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氣的老者,白洛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聲安慰道。
而他的話,也讓本來有些失神的九條孝行臉色好看了許多。
因爲他明白,這算是白洛給予他的一個承諾。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至冬國,想要成爲英雄的話,最快的途徑就是在戰鬥中死去。
“對了,執行官大人,您之前交代讓注意的旅行者,我這裏也有消息了。”
秉持着打鐵要趁熱,九條孝行忙不疊的說出了自己得知的另外一個好消息。
“她不是在離島嗎?”
白洛之前收到消息的時候,對方還在離島呢,他還特意交代了堪定奉行柊家的家主,讓他想辦法把旅行者先留在離島。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那名旅行者現在已經到了绀田村,不日便會抵達稻妻城。”
九條孝行這麽一個消息,可是蘊含了不少的信息量呢。
首先,離島那邊的消息,就連柊慎介都還沒有來得及傳達給他,九條孝行就已經先一步得知了。
這就表明,這個老家夥在很早之前,就安插了内應在堪定奉行之内。
而且這個内應的地位應該還不低,否則是不可能這麽快就得到這個消息的。
其次,九條孝行這個時候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分明就是在向他打小報告。
該說不愧是在官場混迹了一輩子的人嗎?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忘記鞏固自己的勢力和地位。
“既然來了,那就算了,不要過分爲難她,注意一下她的動向即可,如果有什麽情況的話.......記得跟我說。”
“是,執行官大人。”
......
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鎮守之森的林間小路上,一個紅色的身影快速的接近着這邊。
“還真是讓人懷念的地方呢。”
扯了一下手中的缰繩,胯下的馬兒應聲而停,托馬看着這熟悉的山林,感歎一聲後,從馬上翻身跳下。
出于對神明和家主的尊重,接下來的路程,他打算走着回去。
和遊戲裏在離島待了一個月不同,這次托馬前往離島的時候要早的多。
而且一去就沒有怎麽回來過,基本上都是通過書信和家主以及大小姐聯系的,也不知道神裏屋敷的情況如何了。
整理了一下馬鞍之後,托馬看了看綁在馬鞍之上的花藝,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說起來,這東西還是大小姐親自差人給他送來的呢,他一直都有好好保存着。
按理說這種花藝最多也就活半個月而已,但托馬通過自己的人脈關系,認識了一名有着草元素的原神。
多虧了那位原神,這花藝作品直到現在都還活着,而且還被他移到了盆栽裏,小日子過的特别滋潤。
爲了給大小姐一個驚喜,他特意把這東西也一起帶了回來。
“托馬先生,您回來了啊。”
在附近巡視的家仆,在聽到馬蹄聲之後,就開始注意起這邊的情況。
在發現過來的人是托馬之後,這才放松了警惕。
“嗯,離島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就想着回來看看家主大人和大小姐。”
雖然對方隻是一名家仆,不過托馬并沒有擺出自己“家政官”的架子,十分親切的和對方打着招呼。
由于身上流淌着異國血脈,托馬常常被稻妻本地居民、甚至是社奉行内的自己人視作“外人”。
面前是異樣眼光,背後是流言蜚語,可謂是将惡意二字展現的淋漓盡緻。
即使如此,托馬也從未表現出任何不滿,總是對所有質疑一笑置之。
他不僅外貌方面繼承了來自于蒙德的母親,就連性格也一樣。
自幼在蒙德長大的他,受到那裏輕松歡快氛圍的影響,讓他可以和任何人打成一片。
不過和白洛用【狼的友情之路】和别人打成一片不一樣,他是真的打成了一片。
随着長久的相處,不僅僅是社奉行内部的自己人,就算是和社奉行有些不太對頭的天領奉行内,也有着他的朋友。
“那托馬先生您回來的可真不巧,家主大人一直在處理政務上的事,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大小姐倒是還在家裏。”
幫托馬牽住了馬,家仆說道。
“家主大人的話......還是忙一些比較好,畢竟隻有在盛世的時候,才會有閑心去舉辦各種節日的慶典,他要是閑起來了,那就說不準是什麽情況了。”
将缰繩交給家仆之後,托馬在自己的行李中翻找了一會兒後,拿出了一小瓶似乎是酒水的東西,遞給了這名家仆。
“托馬先生,這個是......”
接過瓶子之後,家仆略顯疑惑的看向了對方,出聲詢問道。
“蒲公英酒,蒙德的特産,我特意拜托萬國商會的朋友幫我搞到的,可不要嫌少哦,現在這種時候,能有這麽一瓶,已經很不得了了。”
托馬記得這位家仆喜歡喝酒,而且很喜歡清酒之類度數比較低的酒,所以特意給他帶了一瓶。
這就是爲何托馬走到哪裏,所有人都對他很是熱情的原因之一。
上到這種千金不換的外國名酒,下到離島那緩緩飄落的紅葉,他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拿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伴手禮。
“這......多謝托馬先生的禮物。”
露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家仆小心的收好了手中的酒水。
之後,托馬便在家仆的陪同下,來到了神裏屋敷的門外。
“好了,下次有空再陪你喝酒,記得一定要來哦。”
“好的托馬先生,一定到。”
打完招呼之後,家仆便牽着托馬的馬,去了馬廄的方向。
至于托馬本人,則是将行李背到了肩頭,推開了神裏屋敷的大門,走進了......
“嗯?”
看着光秃秃的院子,托馬微微一愣,小心的将門給關上,往後面退了幾步。
“沒走錯啊,的确是神裏屋敷。”
略顯不解的抓了抓自己那金黃色的短發,托馬再次推開了神裏屋敷的大門。
以前綠意盎然的院子,現在居然連一株植物都已經看不到。
整個院子裏除了池塘和假山之外......就隻有池塘和假山。
唯一的植物,便是進門右手邊上的一小株櫻花樹。
這顆櫻花樹是種植在鳴神大社的枝社(就是枝社,樹枝的枝,而不是分支的支)旁邊的,象征的是神櫻樹,是不能随便拔掉的。
否則的話,興許它也不會活到現在。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