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本來正在忙活着什麽的納西妲,眼中的綠意逐漸褪去,看向了淨善宮的大門處。
“草神大人。”
不多時,敲門聲便傳了過來。
一起傳進來的,還有艾爾海森那獨特的聲音。
“進來吧。”
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納西妲示意外面的艾爾海森可以進來了。
雖然這個淨善宮并沒有給納西妲帶來太多美好的回憶,不過考慮到自己身份的不同,她最終還是搬了回來。
不過這個地方的風格變了,至少不再是之前的鳥籠。
對于艾爾海森,納西妲對他的評價一直很高。
她覺得這個年輕人擁有很超前的知識體系,并且每時每刻都在保持思考。
這也是對方能上那份大賢者候選名單的原因之一。
事實證明這幾天對方的表現也沒有讓她失望,無論是哪方面的事情,他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您應該知道,埃莫瑞就是白洛吧?”
和納西妲接觸的多了以後,艾爾海森也算是明白了對方的性格,所以他并沒有做一些不必要的恭維,而是直截了當的詢問了起來。
“是的,埃莫瑞是柯萊那個孩子給他起的名字。”
點了點頭,納西妲回答道。
她沒有想到,艾爾海森居然這麽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所以他人呢?”
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痛呼草神大人三思,艾爾海森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神明就是神明,既然她做出了決定,身爲臣民的自己也沒有必要計較那麽多。
但對方把自己忽悠成代理大賢者,他就不能再沉默了。
再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要在這個位置上待多久啊!
不過......
在聽到他這句話時,他有注意到,納西妲的神色很明顯的黯淡了下去。
就像是一個蔫了的羽毛球。
“他已經走了?”
注意到納西妲的神情,艾爾海森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那家夥真的走了的話,那他可真要在這個位置上坐一輩子了。
畢竟任職書上寫的是對方什麽時候回來,他才能卸任,而不是有着任職的期限。
他當初就是奔着這一點去的,不曾想卻被這一點給坑了。
啧,隻能說他太會挖坑了。
“如果隻是走了的話,事情倒也簡單了。”
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納西妲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對方跟着自己一起過來。
艾爾海森倒也沒有想太多,直接跟着她一起,走出了淨善宮。
雖然納西妲曾經表示過,淨善宮附近不用安排三十人團的人把守,不過教令院的高層覺得神明的居所還是有必要安排一些守衛。
不過和之前誰都不能靠近相比,現在淨善宮附近就沒有那麽嚴格了。
隻要不是别有用心之人,基本上大多數學者都能來到淨善宮附近,在這整個須彌城最高的地方,仰望星空,探索位置。
走出淨善宮,納西妲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旁邊聖樹的樹冠:“你還記得這裏嗎?”
“這裏?”
順着納西妲的視線看去,艾爾海森這才明白對方所說的這裏是哪裏。
之前那道光束沖天而起,正是他帶着下屬首先趕到的,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這不是您釋放神迹的地方嗎?”
略顯疑惑的看向了納西妲,艾爾海森回答道。
就算是他,也沒有懷疑過那道光束的情況。
倒不是說他不如提納裏聰明,主要是信息方面的差距。
提納裏曾經見過白洛利用不知名的手段将柯萊的魔鱗病治好,所以在看到她恢複以後,才會第一時間懷疑到白洛的身上。
艾爾海森就不一樣了。
他來到聖樹頂端時,納西妲已經把結晶化的白洛藏起來了,他隻看到伸着手似乎釋放了什麽力量的納西妲。
再加上影子的後手,他自然會下意識覺得這是小吉祥草王的手筆。
納西妲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擡起了手,擺出了和那天一模一樣的姿勢。
淺綠色的光澤閃爍,有什麽東西也緩緩出現在了艾爾海森的視野之中。
“這是......”
擡頭看向了頭頂遮天蔽日的樹冠,艾爾海森罕見的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因爲在聖樹的樹冠之上,竟然多出了一截完全由結晶體形成的樹冠。
在陽光的照射下,結晶體閃閃發光,看起來就像是極寒的冰層。
“那天,我們帶着正機之神身上的神之心,配合着我自己的神之心,嘗試解讀大慈樹王留下的記憶。”
眼中光澤逐漸褪去,納西妲歎了一口氣,出聲解釋道。隻有解讀了大慈樹王的記憶,才能治愈世界樹的病竈,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前面還很順利,但見到大慈樹王以後,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将我從裏面送了出來,而他自己則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艾爾海森沒有說話,而是緊鎖眉頭再次看向了那結晶體。
就像納西妲給于他的評價那樣,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所以根據這位草神大人的隻言片語,他也已經猜到是怎麽回事兒了。
大慈樹王留下的記憶,必定十分兇險,否則他也不會将草神給送出來了。
也就是說......
“那道光束,實際上是白洛搞出來的?”
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種種迹象都表明,之前那所謂的神迹,實際上就是白洛搞出來的。
“對,把我送出來以後,他就解決了世界樹的問題,但代價......就是變成了這副樣子。”
再次擡起了頭,看向了白洛之前站着的位置,現在那裏已經完全被結晶體所覆蓋,根本看不到裏面的人。
剛才她在淨善宮的時候,就是在處理世界樹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世界樹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感覺,總之世界樹的情況已經完全好轉,并且在逐漸恢複着。
聯系到之前那束光,以及艾爾海森所彙報的魔鱗病的事件,她大概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所以,這就是相父把自己送出來的原因嗎?
如果自己沒有出來的話,那麽變成這結晶體的,會不會是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