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白洛的話，花散裏微微擡起了頭，看向了那棵神似神櫻樹，但又和神櫻樹有所不同的櫻花樹。
“其實我剛剛誕生于人世間時，就和那瘴晦瘤創造出的武者相差無幾，隻有簡單的意識，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态。如果說我們有什麽不同的話，興許就是我的誕生和瘴晦瘤沒有什麽關系。”
花散裏的記憶相當強大，即使是漆黑的災厄，也沒有辦法将其完全消解。
災厄被擊敗後，它本身化作熾烈的污穢，流入了大地。
然後花散裏誕生了。
短暫的渾噩之後，興許是狐齋宮記憶的原因，和自己的“同類”相比，她更快的誕生了屬于自己的意識，并且以花散裏自居。
最重要的是，她不必依靠于瘴晦瘤而生。
隻要神櫻樹的污穢沒有被祓除，那麽她就能一直存在着。
“那我呢？”
伸出了自己的手，上下翻轉了一番。
白洛壓根沒有看出自己和花散裏的相似之處。
如果自己真是她的同類，那麽之前在璃月和摩拉克斯大戰的時候，就應該被逆刃刀給捅死了才對。
畢竟逆刃刀捅不死的，隻有人類。
“還記的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花散裏沒有直接回答白洛，而是出聲反問道。
“自然記得。”
白洛點了點頭。
他第一次與花散裏見面，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他剛剛來到稻妻的時候。
也許是心血來潮，又或許是受到了什麽東西的吸引。
他想起了绀田村附近的花散裏之後，便主動尋找了起來。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找到了對方。
“那時的你，還不像現在這般如此強大，身上的氣息也沒有被神秘的力量所遮蔽，所以我當時十分清楚的感覺到，你身上有着和我類似的氣息。”
看着眼前的白洛，花散裏忍不住感慨道。
她完全沒有想到，當初看起來隻是比普通原神要強一些年輕人，居然在極短的時間内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當初的狐齋宮身邊有他這樣的人，或許她的結局就能被改寫也說不定呢。
倘若二者能夠相識，所有的結局必定會比現在更加美好。
“污穢？”
回憶起污穢能夠治療自己的傷勢，白洛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這隻是其中一部分。”
微微搖了搖頭，花散裏說道。
白洛的氣息之中，的确有着和她相似的污穢。
不過和當初吞噬了狐齋宮的污穢相比......兩者似乎有所不同。
但必定是出自同源。
“恕我冒昧，您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情況？比如兩個記憶之類的？”
花散裏會用這樣不确定的語氣去詢問，完全是因爲她現在根本看不出白洛的情況。
黑色劍士封弊者的被動，讓他可以無視所有人的探查。
哪怕是神明。
之前沒有獲得黑色劍士的白洛和她見面時，曾經主動要求幫其進行神櫻大祓。
爲了查看他有沒有相應的資質，花散裏簡單的查看了一下白洛的情況。
或許是出于禮貌，她隻是淺嘗，并沒有深入探究。
但就是那一下，讓她察覺到了白洛的非比尋常。
不僅僅是他身上可能存在的污穢，更多還是靈魂上的撕裂感。
還記的鍾離曾經說過什麽嗎？
【那種撕裂感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我......也不是很确定。”
如果換個人來問的話，白洛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說沒有。
但如果關系到他本身的情況，他也不敢如此笃定了。
他最大的秘密，除了所謂的系統之外，就是穿越。
但他穿越的過程可謂十分離奇。
他隻是在冬日跳進河裏救人，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雖說無論是樣貌，還是姓名，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和之前世界都是一模一樣。
但他迄今爲止都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魂穿還是整個人都穿了過來。
如果是魂穿的話......他身體裏曾經存在兩個記憶，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來你的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特殊一點呢。”
白洛的回答顯然出乎了花散裏的預料。
因爲在她的印象裏，白洛是一個極其自信的人。
對于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判斷，也是無比的笃定。
就算他做出的判斷和事實嚴重不符，他也不會去動搖自己的判斷。
畢竟和改變自己的判斷相比，去改變事實似乎也是一種捷徑。
白洛更是樂此不疲。
但就是這樣的他，此時卻給出了這樣的一個回答。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或許曾經有兩個記憶？”
白洛的理解能力還是挺不錯的，至少他能聽明白花散裏想要向其表達什麽。
“也許說出來有些冒犯，如若是普通人，靈魂有了如此強烈的撕裂感，那麽絕對會變成一個白癡。即便不會變白癡，智力也絕對會比普通人要低下。”
靈魂，是人類身上無比重要的東西。
哪怕有一絲絲損傷，對人的影響也是極大的。
輕則萎靡不振，重則癡傻。
“可你呢？先不說精神方面有沒有問題，至少在智力方面，你絕對比大多數人都要高。”
就像花散裏所說的那樣。
即便愚人衆裏以頭腦著稱的妖孽不在少數，但如果按頭腦排名的話，白洛絕對是屬于前幾位。
“所以，這是一個極其反常的情況，對吧？”
細細品味着花散裏口中的話，白洛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鬼。
而這所謂的鬼，興許就和他被撕裂的那部分靈魂有關。
“靈魂具有如此強烈的撕裂感，但你本身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讓我.......或者說屬于狐齋宮的那部分記憶，聯想到了一種情況。”
“什麽情況？”
聽到花散裏這句話，白洛再次眼前一亮。
如果是狐齋宮的話，興許還真能解釋通他本身的情況。
“那就是你的記憶......或者說靈魂，在被撕裂之前，本就是兩個不同的靈魂拼組成的，再加上将其撕裂的人手段十分高明，并沒有傷及到你的靈魂，所以才出現了這種情況。”
狐齋宮雖是玩弄人心的大妖，但她對于靈魂方面的研究，卻也并不算深入。
而這個結論，也是她通過自己對相關方面的了解，給出的最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