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绀田老爺子您說得對。”
“神明大人是用來敬仰的,不是讓你亵渎的。”
“好好好,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還敢有下次?”
“不不不,不敢了不敢了。”
荒泷一鬥站在窗口處挑釁過雷電将軍之後,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不在意,熒并不知曉。
但住在不遠處的绀田村村長绀田傳助倒是首先不樂意了。
雖說绀田村遠離稻妻城,但因爲與狐齋宮的關系,這裏的人世世代代都很敬仰那位雷電将軍。
所以他連手上的農活都顧不上了,直接過來把荒泷一鬥給臭罵了一頓。
好在白洛幹的那些事情還沒有傳到村子裏,如果他知道荒泷派居然幹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興許還會拎起鋤頭和荒泷一鬥比劃比劃呢。
“這家夥......真的可信嗎?”
興許是因爲荒泷一鬥把她列入編外成員的緣故,派蒙看着被訓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荒泷一鬥,不太确定的說道。
“我覺得可信。”
别的方面先不說,就以熒對白洛的了解,這麽有意思的一個鬼族,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就像派蒙不會輕易放過每一隻甜甜花釀雞一樣。
如此一來,一直待在荒泷派的她,想要再次抓住白洛,也不是不可能。
興許還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呢。
“老人家就是麻煩,要不是看他年紀大,本大爺定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殘忍!”
在绀田傳助面前畏畏縮縮的荒泷一鬥,在看到趴在窗口偷看的熒二人時,立刻擺起了老大的架子。
可惜......如果他的聲音再大一些,大到能讓還沒走遠的绀田傳助聽到,或許他的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你對他們的包容度很高呢。”
看着極力辯解着什麽的荒泷一鬥,熒略顯好奇的說道。
其實剛到稻妻的時候,熒就聽說了鬼族的事情。
大人們吓唬小孩子,都是用【那個搶人棒棒糖的鬼族要來了】這種話,可以說鬼族在稻妻的名聲,并不算很好。
但荒泷一鬥的表現,卻完全出乎了熒對鬼族的認知。
剛開始她以爲對方對她的态度不同,是因爲白洛,但看到他滿臉賠笑的對着绀田傳助道歉時,她才知道,荒泷一鬥本就不是一個惡人。
“主要還是白先生教導的好啊。”
每次到了類似的話題,荒泷一鬥總是能說起白洛。
這讓熒有些愕然。
白洛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啊?
“白先生當初說過,孩子是朝陽、是希望、是用來呵護的。老人是夕陽、是遲暮、是用于善待的,所以本大爺對孩子和老人,有着很強的包容心。”
迄今爲止,荒泷一鬥一直都秉持着這一點。
對于孩童手中的棒棒糖,他從來都是光明正大通過遊戲赢過來的,沒有一次用過暴力。
至于老人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了。
因爲鬼婆婆的緣故,他對于老人一直都保持着敬重之心。
“那家夥,偶爾也會幹些好事嘛。”
對于荒泷一鬥說出的這些話,熒還是有些意外的,因爲在她看來,白洛那家夥就是一個喜歡搞事情的人,怎麽可能會說出這些話呢?
“好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等其他幾名成員回來之後,我們好好慶祝一下,爲你們的加入舉辦一場歌會如何?”
“好耶!是歌會!有吃的嗎?你們負責唱歌,派蒙負責吃東西!”
“當然有,堇瓜包你吃個夠!哈哈哈哈哈!”
......
“如何?可以說話了嗎?”
看着床上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久岐忍,九條裟羅出聲詢問道。
“差不多......可以了。”
久岐忍說起話來有些勉強,但是和之前相比,已經好多了。
多虧九條裟羅是護佑山林的天狗,對于山林之中的東西,也知曉一二。
因爲經常有小妖怪被刺草誤傷的緣故,他們也清楚該如何緩解刺草的毒性,否則的話......久岐忍最起碼還要等幾天才能恢複。
即便如此,以她吸入的刺草毒性來看,她最起碼還要再躺幾天。
“你不該去招惹那個男人的。”
九條裟羅沒有提那個男人的名字,但她們兩個都心知肚明,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有句話說的好,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這個男人......不僅會打架,而且打起架來還很厲害。
打架厲害就算了,他還會動腦子。
他總是能利用身邊的一切,把自己的目标算計的死死的。
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家夥。
“我也想......但你也知道,那個家夥有多難纏。”
如果說事發當時久岐忍還有些迷糊的話,那麽現在她基本上已經把事情給捋清了。
從她接近丘丘人的營地開始,她就已經被對方給算計了。
事後的發展,也全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這是一個相當可怕的家夥。
“事情的緣由,我已經向将軍大人說明了,但由于事發時目擊者太多,影響也大,所以通緝令的事情是難以避免的。”
坐到了久岐忍的身邊,九條裟羅說道。
聯想到狩眼儀式是家主大人親自操辦的,她甚至懷疑這一點也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畢竟家主大人到底是忠于何人,已經不言而喻。
如若不是在白洛的影響下,她已經看到了太多之前沒有看過的東西,恐怕她已經到家主面前興師問罪了。
“那老大他們會有危險嗎?”
被通緝什麽的,久岐忍并不是很在意,她也能理解雷電将軍和九條裟羅做下的決定,她隻在意荒泷派衆人的安危。
“牢獄之災不可避免,不過隻會以治安懲罰爲主,不會重判。”
說到這裏,九條裟羅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白洛隻在臉上蒙一塊布,讓自己和将軍第一時間察覺到他是誰,是不是也笃定自己會把責任全都他的身上,而不會怪罪到荒泷派身上?
如果真是如此,把久岐忍留在現場,會不會同樣也是爲了這個目的?
白洛這家夥,都已經算計到這種地步了嗎?
難怪連那位宮司大人提起白洛,都要忌憚幾分,這個至冬的執行官,未免也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