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自己的工具給白洛進行僞裝的時候,夜蘭也沒有忘記問詢一番。
也許是爲了讓白洛盡可能的接近教官,她進行僞裝的進度特别慢。
盡可能的做到每一個細節都和教官一模一樣。
“眼狩令和鎖國令的事情,閣下應該清楚吧?”
其實對于夜蘭會問出的這個問題,白洛早就預料到了。
他給“拔刀齋”立的人設裏,可是有背叛教官的環節。
不管教官的背景如何,背叛的又是什麽人,背叛就是背叛,如果不好好處理這一點的話,恐怕今後他和夜蘭的合作,會産生一些不可避免的隔閡。
這是他不允許發生的。
萬一夜蘭提早就有了他可能會背叛的想法,那到時他揭示真實身份的時候,就會少很多樂趣。
“稻妻閉關鎖國的事情,在整個北大陸都很出名,甚至中央大陸都清楚這一點。”
夜蘭也曾經拜訪過稻妻,不過那時稻妻還是很正常的模樣。
後來她的工作重心轉移到了别的地方,稻妻那邊也就不怎麽去關注了。
可稻妻閉關鎖國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稻妻閉關鎖國的真相,其實就是愚人衆,而教官就是愚人衆在稻妻的執行官,簡單來說......稻妻如今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白洛向來都是樂子至上,所以盡管是往自己頭上潑髒水,可他卻沒有一點猶豫的。
實際上迄今爲止稻妻那邊的一切陰謀詭計,除了海祇島之外,沒有多少是和他有關系的。
他更多是在摸魚,以及摸魚。
兩個魚不一樣。
白洛的話,讓夜蘭的動作頓了一下。
這些東西,是凝光和北鬥所負責的,她隻是大緻了解了一下,知道和愚人衆有關,但她本人卻并沒有摻和進去。
沒曾想竟是愚人衆一手策劃的。
“真虧你能忍到蒙德啊。”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夜蘭差不多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私人恩怨,而是上升到了家仇國恨之上。
如果換成她的話,興許她會比白洛做的還要過分。
比如直接在海面上就把愚人衆的船給鑿沉了。
所有人都白想活着!
“在下隻是想尋得一個能一擊必殺的機會罷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是他拔刀齋的身份一貫給人的印象。
“那個機會會有的。”
嘴裏這麽說着,但夜蘭卻有些不想讓教官被殺死。
怎麽說呢......
她更想把對方折磨一番之後,再想辦法弄死他。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努力之後,白洛的體型、發型以及身形,都無限的接近了教官。
除了衣服和面具之外,看起來幾乎就是穿着拔刀齋衣服的教官。
不過在夜蘭打算把白洛僞裝成教官的模樣時起,她就通知自己的手下去定制相應的物品了。
沒過多久,一套教官的衣服以及教官的面具,就被送到了白洛的房間裏。
“要不要試試看?”
拿起了那副慘白色的面具,夜蘭出聲詢問道。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的勞動成果了。
“那......能不能請閣下先出去一下?”
拿起了地上教官的衣服,白略顯腼腆的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行吧,我給你三分鍾的時間。”
夜蘭原本留在這裏,就是想看看拔刀齋到底是長啥樣的。
因爲就算她給對方僞裝的時候,對方也極力抗拒自己去查看他的外貌。
倒不是懷疑他是不是和教官有關,隻是職業性的想搞清楚一個外來人的模樣罷了。
看到夜蘭離開房間之後,白洛的視線落到了地上的面具和衣服之上。
伸手将其拿起,摸了摸上面的材質。
嚯,該說不愧是總務司的人嗎?盡管隻是用于模仿的衣服,但他們居然用的是飛雲商會的布料,而且還是最頂級的那種。
除了功能沒有白洛本身的那套多之外,怎麽看都是這件衣服更貴一些。
簡單的翻看了一番,确定沒有殘留什麽奇怪的物質,也沒有類似于追蹤設備或者竊聽器之類的東西之後,他這才放心的穿到了身上。
可不要覺得這個世界更傾向于一些魔幻的方面,就粗心大意。
要知道在博士那裏,竊聽器這種東西早就不是什麽稀罕物。
誰知道夜蘭有沒有搞到這種黑科技?
将其穿到自己的身上之後,白洛察覺到,這件衣服竟然和現在的他極其合身。
而這也僅僅是夜蘭目測後的尺寸。
不僅如此,很多細節也都和他本來的那件衣服對的上,除了一直藏在袖口,沒有展示出來的愚人衆标志之外。
竟是連内部的一些小細節都處理的十分到位。
看來看似被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的夜蘭,實際上也暗中從他這裏搞走了不少的東西。
“如何了?”
看了看旁邊萬葉的房間,夜蘭出聲詢問道。
因爲從北鬥那裏帶來了口信,所以萬葉并沒有摻和進她和白洛之間的密談。
不過對方有沒有偷聽他們的談話,她就不得而知了。
“進來吧。”
聽到白洛那略顯甕聲甕氣的聲音之後,夜蘭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其實這也是她覺得十分奇怪的一點。
教官明明戴着面具,可他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受到面具的影響,就好像面具和他是一體的一樣。
至于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她的計劃,就看拔刀齋的僞裝效果如何了。
“嗨——”
房門推開,白洛半靠在牆壁之上,抱在胸前的手也擡了起來,對着夜蘭打了個招呼。
看到這一幕之後,夜蘭的右手竟是直接在房門上留下一道抓痕。
下一瞬,淡藍色的絲線凝聚在她的手中,她本人則化作深藍色的幽靈,頃刻間來到了白洛的身邊,手中的絲線也完全将他纏繞了起來。
怎麽說呢......
前一段時間,她在凝光那邊忙完一天之後,會拖着略顯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的住處。
每次打開房門,白洛都會以這種姿勢、這種語氣、這種欠揍的方式跟她打招呼。
在看到這熟悉的三連之後,她竟是下意識的以爲白洛又跟着她來到了拔刀齋這裏,所以果斷出了手。
直到被絲線勒住的白洛發出了拔刀齋的聲音,夜蘭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這個教官,竟是經由自己之手,僞裝出來的?!
這也太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