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着,銀坐在窗前,看着雨幕,微微有些愣神。
常年生活在雪山的她,雪沒少見,雨倒是覺得有些稀罕。
“外面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那麽熱鬧。”
正在爲五歌仙畫像做準備的阿貝多擡起頭,向銀詢問道。
剛才那兩聲炸雷太明顯了,根本讓人無法忽視掉。
也不知道已經睡下的可莉有沒有被驚醒。
雖然這個小家夥不怎麽怕打雷,但驚醒之後再想把她哄睡,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有房子被雷給劈到了。”
看着雨幕中的火光,銀回答道。
那陣炸雷明顯不是自然界産生的,不然它引起的火災,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被撲滅。
“來的時候我就說了,這稻妻的房子建的很不合理,果然還是出事了嗎?”
阿貝多很清楚,遠國監司之所以會建造的那麽高,更多是想向世人宣示自己的主權。
但這種情況下......雷不劈它劈誰?
其實作爲雷神的子民,這些遠國監司的官員自己也沒有想到,在稻妻國土屹立數百年的遠國監司大樓,居然還會有被雷劈到的一天。
而且是直接劈成了廢墟。
“事情不小。”
眼眸向暗處瞥了幾眼。
原本在附近盯梢她的人,基本上全都已經消失不見。
應該是收到了什麽命令,撤銷了對她的監視。
如此一來......剛才那陣雷光應該就有些說法了。
興許就是那個男人引起的。
“這些事情還輪不到咱們去操心,你先幫我看看,這些草稿怎麽樣?”
和外面的那些人相比,阿貝多更在意的,還是自己手下的作品。
那便是五歌仙的畫像。
關于五歌仙的資料,他已經拿到手了,看完資料,這幾位角色該怎麽畫,他也有了底。
除了五歌仙之一的【赤人】尚未落墨,其餘幾個都有了雛形。
說是雛形,實際上這幾幅畫的完成度相當高,甚至直接能拿出去使用。
翠光依舊是溫迪,葵之翁還是行秋,赤人打了個問号,但有一個疑似可莉的底稿。
但到了墨染的時候,發生了變故。
“畫的自己?”
看着手中墨染的畫稿,銀擡起頭看向了阿貝多。
這墨染的畫像雖然是和風,但明顯與阿貝多極其相似,也就發型有所改變而已。
“你就沒想過,墨染可能是你嗎?”
聽到銀的話,阿貝多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啞然失笑。
他差一點忘了,這銀可以說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也就發型有所改變。
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樣,不行。”
看了看墨染後面的那個黑主,銀搖了搖頭,出聲說道。
除了在白洛面前的時候,以及和阿貝多探讨煉金學科的時候,她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少。
“你覺得不合适?”
阿貝多之所以會讓銀看這幅畫,就是想看她願不願意當墨染的模特。
如果她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我們太像了。”
指了指畫裏墨染的臉龐,銀說道。
認識她的人,或許能夠看出來,阿貝多畫的墨染其實是她。
但不認識她的人,絕對會把墨染看成阿貝多的。
但阿貝多是五歌仙的畫師,如此一來......就顯得有些不合适了。
是有多自戀的人,才會把自己給畫上去啊。
“說的也是,是我欠考慮了。 ”
盯着銀看了兩秒之後,阿貝多會心一笑,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畫像。
阿貝多能看出來,所謂兩個人太像,并不是真正的理由。
因爲銀很清楚,也許他會在别的方面謙虛,但唯獨不會對自己的作品謙虛。
就算模特是阿貝多自己,該用的時候,他也照樣會用。
這就是實力帶給他的自信。
“這個,也不合适。”
拿起了最後的黑主畫像,銀繼續說道。
而黑主所繪制的人,正是臉上戴着面具的白洛。
不得不說,阿貝多的畫技是真的好,哪怕畫中的人戴着面具,僅僅是依靠他的肢體表現以及周圍的環境,都能有一種他在笑着的感覺。
“爲什麽?”
在知道五歌仙裏黑主的存在之後,阿貝多就第一時間确定了人選——白洛。
雖然名字是白,但這家夥的主色調基本上都是黑色。
甚至一想到黑,第一時間眼前就會浮現出他的身影。
在阿貝多看來,沒有誰比他更合适了。
“他不是這種人。”
目光堅定的看向了阿貝多,銀說道。
她口中所謂的“不是這種人”指的應該是黑主做過的事情。
因爲去找編輯長取資料的時候,銀也跟着一起去了,所以關于五歌仙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
比如黑主陷害赤人的事情。
他覺得白洛不是這種人。
“我就知道......”
白洛是不是這種人,阿貝多會不清楚嗎?
至少那家夥也沒有銀口中描述的那麽好。
但銀會給出這樣的評價,倒也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不過......這世間也應當沒有誰比他更合适了吧?
“要換的話,之後我再去找那位奉行大人咨詢一下,這隻是初稿,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呢。”
拿起了銀面前的黑主畫像,阿貝多說道。
隻是他的手還未完全縮回來,就被銀給抓住了。
“我是在幫你。”
抓着黑主的畫像,緊緊盯着阿貝多,銀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如果換成别的人,還真就理解不到她的意思。
但作爲除了白洛之外,和銀關系最好的人之一,阿貝多卻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銀這是怕白洛看到他把其畫成了黑主,會來找他的麻煩。
“他應該不是這麽小心眼的人......吧?”
說真的,銀來了這麽一出後,阿貝多自己都有些沒有自信了。
因爲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所有書籍都被搬空的居所。
當時的白洛狠到哪種程度?
别說是筆記本和書籍了,他甚至連床頭那一卷衛生紙都給帶走了。
拿書和本子,阿貝多尚能理解,但拿衛生紙,他就有些理解不能了。
這一看就是有私仇啊。
直到現在,阿貝多依舊未曾想起,自己到底在哪裏得罪了對方,乃至于對方連衛生紙都沒給他留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