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拔刀齋的狀态,黑所做下的那些标記,他是看不到的。
不過卻并沒有影響到他的判斷力。
在他說出【你怎麽知道,我沒和你見面?】這句話,夜蘭卻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給他回複之後,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邊的夜蘭應該已經在嘗試找出可能躲在她身邊的自己了。
所以白洛才不緊不慢的回了這句話。
【别浪費力氣了,你是找不到我的,嘿嘿。】
隻能說,和夜蘭接觸的久了之後,對于她的性格以及她的一部分行爲,白洛都能預判到了。
果然,還是戲耍這種聰明人更有樂趣一些啊。
見夜蘭一直沒有回複自己,白洛幹脆也不等她了。
放下了寬大的袖子,将自己手腕上的幽奇腕闌遮擋住之後,白洛捏着自己的逆刃刀,算是正式進入了璃月港。
這麽久沒有回來,璃月港倒是愈發的繁華了起來。
叫賣聲、争論聲、小孩子嬉戲打鬧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倒是給人一種别樣的感覺。
不過在這些聲音當中,白洛倒是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比如......那些蘊含着某種情報的暗語。
還記得嗎?當初白洛曾經和夜蘭合作過。
也就是合作的那段時間,他從夜蘭那裏學了一些對方暗号和暗語。
雖然不多,但卻能在大部分場合用上,算是她手底下比較初級的暗語。
原本她隻是爲了在特殊情況下方便和拔刀齋交流,才教給他的,不曾想作爲債務處理人出身的白洛,對于暗号這種東西十分的敏感,直到現在都記的很清楚。
總之......無論是那些看着像是小孩子描繪的塗鴉,還是那吵架一樣的暗語,在白洛這裏都沒有任何的私密可言。
他們相當于當着白洛的面,大聲的嚷嚷着:“拔刀齋出現了!快把消息帶回去!”
啧啧......
夜蘭也太不小心了,給自己說過的暗号,她居然還不改一下,竟是還在用着?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那麽多,反正他回來的事情,也會通過幽奇腕闌傳達給對方,如果他真的怕暴露的話,也不可能會大搖大擺從大門進來了。
穿過了牌坊,站到了拱橋的正中央,瞅了一眼比較熱鬧的碼頭之後,白洛開始思考起接下來該幹什麽。
是去往生堂看看蟲蟲、順便找一下咱們的鍾離大爺?還是回岩上茶室一趟給夜蘭一個不算驚喜的驚喜?
亦或者是......去北國銀行看看達達利亞的情況?
如果達達利亞到璃月的話,肯定是要去北國銀行一趟的。
畢竟和自己這樣偷偷跑過來不一樣,達達利亞是通過正規的方式、以外交的渠道進入璃月的。
無論是璃月的高層,還是北國銀行的高層,都要接待他才是。
嗯......要不還是先去萬民堂吃點東西吧。
樂呵呵的做下了決定之後,白洛扶了扶自己臉上戴着的面具,抱着逆刃刀就要去吃虎岩。
隻是他還未動身,就已經有一個略顯驚訝但又帶有一絲驚喜的聲音叫住了他。
“拔刀齋先生?!”
......
懷裏抱着吃虎魚刀,走在璃月港口的萬葉看起來有些出神。
每次船隻靠岸的時候,他都會像這樣,在港口上走一遭。
雖然璃月港和他的家鄉不一樣,但這種氛圍、再加上最近港口多了不少稻妻人,卻是也讓他的思鄉情結增添了不少。
港口的石闆路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剛下過雨,還是有人灑的水,不過這卻讓他想起了自己和拔刀齋分别的那個夜晚。
那也是一個雨夜。
按照大姐頭的說法,爲了讓拔刀齋在璃月有更多的容身之處,她想辦法将其引薦給了璃月的天權星以及天權星的某位合作者。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了拔刀齋先生的消息。
但之後他每次問起大姐頭拔刀齋的事情時,對方都是一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模樣,讓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直到之後他們再次啓程去了海祇島,他這才知道,那裏竟是已經被愚人衆所占領。
拔刀齋先生更是爲了海祇島居民的生命安全,被那可惡的教官給限制在了島内。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趁着夜色,在船上留了一封信,獨自潛入了海祇島。
他知道,如果他開口的話,無論是大姐頭還是海龍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幫他登島。
但他也清楚,如果這麽做的話......南十字船隊絕對會損失慘重的。
他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意孤行害慘大家,這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但他還是小瞧了愚人衆的守備力量。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海祇島這麽一個在稻妻并不是很起眼的島嶼,愚人衆不僅配備了先遣軍,更是有債務處理人這種高階戰力的存在。
這裏的戰鬥力甚至遠超他交手過的任何愚人衆小隊。
如果不是北鬥大姐頭發現了他留下的信,及時趕來接應了他,再加上愚人衆明确表示要抓活的,恐怕他就要被留在海祇島吃上幾頓牢飯了。
這樣變相的證明了一件事情。
出門前給家長報備的重要性。
“差不多該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話......大姐頭就該擔心了。”
走到了路的盡頭,萬葉擡起頭看了看海港入口處那高大的牌坊,用手壓了壓自己的鬥笠,打算轉身離開。
但無意間的一瞥,讓他微微頓了一下。
因爲在入口處的拱橋之上,此時站着一名身穿紅色長袍、臉戴狐面的稻妻人。
此時的他,正饒有興緻的打量着遠處的璃月城,嘴角帶着一抹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拔......拔刀齋?
他不是在海祇島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有稻妻人把拔刀齋的文化帶到這裏了嗎?
不不不,這不是某個稻妻人即興的角色扮演,從他的氣質以及一些細微的動作,他第一時間就判斷了出來。
站在橋上的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他一直心心相念的拔刀齋!
“拔刀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