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需要消毒的時候。
而什麽情況下,才會大規模的使用到酒精呢?
戰争。
愚人衆大肆收集火水,絕對不可能隻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難不成愚人衆最近在稻妻會有什麽大動作?
也對......
根據他所掌握的情報,愚人衆在璃月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他們的下一個目标——就是稻妻。
看來之前白洛深夜來訪,不僅僅是簡單的警告,也有最後通牒的意思。
若社奉行再不進行站隊的話,他們的目标恐怕就是......
“绫華,你之前不是說,想體驗一下巫女的工作嗎?”
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神裏绫人凝視着裏面晃動的茶葉。
良久之後,他開口說道。
“唉?那......那隻是......”
聽到自己的兄長提起這件事情,神裏绫華看起來有些慌亂。
那隻是之前她布置石景時的喃喃自語,不曾想會被兄長給聽去,并且還放在了心上。
“我同宮司大人商讨過了,她準許你去影向山修行,這兩天在家準備一下,到了時辰我會帶你上山的。”
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神裏绫人臉上帶着讓人安心的笑容,出聲說道。
如果說稻妻會亂起來,那麽整個稻妻最安全的對方有三個地方。
首當其沖便是白洛的身邊。
畢竟稻妻的亂,極有可能是他挑起來的,隻要在他的身邊,就絕對是安全的。
不過神裏绫人是絕對不會讓妹妹去他身邊的。
那無疑是原石砸熒,有去無回。
其次便是稻妻城的天守閣和影向山的鳴神大社。
天守閣他就不奢望了,但社奉行向來和鳴神大社交好,且根據他對那位宮司大人的了解,如果自己開口了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雖說把绫華送到這位宮司身邊,好像也挺危險的。
但總比留在神裏屋敷要強。
至少不會有性命方面的問題,也不用擔心一個人去兩個人回來。
“這兩天嗎......好的,我明白了。”
作爲神裏家的白鹭公主,和同齡人相比,神裏绫華也是極其的聰慧。
她清楚,如果自己的兄長真的幫自己争取到在影向山修行的機會的話,根本不可能到現在才告訴自己,而會回來的第一時間就通知她。
所以......這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兄長剛剛才做出的決定。
能讓深思熟慮的兄長被迫臨時做出這種決定,她知道自己兄長所面對的事情已經棘手到了一種程度。
但她并沒有自作主張要留在神裏屋敷幫助兄長,而是十分懂事的選擇順從兄長的安排,先去鳴神大社進行那所謂的修行。
因爲她知道,與其留在兄長身邊當一個累贅,倒不如給予他放手一搏的底氣。
她不覺得自己的兄長會輸。
就這樣,神裏屋敷一夜之間便進入了戰備狀态。
神裏绫人更是做好了直面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兩大勢力合擊的準備。
與此同時,緻使他如臨大敵的罪魁禍首,現在卻悠閑的出現在了稻妻的另外一處。
“收工了。”
看着手下再次把污穢形成的武士給消滅掉,白洛打了個響指,對着身後的散兵說道。
自從嘗到了甜頭之後,按照白洛的說法,散兵這家夥也學聰明了。
不僅将尋找結界的工作全都交給了下屬,甚至連戰鬥的部分都交給了手下。
白洛倒也能理解。
以荒海這邊的解密難度,想要進入存在着結界的地宮,對他而言還是有些難度的。
但有了手下的幫忙之後,那些所謂的解密根本不是問題。
這些愚人衆士兵硬是憑借着手中的工具,在海邊挖出了一條通往地宮的通道,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總之,對這些樹根進行了淨化之後,他們距離最後的大祓,也越來越近了。
“第四處也已經解決,現在就差最後一處了。”
白洛不知道花散裏具體跟散兵說了什麽,但他卻是第一次在對方臉上看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笑容。
沒錯,就是笑容。
不是那種疏遠别人的獰笑,也不是不屑的冷笑,而是那種不自覺間流露出的欣慰的笑容。
也許他仍舊以爲,隻要自己完成了神櫻大祓,那麽處于靈體狀态的花散裏,就會重新擁有肉身。
屆時不管他回去會被女皇如何處置,乃至于會被博士怪罪,他都不會在意。
他隻在乎自己所在乎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把他當成人,甚至把他當做親人的人。
“說起來,散兵同學,你真的沒有心嗎?”
走在地宮潮濕的通道裏,白洛若無其事的出聲詢問道。
這年久失修的地宮之中,盤踞着大量的魔物。
即便是不長眼的丘丘人,在看到二人以及他們身後的大部隊之後,也老老實實的待在了自己的巢穴裏,根本不敢找他們的麻煩。
因此他們走在這裏時,跟來春遊一樣,簡直将肆無忌憚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你覺得呢?”
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散兵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向了白洛。
如果不是他在神櫻大祓的任務裏起到了極其關鍵的作用,恐怕他們兩個又要打起來了。
散兵可以容忍别人稱其爲人偶,因爲這麽多年以來,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身份。
但他絕對不能容忍别人拿【心】的事情跟他開玩笑。
“我覺得你有。”
沒有絲毫的猶豫,白洛說出了一個讓散兵十分意外的話語。
甚至讓正在往前走的散兵,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開什麽玩笑?你是在拿我尋開心嗎?”
白洛的這番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跟一個瞎子說:【嘿,哥們,你是真的瞎了嗎?我怎麽覺得你能看見?】一樣,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散兵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空洞的軀殼裏,根本沒有名爲心的東西。
不然這也不會成爲他永遠的痛。
“假若你真沒有心,那你這幅【用心】在爲巫女姐姐做事情的行爲,又是怎麽來的呢?還有剛才那發自【内心】的笑容,你又該如何解釋呢?”
白洛也停住了腳步,他看了看原本跟在二人身後,發現不對勁之後,往後挪了幾十米的愚人衆士兵,又看了看臉色陰晴不定的散兵,出聲詢問道。
“......”
白洛的話,讓散兵沉默了許久。
但他那一瞬間的呆滞,卻被前者很好的捕捉到了。
“隻是一個一事無成且一無所有的膽小鬼,表現自己的假象罷了。”
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沒有任何跳動反應的胸膛,散兵發出了自嘲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