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剛回頭,他就注意到,有不少身影正在從阿如村離開。
有商人、有傭兵、也有一些學者打扮的人。
他們看起來甚是匆忙,有的人甚至連行李都沒有帶。
也對,也許在白洛看來,這些獸境之狼并沒有什麽威脅性。
但對于這些普通人而言,别說是一群了,就算是一隻,興許都能團滅他們。
畢竟那可是連鍍金旅團都沒有辦法搞定的存在啊。
除非是那些鍍金旅團的高手,否則面對這些魔獸,那完全是死路一條。
雖說阿如村還有一個坎蒂絲,而她的大名也在整個沙漠都傳頌着。
但除了阿如村本村人以外,這些常年在外闖蕩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隻是在傳聞中十分厲害的小姑娘。
當然......除此以外,他們的離去,好像也有别的原因。
将這些失去意識的下屬安置好,白洛隻身回到了阿如村之内。
和之前相比,現在的阿如村警戒性更高了。
還沒有到村口,就已經有幾名守衛在此守候了。
“尊敬的客人,感謝您的仁慈。”
看到白洛的身影,幾名阿如村的守衛同時向他行了一禮。
雖然如果沒有白洛的話,坎蒂絲一樣能解決這些獸境之狼,但不管怎麽說,白洛的付出也是所有人看在眼裏的。
沙漠的子民是不會讓任何帶着善意的客人失望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阿如村的守衛除了熱情和感激之外,隐隐還帶有一些别的情緒。
比如這一見面就行禮的行爲。
沙漠可不比愚人衆,失去了赤王之後,這片金色的沙海也失去了名爲秩序的存在。
阿如村可以說是這片沙海唯一的淨土了。
即便如此,這裏的人也很少向别人行禮。
哪怕是村長,也是進行簡單的問候而已。
可是這些守衛......竟是對着白洛單膝下跪,行了個大禮。
這可是很少見的。
即便是救命之恩,這些沙漠的子民也更多會拍拍胸脯,說一些類似于【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之類的話。
沙漠的男兒,可是從來不會下跪的。
“坎蒂絲呢?”
白洛也沒有想太多,直接向幾人詢問道。
他的地位本來就高,經常被愚人衆下屬如此對待,早就習慣了。
“守護者大人還在處理您送來的那些物資,至于村裏的事情,現在是村長在安排。”
白洛明明隻是問了坎蒂絲的事情,這些守衛竟是吧啦吧啦把村子裏的情況全都說了一遍。
就像是在彙報工作一樣。
“辛苦你們了,我去村子裏看看。”
伸手拍了拍最前面那名守衛的肩膀,白洛習慣性的慰問道。
“一切爲了赤......村子!”
被白洛拍了肩膀之後,最前面那人激動的臉都有些漲紅,如果不是白洛還在現場,恐怕他已經要大喊幾聲,釋放一下内心的激動之情了。
越過幾名守衛,往前走了幾步,白洛腳下的步伐微微一頓。
他已經逐漸回過了味兒。
不對啊,他們是阿如村的守衛,我是愚人衆的長官。
我倆不是一個系統啊?
爲啥我有一種在視察屬下工作的錯覺?
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幾名守衛。
本來在偷偷看他的守衛,就像是被上級抓到在偷懶的士兵一樣,趕緊轉過了身,敬職敬業的望向了沙海的彼端。
再聯想一下剛才他差一點脫口而出的那個赤字。
白洛:“......”
不妙啊,他們該不會是把我當成赤王的使者了吧?
不,赤王的使者是坎蒂絲才對。
他們這是......把我直接當成赤王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再看一眼化作沙子氤氲在他腰間的鋼絲。
“壞了,我成赤王了?!”
也不外乎白洛會這麽想。
在蒙德的時候,他被錯認爲風神;在璃月的時候,他當過岩神;在稻妻的時候,他用雷劈過雷神。
現在到了沙漠的地界......他會覺得别人會把他錯認爲赤王,好像也是沒啥毛病。
“不......或許隻是我想多了而已,先去村裏看看莫爾吉他們幾個有沒有出事吧。”
擡頭看了看不遠處還未完全平靜下來的阿如村,白洛決定先看看情況。
不過爲了避免再次引起騷動,他沒有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走進去,而是揚起一捧沙子,整個人消失在了砂礫之中。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番行爲,落到那些在偷偷看他的守衛眼裏,讓這些守衛眼中的熱切又高漲了幾分。
鍍金旅團雖然也有類似的手段,可他們更多是利用沙塵的影響,逃離追殺者的視線。
可這位呢,是直接化作了沙塵,消失在了原地啊。
白洛來到阿如村的時候,村子裏的人和之前相比,已經少了很多。
和第一批急匆匆離去的人相比,剩下的人明顯更舍不得這些身外之物。
他們有的背着大包小包,有的幹脆還在往馱獸身上裝東西。
如果獸境之狼真有第二波攻勢,他們絕對是死的最快的那一批。
阿如村的村長并沒有試圖阻攔這些人,他還派遣守衛去幫這些人裝東西。
這就是阿如村的宗旨。
隻要你遵守我們這裏的秩序,按我們的規矩辦事,無論你是離開還是留下,我們都不會去阻攔。
越過這些第二批準備離開的人,白洛來到了莫爾吉他們三人藏身的地方。
可是推開門,裏面已經空無一人。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他們應該不是被人趁亂給劫持了,因爲屋子收拾的很幹淨,也沒有搏鬥過的痕迹。
難不成這三個家夥,跟着第一批離開的那些人一起走了?
在屋子裏巡視一番後,他在桌子上發現了用茶水留下的一個圖案。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肯定會以爲這是誰沒事随手亂畫的。
但白洛卻很清楚,這是他賴以成名的《荻花草圖》。
從字迹上來看,留下這個圖案的,應該是對荻花草圖有所研究的拉紮克。
而這個所謂的圖案,其實是兩個字。
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