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奧羅巴斯将他們帶到地面,才有了海祇島如今的聞名。
奧羅巴斯被雷神斬殺後,身體化作累累白骨,怨念凝成祟神氣息。
但其想要守護海祇島的意志,卻仍未消亡。
這份意志融入在珊瑚宮家的血脈裏,随着珊瑚宮家代代相傳。
繼承這份血脈的,即是海祇島的【現人神巫女】。
值得注意的是,所謂現人神巫女,指的并非是現任的人神巫女。
其真正的含義爲:以凡人之軀承載神的意志,代替神明守護這片土地之人。
作爲現人神巫女,珊瑚宮心海繼任那天,曾經想過很多次,海祇島的未來會是怎麽樣的?
會是欣欣向榮一片安康?還是生靈塗炭?
但她絕對沒有想到,珊瑚宮家世世代代守護的海祇島,最終會因爲自己而拱手讓人。
這還真是......
“呼噜......噗!”
一口熱茶吸溜進嘴裏,滾燙的口感打斷了她的多愁善感。
她現在隻有一個感覺——好燙。
“不好好在島上待着,這是要離家出走啊?”
将手中的幹毛巾蓋到了珊瑚宮心海的頭上,白洛出聲說道。
其實白洛一開始并沒有發現她在海裏。
就算是他,也沒有覺得會在這海上遇到熟人。
他會下海,純粹是看到了浮出水面的鲸魚,想過去湊湊熱鬧。
不曾想順便展開了感知力之後,就發現了被自己做了标記的珊瑚宮心海。
“這是我的自由......”
手裏捧着茶杯,珊瑚宮心海倔強的說道。
雖說愚人衆控制住海祇島之後,并沒有限制她的自由,甚至很多文件或者事務都會主動讓她過目并且做決定。
而且她做出的決定,很多都會實現。
但......
她還是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關進魚缸裏的小金魚,所謂的自由,隻是比魚缸更大的另外一個魚缸罷了。
“好好好,你開心就好。”
随意的擺了擺手,白洛敷衍道。
而他的這種态度,也讓坐在旁邊的珊瑚宮心海鼓起了嘴巴。
不得不說,在白洛完全控制了海祇島之後,她身上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首先就是能量方面。
衆所周知,珊瑚宮心海有一本秘密筆記,上面不僅記錄了她能量的變化,也記錄着她的心情起伏。
倒有點像是她緩解壓力的手段。
但自從愚人衆攬去大部分事務之後,她身上的壓力頓時大減。
小事情的話......愚人衆基本上都會自己解決,根本不會上報。
大事情的話,也會提前拟定出來計劃,讓她過目一番。
如果她對計劃不滿意,還會讓她自行修改,在不涉及到愚人衆利益的情況下,都會滿足她的要求。
簡單來講,如果說以前是她一個人包攬了海祇島所有事情的話,現在她的背後,可是有愚人衆一整個智囊團。
壓力什麽的,根本不存在。
那個本來記錄着她能量變化的筆記,也單純的變成了一個記錄心情的日記本。
不然的話,她哪有那麽多時間來遠海地區散心?
能在海祇島的小池塘裏遊幾遍就很不錯了。
還有就是性格方面。
比如在之前,她就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類似于鼓嘴、慌亂或者歎氣的行爲。
作爲現人神巫女,她的一舉一動都影響着海祇島的居民。
現在的她,反而失去了那些束縛,做什麽都自由了起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得失吧?
“最近海祇島的情況如何?”
看到珊瑚宮心海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白洛出聲詢問道。
“這種事情需要問我?”
頭上還搭着毛巾,珊瑚宮心海手裏捧着熱茶,看着越來越近的海祇島,略顯不高興的說道。
在她看來,無論海祇島發生了什麽事情,塔季娅娜都會通過愚人衆自己的渠道彙報給白洛才對。
白洛的這種行爲,讓她覺得對方是在試探自己。
這種試探讓她很不開心。
“你是海祇島的老大,我不問你問誰?”
他離開前可是有交代過塔季娅娜的,自己不在的時候,一些比較重要的決策都要交給珊瑚宮心海去做決定。
主要是她在海祇島生活了那麽多年,對于這裏的情況也了如指掌。
很多事情她去做的話,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更重要的是,白洛很清楚一件事情。
即便他已經拿下了海祇島,但在短時間内,海祇島的居民還是會更在意現人神巫女的決策。
在海祇島的居民們習慣了愚人衆的存在之前,他還是有必要養着這條小魚的。
這就是所謂的挾天子以令諸侯。
“海祇島的老大......還真是一個諷刺的稱呼呢。”
撇了撇嘴,珊瑚宮心海說道。
的确,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她在海祇島的地位都是最高的。
但這種高,隻是表面上看着高。
她并沒有被表面的現象所騙,因爲她十分清楚一件事情,這些人把她捧得有多高,在跟她翻臉的時候就會把她摔得有多慘。
“别這麽說,至少這裏由我負責的時候,你還可以做你的老大。”
伸了個懶腰,任憑陽光照射到自己的身上,白洛說道。
這次回到稻妻,穿過雷暴的時候,完全可以用膽戰心驚來形容。
他手裏全程都捏着量子化技能,就怕這雷電忽然襲擊他。
畢竟他之前在這裏搞了那麽多的事情,誰知道雷電将軍感受到他的存在之後,會不會操控着這些雷電針對他?
出乎他意料的是,雷暴雖然還是那麽的恐怖,但并沒有過多的難爲他,就好像對方完全沒有察覺到他一樣。
亦或者是這些雷電僅僅是起到封鎖稻妻的作用,并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這次回來又是爲了什麽?”
小心的抿了一口茶水,确定沒有那麽燙嘴之後,珊瑚宮心海喝了一口,出聲詢問道。
看似隻是不經意間的問詢,實際上也有打探消息的意思。
怪不得這幾天塔季娅娜她們一直神神秘秘的準備着什麽,原來是這位瘟......溫柔和善的執行官大人要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吧,還特意瞞着自己。
是有什麽不能讓自己知道的嗎?
“當然是......爲了一個人啊。”
瞥了一眼身邊的珊瑚宮心海,白洛回答道。
對方的小心思,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的。
這條魚盡管比普通的魚要聰明很多,但她再怎麽聰明,也隻是條被自己拿捏的小魚罷了。
“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