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着上身的精壯漢子奪門而出,手中薄緣滿光天目在月光下映射出道道寒光。
他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刀揮向了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他老師的男人。
他的刀速很快。
繼承了神速拔刀術和蒼岚一心流的他,每一刀都如同疾風一樣迅捷。
即便沒有神之眼,僅憑這一手武技,他都能成爲名震一方的強者。
但誰又能想到,這麽一位強者,其實是一名醫生呢?
他強,面對他的人更強。
白洛甚至沒有切換到拔刀齋的職業,而是正手握着手裏和短劍差不多的匕首,便将他的招數盡數擋下。
不過也僅限于防守了。
在不用其他能力的情況下,白洛以黑的職業和其打白刃戰,還是有些勉強。
嗯......這裏的勉強指的是擋住對方攻擊的同時,勉強能回擊對方。
直至看到哲平身上的神之眼亮起,白洛這才伸出了自己的中指,朝着對方發出了一枚魔彈。
“噗——”
被魔彈擊中的哲平,一瞬間化作了一隻沒有任何戰鬥力的牛犢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别說是玲玲了,就連旁邊的貓咪都險些炸了毛。
将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動物?這真的還是人類的手段嗎?
不過沒等玲玲開始擔憂,剛剛哞一聲的牛犢子便恢複了人身。
他驚魂未定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确定不是牛蹄子以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即便因爲白洛的緣故,他見了一些世面,但這種情況哪是他能接受的?
他是真怕白洛擡個手就把他變成鐮井先生一樣的妖怪啊。
“孽徒啊孽徒,你學神速拔刀術,又融彙蒼岚一心流,就爲了向師父我動手?”
瞄了一眼旁邊驚慌的玲玲,白洛也沒有過于爲難哲平,并且對着有些狼狽的他伸出了手。
“我可沒說過是你的徒弟。”
撿起了旁邊的薄緣滿光天目,哲平收刀入鞘,并且選擇性的無視了白洛伸出的手。
曾幾何,他的确把白洛當成了師父。
或者說......是把白洛化作的拔刀齋當成了師父。
畢竟對方教會了他很多東西。
但是現在,想讓他叫白洛一聲師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喲呵?什麽時候還有了傲嬌的屬性?話說你倆什麽時候成婚的?怎麽也不說一聲?”
白洛倒也沒有在意這些,這些人如此疏遠他,還是他樂意看到的。
望泷村這地方雖然說不上有多封建,但也絕對算不得多開明。
他們兩個住一起就算了,玲玲還是一副人妻的打扮,除非兩個人已經在德高望重者的見證下成了婚,否則絕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即便他們兩個在望泷村的名聲還算不錯,也多半會被人嚼舌根。
“上一次容彩祭回來以後,就成婚了。”
說起成婚的事情,砍起白洛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精壯漢子,居然表現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次光華容彩祭,他見到了很多事情,也看到了很多鬧劇。
在親眼見證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之間的愛恨情仇以後,他這木頭腦袋也算是開了竅。
帶着小未來回到海隻島,他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向玲玲求婚。
也對......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那麽久,先不說兩個人有沒有做過什麽越界的事情。
就算是沒做,對女方的清譽也不會太好。
如果他再不主動一點的話,就真的有些太過于禽獸不如了。
其實玲玲和哲平也有想過邀請白洛的,再怎麽說......也算是二人爲數不多能當做長輩的人。
可别說是現人神巫女了,就算是那位塔季娅娜小姐,也沒有辦法聯系上這位大佬。
最終他們也隻能作罷。
玲玲倒是聽聞今天有愚人衆的大人物會過來,但她沒想到居然是白洛。
至于哲平......一大早他就出去采藥了,對于這些事情基本上是一無所知。
不然歡迎執行官的隊伍裏,絕對少不了他的影子。
而他憑借自己醫生的身份,興許還能混到一個陪酒的身份呢。
“走走走,外面冷,先去屋裏說,嗯~我好像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呢。”
說着說着,白洛毫不客氣的拽起了兩個人,就朝着屋裏走去。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他家裏呢。
玲玲二人是知道他的性格,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跟着他一起進了屋子裏。
倒是旁邊的貓咪有些一臉懵逼。
剛才不是還打的要死要活嗎?怎麽忽然就歡天喜地開席了?
咬着自己的飯碗,小家夥蹑手蹑腳的來到了屋外,探進去腦袋想看看裏面的情況。
結果剛好和打算出來取些酒水的玲玲撞上。
“差一點把你給忘了。”
看到小貓咪,玲玲這才想了起來,剛才她本來打算給小家夥喂飯,結果因爲白洛過來的緣故被打斷了。
雙手抱起了這個溫順的小家夥,并且帶進了屋内,她特意給其夾了一條魚放在了碗裏。
“你家還養了貓啊?”
瞄了一眼這個小家夥,白洛出聲詢問道。
這隻貓表現的好像有點過于人性化了。
“嗯,在山上采藥時遇到的,看樣子不像是野貓,很通人性,我就把它帶回來了。”
以前的話,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有小未來陪着玲玲。
自從白洛上次将蒼岚一心流創始人的佩刀送給這個小家夥以後,她就沉迷上了習武。
雖然醫學方面也沒有落下,但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一直有空陪着玲玲了。
别看玲玲經常罵他榆木腦袋,但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挺懂得照顧人的。
爲了讓玲玲别一心隻顧着搗藥,他幫小家夥尋主無果後,便将其帶回了家裏,想讓前者平日裏好有個伴。
“毛色順滑、瞳色幹淨,以前應該也是生在大富大貴之家啊,再不濟也是官宦府邸。”
和這個吃魚會吐刺,各方面都極具人性化的小貓咪對視一番後,白洛耐人尋味的說道。
小家夥:“.......”
感受着白洛的視線,它一陣的頭皮發麻。
它總覺得對方已經看穿了它的身份。
再聯想到伸手一指就把人變成動物的奇怪妖法,這個人該不會真是什麽大妖吧?可是......爲什麽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