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麽說,他也是曾經把天守閣給拆掉的人,把他帶到那種場合,簡直就是給自己的政治生涯判決了死刑。
暗地裏和愚人衆勾結的事情,在場的人幾乎都幹過,有的人甚至比他還要過分,身上完全可以打上愚人衆的标簽。
但如果你把暗地裏幹的龌龊事搬到台面之上,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他會這麽發出邀請,完全是基于對白洛的了解。
之前和白洛打交道時,他也曾經試圖宴請對方,以方便查探他的底細。。
可對方要麽直接拒絕,要麽敷衍了事,明顯是那種不喜歡熱鬧的性格。
“這就免了吧,前線幕府軍和反抗軍打的那麽【熱鬧】,您老還有心情開宴會,就不怕稻妻城的百姓們戳你脊梁骨罵嗎?”
收到九條孝行的邀請之後,白洛終于明白,爲什麽稻妻城的人會對于現如今的天領奉行衆如此反感了。
如果放在愚人衆的話,他這種行爲可是絕對不能被饒恕的。
有句話說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九條孝行尚且不能做到爲民服務,更何況是他的那些手下呢?
再加上愚人衆的影響......
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的天領奉行所,可以說是再适合不過了。
可讓白洛略顯意外的是,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九條孝行身上那種落寞的感覺,卻愈發明顯了。
“老夫現如今除了開宴會和以前的老夥計聚聚之外,根本沒有别的事情可做啊。”
背在身後的手心裏,滿是汗水。
九條孝行現如今無比慶幸一件事情。
那就是當初處理稻妻城的愚人衆時,他是讓自己的兒子動的手,他自己全程沒有怎麽參與,甚至還特意撇清了與這件事情的關系。
原本他這麽做,是想給下了戰場之後的兒子鍍鍍金,免得聲望方面被身爲養子的九條裟羅壓一頭。
沒想到......
對不起了政仁,爲了父親、爲了九條家,爲父隻能犧牲一下你了。
“什麽意思?”
就像九條孝行預料的那樣,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後,白洛主動詢問起了他。
“使節大人有所不知,老夫的那些孩子啊,現如今一個比一個還要争氣,天領奉行的事務幾乎全都被他們所分走,搞的老夫現在除了在家和老朋友一起開開宴會之外,根本沒有别的事情做。”
九條孝行看似是在炫耀,實際上卻也帶有一絲絲嘲諷的意思。
簡單來說,他就是要向白洛傳達一件事情。
現如今的他,早就已經被自己的幾個子嗣所架空。
天領奉行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全都和他這個九條家的主事人無關。
他隻是一個空有奉行大人這個名頭的普通老頭罷了。
“奉行大人還真是有個好兒子啊。”
嘴裏應和着九條孝行,實際上對于這個老家夥的話,他是十分隻信了九分——一分不信。
稻妻的三奉行,都是十分傳統的家庭,有着非常嚴苛的規矩。
常年在這種觀念之下進行熏陶的九條家子嗣,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轉換觀念呢?
不過這隻是人家的家事,和他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
“說起來......我以前的住處,還在嗎?”
望了望天領奉行所的方向,白洛出口詢問道。
而他的這句話,再次讓九條孝行緊張了起來。
因爲在白洛被雷電将軍無想一刀“解決”掉之後,他就覺得那個院子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現在那裏早已被重新出售了出去,成爲了别人的住處。
“這方面的事務是由鐮治負責的,不如......老夫代您向他咨詢一下?”
有了九條政仁的先河,九條孝行再次賣起兒子,要比之前順暢多了。
對不起了鐮治,父親覺得自己努力一下的話,應該還能再生一個的。
“罷了,就不擾人清夢了,随便給我安排一個住處吧。”
稻妻城這地方到底不是他的地盤,就算那個院子找不回來了,他也不覺得意外。
好在那個院子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沒了就沒了吧。
“住處嗎?好的,我這就替您去安排。”
聽到白洛這句話,九條孝行終于松了一口氣。
因爲這在他看來,是白洛暫且放過他的信号。
至少今天晚上,對方是不會找他麻煩的。
而今天一晚上,已經足以讓他抹除掉自己在這場風波之中留下的痕迹。
“對了,您的衣服,需要給您送回來嗎?”
本來都已經要去安排相關事宜了,九條孝行像是想到了什麽,出聲說道。
剛才蓋在九條裟羅身上的衣服,他已經認出來了。
正是白洛經常穿的那件風衣。
雖說沒有直接接觸到,但僅僅是外觀方面,它就比很多所謂的高檔布料要好。
也許是想給白洛留些好印象,他主動提出可以幫他把衣服拿回來。
“沒那個必要。”
随意的擺了擺手,白洛說道。
他的那件風衣,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算是系統的産物,不僅水火不侵,甚至還有着防彈的效果。
雖說提瓦特大陸沒有子彈,但弓箭卻也一樣能防。
當然,它最大的好處還不是這個。
就和白洛的匕首一樣,這件衣服連同他的面具,都是和他本身綁定的。
隻要他想,隻需一個念頭,就能随時把它們收回來。
這也是當初他爲何沒有直接把匕首送給小柯萊,而是讓其收集材料,找蒙德的鐵匠打造的原因之一。
如果可以的話,他又怎麽會舍不得給柯萊一套好的裝備呢?
“沒那個必要?”
聽到白洛這個回答,九條孝行先是微微一愣,之後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趕緊陪笑道。
“您說的是,的确沒有那個必要,您先去會客廳等着,我替您去安排住處。”
喚來了手下示意其先帶着白洛去會客廳之後,九條孝行便匆匆向着主廳走去。
那裏的人還在等他回去繼續尋歡作樂呢。
雖說他現在因爲白洛的出現,已經沒有心思再繼續喝酒了,但還是要盡可能把這些人給應付過去。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滿足白洛剛才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