣,關鍵問題,姜澤言從不正面回答她。
也是,他已經答應辛然會放陳家一條生路,所以即使是他們做的,即使證據确鑿,又能怎樣呢?
他才不會爲了她去破壞對另一個女人的承諾。
洗漱完,姜酒換好衣服,一聲不吭提着行李箱就準備走。
姜澤言攔住她,“去哪?”
“我自己開間房。”
姜澤言被氣笑,“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姜酒,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