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有些籠統。
什麽叫世界樹的真相?
她可以用很多話來回答這個問題,比如她本身便是世界樹的化身。
這算不算是世界樹的真相?
“我知道這個問題有點奇怪,但你多多少少跟我說些什麽吧,什麽都可以。”
就算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的白洛,實際上也不知道怎麽樣的答案才會讓他滿意。
畢竟這是系統的要求,而不是他想知道。
不過......系統提出這個要求以後,他心裏也的确有些癢癢。
難不成這世界樹之中,有着什麽他不知道的秘密?
“你真的可以解決禁忌知識的污染?”
大慈樹王并沒有直接按照白洛的要求,跟他随便說點什麽,而是出聲反問了這麽一句話。
也對,作爲塵世七執政,就連她都拿禁忌知識的污染沒有辦法。
白洛怎麽會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有辦法?
“你覺得我出現在這裏,是爲了什麽?”
爲了什麽?還能是爲了什麽?
當然是爲了獎勵啊。
不過他也已經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了。
極限踩點修好的虛空暴君、禁忌知識、被污染的大慈樹王........
統子姐的目的,基本上已經被白洛給猜透了。
不就是想讓他救大慈樹王嗎?
不然怎麽會搞這一系列的事情?
“呵......就和她說的一樣,你很聰明。”
盯着白洛的臉看了一會兒後,大慈樹王忽然笑了。
至于她口中的那個“她”是誰,已經不言而喻,畢竟整個須彌最有可能在白洛和小吉祥草王之前接觸到大慈樹王的存在,也就那一個了。
狗系統。
“所以,這是你們兩個聯手搞出的好戲?”
看了一下樹根下方成了養料的怪物,白洛出聲詢問道。
他甚至懷疑自己大招的威力忽然暴漲,就是因爲狗系統在暗中作祟,想借自己的手殺死那個怪物。
瞞着他搞出那麽多事情,他罵起對方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戲?嗯,倒也可以說是戲。”
聽到白洛口中的【戲】,大慈樹王先是微微一愣,旋即表示了認可。
這一切的确是她們策劃出來的。
“爲什麽要這樣搞,直接告訴我不行嗎?”
如果真想讓他知道什麽真相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不是更快捷嗎?
爲什麽要不惜搞出個副本,還要用蹩腳的演技在他面前出戲?
大慈樹王微微搖了搖頭,出聲詢問道:“我問你,何爲戲?”
“何爲戲?”
若是别人說出這句話,倒是可以很簡單的去進行字面意義上的解釋,但它是從大慈樹王嘴裏說出的......那就不一樣了。
思索片刻後,白洛試探性的給出了答案:“給人看的?”
“很漂亮的回答,的确是給【人】看的。”
點了點頭,大慈樹王贊賞道。
不過她在人這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
“如果不演戲呢?會怎麽樣?”
根據大慈樹王給出的回答,白洛又聯想到了一個重點。
其實他心裏也有一個大概的猜想。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視線重新回到了白洛的身上,大慈樹王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自己?”
微微一愣,白洛伸手指了指自己,不是很明白對方的意思。
什麽叫做問我自己?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
“因爲【戲】,不一直都是你最拿手的嗎?”
如果說白洛最擅長的事情是什麽,那肯定是演戲。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大慈樹王看出現在他就是在演戲。
不過仔細品了品,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是看出了他現在演的這出戲,而是别的。
否則她也不會給自己說那麽多的東西。
沒錯,白洛就是在演戲。
從把狗系統從大慈樹王口中詐出來開始,他就一直在演戲。
他很聰明,結合自己對劇情的理解,大慈樹王說的很多東西他都搞明白了。
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于聰明。
因爲他表現的越聰明,大慈樹王會告訴他更多東西的可能性就越低。
恰恰相反,如果他讓自己看起來有些似懂非懂的模樣,對方就會向他爆料更多有用的東西。
比如現在這個【戲】。
他覺得大慈樹王話中有話。
這個戲,不僅僅是指他會演戲,應該還有别的含義。
“還記的那個七天神像嗎?”
就在白洛思索【戲】所蘊含的情報時,大慈樹王看着低頭不語的白洛,再次開了口。
“七天神像?你是指那個逆位神像?”
最開始白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看不到七天神像的,那時他一直以爲,七天神像隻是遊戲裏爲了方便玩家開地圖所設置的東西。
直到那天。
也許是某個黃毛丫頭觸碰了七天神像的緣故,原本在白洛眼中不存在的七天神像,驟然降臨世間。
當時白洛還嘗試用手去觸碰它,但卻被女皇給阻止了。
女皇并沒有告訴他爲什麽不能觸碰神像,隻是用冰雪爲他凝聚出了一個逆位的神像,并且給出了自己的警告。
他也曾經試圖向巴爾托布問詢其中的含義,但對方卻給他說了一堆模棱兩可的句子。
什麽水中月、鏡中花、荒謬、可笑之類的。
四拾伍入等于完全沒說。
“與其說是逆位,倒不如說是倒置。”
搖了搖頭,大慈樹王解釋道。
“倒置......”
大慈樹王口中的話,再次讓白洛陷入了沉思。
倒置和逆位,聽起來好像差不多,但在很多時候代表的意思卻不一樣。
“某些事情,如果換一個角度來看的話,就會有完全不一樣的感受,雖然那位女皇向你展示的倒置的神像,但被倒置的也不一定是神像,比如說......”
“比如說人。”
擡眸看向了大慈樹王,白洛搶先一步說出了對方沒有說出口的話。
而那個被倒置的人,就是他。
白洛。
他整個人,幾乎都和倒置這個詞脫不開幹系。
原本應該甘甜可口的果子在他手裏酸澀無比;動人的音樂在他這裏沉魚落雁;作爲惡人卻經常以惡爲名行着善事......
他的一切,仿佛都是倒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