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山上不怎麽常見的月光灑落在雪地之上,讓這個原本漆黑的夜,要略顯明亮了許多。
就連居住在雪山的丘丘人,也都湊到了篝火旁邊,偷懶不再巡邏。
夜色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兩個身形,看起來并不算多高大,走在雪地裏的他們,看起來也和周圍的情況格格不入。
甚至會讓偶遇到他們的冒險家産生一種疑問。
他們真的是人嗎?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水胖注意到靠近他們營地的人之後,第一時間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不過考慮到這個山上還有一些他們招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他并沒有第一時間開槍,而是給予了警告。
“是我。”
取下兜帽之後,面容精緻的少女看向了水胖。
在龍脊雪山的愚人衆營地,她的這張面容,已經成爲了最強的通行證。
“白銀大人!”
看到來人之後水胖第一時間站直了身體,朝着對方敬了一禮。
他的語氣之中,滿是敬仰。
倒不是因爲這個叫做白銀的少女和第十二執行官之間的關系,更多是因爲她本身的成就。
居住在龍脊雪山的銀,經常會和這裏的愚人衆打交道。
一來二去,不少人都知道了她的存在。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以爲她是執行官大人養的小情人之類的存在。
但見識過她的煉金術之後,這種說法逐漸不攻自破。
雖說她的作品有很多都具有奇怪的效果,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不是她的努力,居住在龍脊雪山的愚人衆将會遇到很多的麻煩。
她煉制的一些藥劑,更是救下了不少在雪山遇險的士兵。
“您又要來寄信嗎?”
友好的接過了白銀手中的包裹,水胖出聲詢問道。
這些日子裏,這位煉金術師一直都在往須彌那邊寫信。
不過由于她不知道寄信的具體流程,她一般都是把信提前寫好,然後再交予這邊的愚人衆,讓他們代爲寄出。
簡而言之,白銀的信能夠寄到柯萊的手中,并不是因爲她的字體出自白洛而勝于白洛。
隻是因爲信封上的字,是由白銀轉述之後,愚人衆的信使代爲寫的。
不然她想和柯萊做筆友的話,隻能丢進海裏,讓命運爲他們做決定。
一言概之——全靠浪。
“取材料。”
包裹在冬衣裏的白銀,并沒有說太多的話。
不過這裏的愚人衆士兵都已經習慣了。
即便現在她已經能把話說的很流利了,可少言寡語的習慣依舊保留了下來。
剛開始愚人衆的士兵隻是以爲這位大人物性格高傲,後來也算是習慣了她這種說話的方法。
甚至能通過她那簡短的話語,推斷出她的意思。
“這邊請,東西連長已經爲您準備好了。”
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水胖悄悄瞄了一眼白銀身後那個同樣包裹在冬衣内的身影。
那個肩膀上蹲着一隻貓的身影,看起來有些瘦弱的過分。
對于她的身份,營地裏一直衆說紛纭。
有說她是白銀的姐妹,也有人說她是一隻被白銀馴服的丘丘人。
不過流傳最廣的,是一個聽起來最不靠譜的說法。
這個所謂的人,其實是白銀利用煉金手法,創造出來的人類。
創造人類......
估計隻有神明才能辦得到吧?真的會有煉金術師做到這一步嗎?
這個說法之所以會流傳的最廣,還要從失蹤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第十二執行官說起。
就是他親口告訴手下,這東西是人造人的。
“看什麽看,宰了你哦!”
注意到水胖的眼神之後,本來蹲在她肩膀上的貓咪,惡狠狠的看着水胖,十分嚣張的說道。
水胖被貓咪如此呵斥之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略顯緊張的移開了視線,不敢再去瞧對方。
沙貓貓也就在愚人衆這裏能嚣張一下了。
“這是藥劑。”
看到水胖給自己遞來包裹之後,白銀并沒有伸手接過。
“唉?可是還沒有到日子吧?”
白銀每個月都會過來送藥劑,水胖倒也明白她那句話的含義。
隻是上一次她送來的藥劑還沒有用完,并且約定的日子好像也沒有到吧?
“倉庫滿了。”
白銀也沒有解釋太多,徑直帶着沙貓貓以及身後的人造人,走向了存放着煉金素材的帳篷。
這裏面的材料,要麽是愚人衆從山下帶來的,要麽是在山中巡邏時采摘的。
托白銀的福,龍脊雪山上的愚人衆大多數都學會了自主辨認哪些素材可以當煉金材料,也樂此不疲的将這些東西給帶到營地。
畢竟這些東西可以被煉制救下他們性命的藥劑,即便那些藥劑會産生一些負面效果,但它的正面效果卻往往能起到大作用。
比如那種能夠快速止血,代價是一個星期不能獎勵自己的藥劑。
不就是一個星期嘛,算不了什麽大事。
“好的,您先自己去取東西,我把這些藥劑帶去儲存。”
水胖也沒有想太多,就拿着這些藥劑吭哧吭哧的走向了儲存藥劑的地方。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出現在他面前的人會不會是假的。
不過......白銀的确是白銀,這根本造不了假。
可是她會在約定的日子之外出現在這裏,就不一定是正常的。
和平時一樣,白銀帶着自己身後的助手走進了帳篷裏。
不同的是,沙貓貓被一臉懵逼的留在了帳篷外。
理由則是剛才它怒斥水胖的樣子太嚣張。
啧啧......你咋不說他沒有蛋蛋,所以不能進呢?
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幾分鍾之後,白銀取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從裏面走了出來。
沙貓貓十分自然的跳到了助手的身上,打算繼續......
“嗯?”
剛剛跳到肩膀上,沙貓貓就意識到哪裏不對了。
他的獸瞳微微一縮,看向了被自己踩到的助手。
好像......
哦,沒什麽。
伸了個懶腰,沙貓貓十分識趣的趴在了助手的身上,慵懶的甩起了尾巴,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的确,什麽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