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白洛都沒有想到,這個最開始喊讓所有人一起上,自己卻站在最後面摸魚劃水的人,居然是他們自己人。
他還以爲這個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家夥,是一個比較難纏的家夥呢。
當然,所謂的難纏是針對普通人。
“你認識我?”
随手将昏迷不醒的牢役人丢到了一旁,白洛詢問道。
這名混進町奉行所收監處的自己人,看起來是稻妻人的樣子。
按理說他們這些本地人應該沒有機會見到執行官才對。
“當初您來稻妻城的時候,屬下遠遠的見過您。”
這名愚人衆自然知道白洛爲什麽會這麽問,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手腕處的紋身。
雖說并不是愚人衆的标志,但卻也能夠證明他的身份。
作爲一名卧底,他自然不可能在身上留下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東西。
而這種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紋身,卻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其他人看來,隻是心血來潮紋的一個小圖案。
但是在愚人衆的眼中,這卻是能證明對方身份的有力證據。
看到對方身上的紋身,白洛那可怕的目光這才有所收斂。
“去把裏面的人給放了吧。”
“是!”
行了一禮之後,這名牢役人便取來了鑰匙,獨自一人進入了靠近裏面的牢房。
雖說這種行爲很有可能會導緻他這麽久以來隐藏的身份會化爲泡影,但他可沒有忘記,他隐藏身份躲在這裏是爲了什麽。
不就是爲了給執行官大人服務嗎?
不多時,十多名至冬國打扮的人,便從牢房的深處走了出來。
“執行官大人!”
沒有哭訴,也沒有痛哭流涕。
這些來自于至冬的愚人衆成員,單膝跪在地上,看似十分平靜的朝着白洛行了一禮。
但顫抖的身體,卻暴露了他們真實的心情。
“辛苦你們了,從今天起,你們自由了,而且再也不會有人找你們的麻煩,因爲我回來了。”
看着眼前這十多名至冬人,白洛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這些算是愚人衆的核心成員,最初就是他們這些人率先來到的稻妻城,發展出了後來的勢力。
可是現在,除了他們之外,稻妻城内就隻剩下那幾個至少明面上九條孝行不能去動的外交官。
至于他們發展出的那些本地成員,除了像這名牢役人一樣隐藏起來的成員之外,在明面上抛頭露面的基本上全都被那個老家夥給搞死了。
根據白洛在他書房看到的情報。
就連這次以九條裟羅凱旋爲名義設立的宴席,也本就是類似于鴻門宴的存在。
如果不是白洛的突然出現,這些曾經和愚人衆有瓜葛的人,都會被九條孝行給算計到。
隻能說,九條孝行這個老東西還是挺會玩的。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不僅把自己從愚人衆這個大坑裏摘的幹幹淨淨,還能吞掉不少試圖觊觎他九條家位置的小家族,甚至能敲打遠在離島的勘定奉行。
隻要他成功,他不僅不會受到雷電将軍的懲罰,反而會成爲最大的功臣。
可惜......他千算萬算,有一點卻沒有算到。
那就是白洛并沒有被雷電将軍殺死,而且還活着回來了。
那麽他之前的那些努力,都将付諸東流。
并且還會同時在兩邊都不讨好。
在白洛的安排下,這些看起來有些憔悴的愚人衆成員,盡數在喬裝之後離開了町奉行所收監處。
至于那名牢役人,他很識趣的掂起了旁邊的長凳,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腦門來了一下。
在悶哼聲中,他倒在了那群被白洛放倒的同事之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真夠狠的......”
看到這一幕,白洛終于明白爲什麽他會成爲九條孝行手中的漏網之魚了。
因爲他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
确定他不會暴露之後,白洛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拿走了他身邊的鑰匙,走向了另外一個牢房。
“醒醒!快醒醒!”
直接來到第一個牢房外,白洛看着裏面呼呼大睡的荒泷一鬥,使勁敲了敲木制牢房。
“嗯?什麽?本大爺的烤堇瓜熟了?”
迷迷糊糊坐起來的荒泷一鬥擦了擦嘴邊的口水,伸手撓了撓臉,一臉迷茫的看向了站在牢房門口的白洛。
“烤堇瓜沒有,烤闆栗要嗎?”
看着像回家一樣惬意的荒泷一鬥,白洛出聲說道。
“不吃不吃,本大爺才不吃那種奇怪的東西呢。”
随意的擺了擺手,荒泷一鬥伸了個懶腰,再次躺了回去,還翻了個身。
幾秒鍾之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略顯懵逼的坐起身,再次看向了牢房門口的白洛。
短暫的懵逼之後,便是那種習慣性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居然是白先生啊,好久不見啊白先生。”
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後,荒泷一鬥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想給白洛一個擁抱。
結果卻被牢房擋了下來。
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在凱旋的隊伍前挑釁九條裟羅,結果被其以擾亂治安的罪名,給抓到了町奉行所收監處。
略顯尴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頭之後,荒泷一鬥試探性的給白洛打起了招呼。
“那什麽,白先生你也被抓了?”
“如果我也被抓的話,怎麽可能會這種外面站着呢?”
荒泷一鬥這一連串的操作,已經給白洛整不會了。
該怎麽說呢......這的确像是他的作風。
“也對,那您是來看望我的嗎?不必擔心,最多到明天下午,阿忍就會來撈我的。”
說起阿忍的時候,荒泷一鬥看起來極其自信。
畢竟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對方總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内把他給撈出去。
“不,我是來劫獄的。”
白洛拿起了鑰匙,本來是想幫荒泷一鬥把牢門打開的。
不過看着手裏一堆型号不一樣的鑰匙,最終他放棄了。
拔出了已經變回匕首的武器,白洛手起刀落,斬在了鐵鎖之上。
鎖頭掉落,房門也應聲打開。
荒泷一鬥:“???”
白洛的這一番操作,看的他是目瞪口呆。
他還以爲所謂的劫獄是在說着玩呢,畢竟這樣的玩笑對方也不是沒有給他開過。
看了看掉落的鎖頭,和洞開的牢門。
千言萬語彙聚在一起,被荒泷一鬥整理成爲了一句。
“白先生真乃奇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