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言收攏交疊的雙腿，姜酒越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舅舅說笑了，我哪裏敢。”
她将包包放在兩人中間，包裏的三明治露出一角。
姜澤言掃了一眼，“你膽子一直挺大。”
“您的外甥女，哪怕隻是挂名的，也不能是個窩囊廢。”
姜酒不冷不熱地回應着，然後偏頭望向窗外，也不想去深究到底是航空公司的失誤，還是姜澤言故意爲之。
她隻希望這四個小時能過得快一點。
姜澤言聞言，眉梢擡了擡，确實，她拒絕他的樣子，是挺勇敢。
他将姜酒的包挂在置物架上，“垃圾食品少吃。”
然後攤開菜單，問：“想點什麽？”
“我輕斷食。”
“肚子疼嗎？”
姜酒愣了下，想起那晚在車上，姜澤言也對辛然問了這個四個字。
回憶倒帶的很全面，那晚發生的所有細節都在姜酒腦海中一一過了一遍，也包括那蝕骨的窒息感。
她阖上眼皮，疲憊得不想說話，也怕自己強裝鎮定的情緒會突然間崩塌。
“日子過了。”男人不鹹不淡補充。
姜酒擰眉，背過身去。
姜澤言目光掃過她耳廓，故意逗她，“我說日子過了，你耳朵爲什麽紅？”
“我有點熱。”
她不耐煩地拆了眼罩戴上，不料手剛放下，就被男人握住了。
姜酒一驚，想掙脫，“你幹嘛。”
他掌心溫厚，滾燙，裹住她像一塊厚重的烙鐵，“你撒謊，手明明很涼。”
“那也不需要你來捂。”
姜酒反應有些大，以至于掙脫的時候眼罩歪了一截，露出一隻圓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另一隻還繼續被熊貓眼罩着。
姜澤言笑了，知道姜酒想歪，他指尖輕車熟路插入她指縫間，由握變成了十指相扣，“你還要跟我鬧多久？嗯？”
姜酒被氣笑，“我跟你鬧什麽了？”
她實在理解不了姜澤言的腦回路，在發生了這麽多事後，他居然還有臉問她，要跟他鬧多久？
他們這是在鬧嗎？
她之前确實在姜澤言面前小打小鬧過，他當做情調。
但現在，她要的是界限。
姜酒壓着脾氣，“舅舅這樣握着外甥女的手，不怕傳謠言嗎？”
“你都說了，挂名而已。”
“你松開。”她越往回抽，姜澤言就握得越緊。
拉扯間，姜酒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金屬皮扣，隻聽男人悶哼一聲，“别亂摸。”
他嗓音低低啞啞，像極了動情時的樣子。
姜酒臉色漲紅，一時也分不清到底是氣的還是臊的。
她現在好像除了忍受，無視，做什麽都是徒勞，可姜酒咽不下這口氣。
“姜澤言，你這樣會孤獨終老的！”她分貝不高，但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姜澤言阖着眼皮，唇角浮笑，“你在，就不可能。”
“我不可能跟你纏一輩子。”
“我不可能會放你走。”他說得輕描淡寫，姜酒心裏卻掀起海嘯。
這算是情話嗎？
如果放在一個月以前，她會這麽想，可現在，他每一句暧昧的話語都像刀子在割她的心。
姜酒深深吸了口氣，忍下眸底的酸脹，“原來小舅舅癡迷于背德，你放心，我一定在你之前結婚生子。”
她也不掙紮了，重新戴好眼罩，“然後全了你的小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