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自己和白洛的接觸告訴對方之前,艾爾海森就有想過,這小姑娘會不會不管不顧的向他追問白洛的消息。
畢竟從小姑娘最初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是處于一種十分想要見到對方的狀态。
可這個小家夥表現的比他預料中還要冷靜一些。
就這種心理素質,可以說是甩了教令院那些所謂的天才好幾條街。
如果白洛口中的那些【同志】都是這種人,艾爾海森也不介意和他們合作。
就在柯萊低頭思索什麽的時候,艾爾海森感覺到似乎有誰在盯着自己。
下意識的擡起頭,他看到了那個端立在燈塔塔頂之上的身影。
注意到艾爾海森發現了自己,燈塔上的那個身影伸出手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算什麽?警告自己嗎?
“他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會帶你回去的,至于......嗯?你在看什麽?”
發現艾爾海森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柯萊轉過身也看向了塔頂的方向。
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
“沒什麽,好像要變天了。”
瞥了一眼海面上逐漸彙聚的陰雲,艾爾海森随口答道。
要變的,可不僅僅是奧摩斯港的天,還有整個須彌的天啊。
......
最近一段時間,須彌民衆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須彌城附近,出現了很明顯的地震現象。
雖然震動的幅度不大,也沒有影響到人們的日常生活,但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讨論。
畢竟這種事情很少發生的。
本來一些相應的學者都準備着手進行調查了,但教令院方面卻出面解釋了事情的來由。
原來前段時間有個因爲研究機械生命而被逐出教令院的學者違規提取地脈能量,導緻地殼受到影響,這才誘發了地震。
教令院譴責該名學者的同時,并且向大家保證,這種情況并不會維持太久。
大賢者大人已經在着手處理這件事情了。
把罪名推給一個“死人”,這種事情聽起來或許有些不道德,但你也不得不承認,沒有什麽辦法比讓“死人”背鍋更适合解決這件事情了。
畢竟死無對證嘛。
至少他不會忽然跳出來,指責教令院胡編亂造。
但這事兒的确有些缺德,白洛都不一定會做。
他幹啥壞事,從來都不藏着掖着。
反正咱都是大反派了,幹嘛還要遮遮掩掩的?
呸!虛僞!
實際上,須彌最近會地震頻發,和處于教令院下方的地下工坊有關。
“注意,能量數據已經抵達阈值,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再次引發震動!”
“調整神之心的輸出效率,維持能量傳輸的同時,盡可能将數值壓在阈值以内!”
“警告!機體過熱!”
地下工坊内,所有人都在着急忙慌的進行着實驗,有的學者更是因爲實驗的不理想而急的滿頭大汗。
隻有一個人例外。
那便是多托雷。
和周圍忙碌的人相比,他輕松惬意的像是來度假的一樣,就差伸個懶腰搞個躺椅躺下了。
這種程度的實驗,對他來說就像是過家家一樣簡單,看螞蟻搬家都比看這群會說話的石頭計算1+1等于2要有意思。
有着時間擔心這種程度的實驗,倒不如仔細捋一下白洛最近在幹嘛。
這家夥最近有點老實過頭了。
思索之際,一個明顯不是研究員的人,匆匆進入了工坊内。
“執行官大人,您之前特意囑咐讓注意的那個人,有動靜了。”
行了一禮後,這名學者打扮的人走到了多托雷的身邊,低聲說道。
雖然打扮是教令院方面的人,但他的行爲怎麽看都是愚人衆的下屬。
而他的話,也終于讓多托雷提起了一些興緻。
或者說在整個須彌境内,能讓他提起興趣的,除了小吉祥草王之外,也就和白洛相關的事情了。
“情況如何?”
接過了對方遞來的小玩意兒,多托雷出聲詢問道。
這東西叫做錄像帶,是素論派做出的一種裝置,它一直都被學者們用來記錄實驗影像,記錄的成品就是錄像帶。
由于這種裝置造價高昂,而且不太穩定,所以隻在部分實驗室内使用,沒有對外公開。
“目标在奧摩斯港時被一名債務處理人襲擊,虛空終端也在戰鬥中被損壞,我們拿不定主意,所以......”
雖然在這些特意關注着艾爾海森動向的人看來,虛空終端會壞掉,完全就是一個意外。
但多托雷曾經一再交待過他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優先通知他。
因此他們并不敢懈怠,第一時間就把錄像帶送了過來。
拿到錄像帶之後,多托雷也沒有避諱誰,就這麽直接播放了出來。
雖然極有可能會影響到旁邊正在做實驗的人,但那些人對此也不敢多說什麽。
其實正版的虛空終端,并沒有這麽多的功能,它頂多能幫忙監視某些人的動向,無法像現在這樣連影像都能記錄下來。
但在很早之前,多托雷就已經将這些虛空終端給研究透徹,因此在這上面動一些手腳,并不是什麽難事。
屆時再借助大賢者之手,将這些動了手腳的虛空終端送到某些人的手裏,更是順理成章。
看完這份錄像帶,多托雷也沒有再次重放,而是直接将其給關掉了。
因爲完全沒有多看幾次的必要。
就像白洛很了解他一樣,他也十分的了解對方。
那個人是不是白洛,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裏面的那個債務處理人,無論從哪一方面去看,都和白洛沒有任何的關系。
他演繹的十分完美。
但恰好是那個不小心破壞掉虛空終端的意外,讓多托雷直接坐實了他的身份。
這小子,還是急了啊,居然在艾爾海森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選擇了主動出擊。
也對,這個書記官雖然平時低調了一些,但根據多托雷的調查,對方無論是身世還是學識,都比他所表現出的要強的多。
當一衆學者在學識之海被誘餌所捕獲之際,他卻能十分冷靜的避開這些誘餌,遊刃有餘的遨遊其中,就足以說明他的不簡單了。
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幾個人能讓白洛露出那樣的破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