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後兩個殺神和一個吉祥物,巴哈利略顯無奈的說道。
因爲家裏實在是沒有錢給那位守村人買酒喝,朋友也不願意借給他,他隻能選擇铤而走險,幹一些不正規的勾當。
雖然他隻是一個小商人,但是因爲對沙漠比較熟悉的緣故,他也有了更多機會去接觸一些他原本接觸不到的生意。
比如罐裝知識。
鬼知道都小吉祥草王的時代了,爲什麽還有人願意去收集這玩意兒?
但作爲生意人的他可不管這些事情,他隻要把東西送到就行。
可惜......他失策了。
盡管和其他人相比,他在商道上更有優勢,但面對風紀官的時候,他就有些經驗不足。
再怎麽說,他以前做的也隻是小本生意,從來沒有幹過什麽違紀違法的事情。
更何況今天來的還是那位傳說中的大風機關?
這一次,他輸的心服口服。
“前面,就是我家了。”
指着在村子最邊緣的地方,巴哈利說道。
雖然他很清楚,他若是向大風紀官服了軟的話,那麽以後他再想做這門生意就有些困難。
可如果他執意要反抗,那麽最終隻會被大風紀官羁押,不知道要坐多久的牢。
他不怕坐牢,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兒......
唉,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也是他唯一的軟肋。
“情況不對......”
作爲大風紀官,賽諾對于很多事情都相當的敏銳。
比如現在。
巴哈利家的院牆,有着并不是很明顯的突出,并且從上面的痕迹來看......像是不久前剛形成的。
以巴哈利的性格來看,如果他家院牆出現了這種情況,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管才對。
因此隻有一個可能性。
“看好他。”
身上的神之眼亮起,賽諾将巴哈利托付給熒以後,便第一時間沖向了對方的家裏。
離得越近,他就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巴哈利雖然不清楚爲什麽這位大風紀官會有這樣的舉動,但他同樣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
難不成......
“西敏!”
大聲喊着自己女兒的名字,巴哈利像是瘋了一樣,朝着自家院子跑去。
等他進入院子以後,看到的便是牆角的一攤血漬,以及躺在門口生死未蔔的小家夥。
“我的孩子!”
跑到西敏身旁,巴哈利手忙腳亂的将其抱起,開始檢查起了她的情況。
而賽諾,則來到了牆角處,查看起了那灘血漬。
“賽諾!”
熒過來以後,看到院子裏的情況,同樣大吃一驚。
那些痕迹明顯不像是正常人能摔出來的。
“血漬已經有些幹涸的迹象,但不像是那孩子的。”
站起身,看向了抱着西敏嚎啕大哭的巴哈利,賽諾出聲解釋道。
他這也算是在安撫對方。
因爲這麽多血如果都是來自于那個孩子,那麽那孩子早就沒救了,怎麽還會好好躺那裏?
看了看房門口十分明顯的撞擊,又看了看巴哈利懷裏的西敏,賽諾再次開了口:“巴哈利,你家裏還有别人嗎?”
他這麽一問,巴哈利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有的有的,還有個守村人。”
西敏會昏迷,該不會是因爲那個守村人吧?
“守村人?”
白洛不在須彌的時候,熒已經來過阿如村,因此她對于守村人這個稱呼并不是很陌生。
這些人在阿如村可是很受尊敬的。
“......”
沉默片刻後,賽諾拿着自己的武器,進入了巴哈利的家裏。
剛準備進屋裏,他就緊緊皺起了眉頭。
“什麽味兒?”
這可是連白洛都有些忍受不了的味道,更何況是賽諾呢?
盡管去過很多情況比較糟糕的案發現場,但那些地方都沒有屋裏的情況要嚴重。
“味道?”
躲在熒身後的派蒙聽到賽諾的話,下意識的聳動了一下鼻尖。
隻是嗅到一股氣息以後,她的表情頓時變了。
“嗚哇——是......是日落果的味道!”
先是防沙披風,然後是保暖外套,最後是熒的裙子。
派蒙大叫一聲後,手忙腳亂将三件衣物逐層全掀起來,呲溜一下鑽了進去。
熒:“......”
“日落果?”
且不說熒避開身子“生”派蒙的動作,聽到派蒙這句話,賽諾終于意識到爲什麽剛開始沒有嗅到這股酸臭味。
因爲院子裏的香氣早就把這些讓人不适的氣體給沖散了。
也就屋裏的情況還比較糟糕。
“他來過嗎?”
單手捏着派蒙的小腳,無視了其的反抗像拎小雞仔一樣将其拎在手裏,熒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思索道。
普通日落果的香味,可不會讓派蒙有這麽大的反應。
隻有那一個人手裏的日落果才會有這種反應。
“他真來過的話,我倒是不會意外。”
盡管白洛現在是他們須彌的大賢者,但也改變另外一件事實——他還是愚人衆的執行官。
而根據他一系列的調查,支持民間學者研究歸寂之庭的幕後勢力,就極有可能是愚人衆。
可他們怎麽會找上巴哈利?
巴哈利好像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吧?就連接觸罐裝知識的生意,也隻是在最近而已。
這麽一個小商人,根本不足以讓執行官這種級别的存在找上門。
如此一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問題出在那個守村人之上。
拿出随身攜帶的面巾,簡單遮住了口鼻,賽諾走進了屋裏。
進入屋裏以後,他總算知道那股氣味是怎麽來的了。
屋裏的一側,是用酒壇子和一塊門闆搭出的簡易台子,上面放滿了各式瓶瓶罐罐。
隻是現在它們都已經被打翻,碎了一地。
而那股讓人忍受不了的味道,就源自于這些混合到一起的材料。
“這是......”
簡單看了看這些東西,賽諾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這些東西所制作出來的藥物,雖然在教令院的名聲不如歸寂之庭還有機械生命響亮,但同樣也是嚴厲禁止去進行研究和制作的。
簡單來說,飲用它以後,會讓人處于一種十分亢奮的狀态,哪怕腸子都溜出來,還能往肚裏一塞提着刀繼續幹丫的。
早期還有學生将其當做提神藥物使用。
但後來才發現,這玩意兒是在透支生命力,因此被列爲了禁藥。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