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債務處理人,十分的了解他。
無論是他的元素戰技,還是他戰鬥技巧,甚至是一些小習慣,對方全都了如指掌。
并且還依靠他的習慣,将他拽入了這場“平穩”的有些可怕的戰鬥之中。
有破局之法嗎?
自然有。
那便是對方手中的特工祭刀。
剛才抵擋他琢光鏡攻擊的時候,對方手裏的那把祭刀被磕碰出了好多裂痕。
毫無意外,他手裏的那把祭刀,就是現如今的破局之法。
但是......
“叮——”
下意識打出的琢光鏡,在他的控制下,又生生止住了攻勢。
因爲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在一堆謎題之中,尋找出那個突破口,然後将其逐一擊破。
如果對方真的摸清楚了他的小習慣,那麽這個所謂的破綻,會不會是對方給他留的呢?
如果他打破了這把祭刀,到底是不是破局之法,還真不好說。
興許這個所謂的生門,其實是通往死路的。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麽做。
“嘿......”
注意到艾爾海森的這個小動作以後,債務處理人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麽。
他一改之前的平穩,開始變得極爲激進起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艾爾海森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隻能疲于應對。
“叮——”
倉促間的抵擋,讓對方手中本就布滿裂痕的祭刀崩飛了一道鐵片。
這鐵片貼着艾爾海森的臉側飛過,剛好将他佩戴的虛空終端給劃破。
“咔滋——”
原本翠綠色的投影屏障閃爍起一陣醒目的紅光,緊接着便緩緩黯淡下去,直至徹底報廢。
做完這一切,債務處理人這才停止了自己的攻勢,脫離了艾爾海森的攻擊範圍。
将自己報廢了的虛空終端取下,看了看上面頭戴組件的情況。
剛才那一下直接破壞了終端的核心區,這玩意兒算是徹底沒有了用處。
難不成對方做這麽多,就是爲了破壞他的虛空終端?
“現在可以聊聊了,書記官閣下。”
收起了手中的特工祭刀,對面的債務處理人甕聲甕氣的說道。
一句書記官,看起來隻是一個簡單的稱呼,但卻讓艾爾海森捕捉到了不一樣的訊息。
因爲他爲人低調的緣故,就算是一些同僚,都不一定會知道他的身份。
這人能一語道破,要麽事先做了調查,要麽......
看來他的懷疑是對的。
“你想聊什麽?”
艾爾海森從來都不會拒絕想要和他交談的人,尤其是這種聰明人。
因爲和聰明人溝通,大多數時候都能略過一些完全可以稱之爲廢話的無用信息。
這種極具效率的溝通方式,對他而言也是一種享受。
“在此之前,先自我介紹一下。”伸手抓住了臉上的面具,并且将其取下,他的聲音也從那種沉悶的聲音,變成了清爽的男聲:“我的名字叫白洛,是愚人衆執行官第十二席,你也可以叫我教官。”
面具下,是一個比艾爾海森想象中還要年輕的臉龐。
和之前那讓人喘不過氣的攻勢相比,他那帶有笑意的面容,就像是雨後劃破烏雲的第一束陽光一樣,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
飯店内,柯萊已經吃完了炸蘿蔔丸子,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吞下這酥脆可口的炸丸子,是她從小到大爲數不多的愛好。
“小姑娘不要着急,慢點吃。”
店主老婆婆端着一杯溫熱的牛奶,放在了她的身邊,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
“啊......我沒點這個。”
看到老婆婆送來的牛奶,柯萊趕緊起身出聲解釋道。
因爲某些原因,比起牛奶這種東西,她還是更喜歡喝随身攜帶的開水。
“沒關系,都是送你的,像你這樣的孩子,就應該多喝些牛奶,有助于成長。”
老婆婆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并且在其他顧客的催促聲中,樂呵呵的進入了後廚。
而柯萊,則看着桌子上的牛奶,逐漸出了神。
因爲類似的話,另外一個人也曾經跟她說過。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一個陌生人已經坐到了她的對面。
護住了牛奶的同時,她警惕的看向了對方。
“牛奶中含有大量的鈣質、維生素和蛋白質,這些營養物質可以有效地促進骨質的合成,在嬰兒期或者青春期的時候,通過喝牛奶提供大量的鈣元素,是有利于成長的。”
放下了手中的書籍,艾爾海森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十分平靜的說道。
完全沒有一點打擾到别人用餐的自覺。
“你是誰?”
藏在桌下的手,已經握住了自己的匕首,并且她還鎖定了艾爾海森的各處破綻。
隻要她願意,她随時都能暴起将對方給制服。
“十分鍾,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喝完這杯牛奶來碼頭見我,過時不候。”
用書輕輕磕了磕桌面,艾爾海森留下了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家店鋪。
而柯萊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臉上的表情就已經變了。
她看了看還在搖晃的店門,咕嘟咕嘟一口氣将杯子裏的牛奶一飲而盡,然後頭也不回的沖出了店鋪。
大概十多秒後,她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回來。
“婆婆,這是飯錢。”
數也沒數,柯萊将自己手裏的摩拉一股腦全都塞到了老婆婆的手裏,這才再次離開店鋪。
這句話在别人看來,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但對柯萊而言,可是意義重大。
因爲類似的話,隻有一個人跟她說過。
【十分鍾,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穿好衣服來樓上見我,過時不候哦。】
爲什麽那個陌生人會知道這句話?
柯萊幾乎是全速朝着碼頭處趕去的,她完全沒有考慮過,這會不會是針對她的陷阱。
因爲她知道,在整個提瓦特大陸上,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會坑害他。
隻有那一個人,不會這麽做。
就算某一天對方用刀刃對着她,她也不會覺得對方是想殺她。
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算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