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家裏如果有散養過田園貓的人,肯定都會遇到過這種情況。
貓抓住老鼠之後,并不急着第一時間将其吃掉,而是選擇先逗它玩。
哎,就是玩。
現在白洛的情況,就和貓戲耗子差不多。
他和其他執行官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并不喜歡一刀切。
他更喜歡在尋樂子的同時,從精神方面給足對方壓力。
白洛知道九條孝行在搞事情,九條孝行也知道白洛知道他在搞事情。
但隻要白洛不說,他也同樣不敢主動提及。
因爲他清楚,那層窗戶紙隻要他捅破,那麽白洛就沒有他面前演戲的必要了。
可如果不捅破......
白洛的存在,就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死死的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煎熬,而是煎熬炸炒烹熬調。
僅僅是一晚上而已,九條孝行已經被折騰的有些意識模糊了。
“說起來,奉行大人您沒睡好嗎?怎麽看起來那麽的憔悴?”
白洛看着九條孝行,微微向前邁出了一小步。
咚的一聲。
他明明隻是邁出了一小步,簡單的步伐造成的動靜甚至比不過早上的風聲。
但九條孝行卻覺得對方一腳重重的踩到了自己的胸口之上,那種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還有那種壓迫感,讓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哪......哪裏的話,隻是操勞過度罷了,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也許有些不太妥當之後,九條孝行略顯尴尬的回到了原地。
而他的行爲,也讓白洛笑的更燦爛了。
因爲對方的這種反應,恰恰說明他施加的壓力已經起到了效果。
這個在尋常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奉行大人,在他面前就像是被貓逼到角落的老鼠一樣。
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讓其心驚膽戰。
“那奉行大人還是好好去休息一下吧,要注意保重身體啊,下面可是有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您的位置呢。”
看似關心的話語,卻是讓九條孝行再次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對方這已經不是暗示那麽簡單,而是赤裸裸的明示。
“好的,使節大人您費心了,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請一定讓下人替我說明,老夫定會全力以赴。”
再次躬腰行了一禮,他的聲音聽起來都在發顫。
“行了,暫時沒有什麽需要的,如果有的話.....我會親自上門找你的。”
白洛還是能看出,對方差不多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所以他簡單的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
他現在可不急着把他玩死,至少在榨幹其價值之前,他是不會那麽快動手的。
得到白洛的應允之後,九條孝行這才松了一口氣,行色匆匆的朝着自己的書房趕去。
途中甚至因爲走的太快,不慎摔了一跤。
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走到白洛看不到的地方之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住自己的腹部開始幹嘔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嘴唇一陣發麻,胃部也像是抽筋了一樣,狠狠的痙攣着。
如果不是下人及時扶住他,恐怕他連站都站不穩了。
“家主!您沒事吧?”
下人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奉行大人出現這種情況,他們趕緊攙扶着他,進了書房之内。
“都出去,我沒事。”
擦去了嘴角的污漬,喝退了下人,九條孝行看了看旁邊鏡中的自己。
昨天那個意氣風發的奉行大人已經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糟老頭子。
其實比起這樣瞞着,他覺得白洛一刀把他捅了話會更痛快一些。
但他又不甘心就這麽死去。
他的地位、他的權利、他的家族......
有太多東西,他都舍不得就此抛棄。
有那麽一瞬間,他好像明白爲什麽白洛要如此折磨他了。
這種明明算是給了他一條活路,實際上卻是把他往死路上逼的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就是愚人衆的執行官嗎?
明明隻是排名第十二而已,就已經有着如此的心計。
那麽前面十一位。
想到這裏,九條孝行愈發的絕望了。
......
目送着九條孝行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内後,白洛再次伸了個懶腰,回到了九條裟......他自己的房間之内。
早飯什麽的,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經過這些事情,九條孝行那個老家夥絕對會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他隻需要坐享其成就好。
現在他要解決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估摸了一下時間之後,白洛來到了床邊,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九條裟羅。
身上隻蓋了一件黑色風衣的她,還在酣睡着,沒有任何的反應。
“再不起來,我可要把衣服掀了哦。”
沉默幾秒鍾之後,白洛伸手就要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掀開。
“咔滋——”
一陣雷光閃過,九條裟羅捂緊了身上的黑色風衣,十分敏捷的躲開了白洛的手,從白洛身邊的空隙處滾下床之後,警惕的看向了他。
其實她早就醒了,這件事情白洛同樣也清楚。
畢竟人是他敲昏的,對方什麽時候會醒,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如果到了時間還沒醒的話,多半就是裝的。
“你對我做了什麽?”
伸手輕拂胸前,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翻滾動作而已,風衣和胸前摩擦的感覺,竟是讓她有了一些奇怪的反應。
她十分确定,在此之前,她可是從來沒有這些反應的。
“我說我什麽都沒有做,你信嗎?”
白洛微微聳了聳肩,雖說昨天晚上爲了騙過大河原五右衛門,他和九條裟羅躺在了同一張床上,甚至還抱了她,但在某種情況下卻也可以說是什麽也沒做。
但她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白洛也難辭其咎。
昨天晚上又是用鋼絲去勒,又是用電去刺激的。
現在還這樣真空狀态穿着風衣滾來滾去,這樣的摩擦刺激下,她要是沒有什麽反應,都對不起她的身體。
也對不起白洛的鋼絲。
“你覺得我會信?”
夾住了雙腿,九條裟羅此時卻表現的十分冷靜。
在嘗試和白洛對峙的同時,她的視線也時不時的朝着牆上挂着的長弓瞄去。
該說不愧是大将嗎?
别的人這種情況下應該是第一時間去找衣服吧?她卻第一時間選擇去找武器。
或者說......她覺得有一件風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