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是夜蘭一直沒有搞明白的。
是因爲裏面的那張百無禁忌箓?可白洛一直以來的表現,根本不像是想要得到百無禁忌箓,因爲比起這個東西,他似乎更在意岩上茶室的财産。
其實他們之前也有想辦法接觸到過岩上茶室老闆的妻子,但她顯然也不知道百無禁忌箓的事情。
文淵他們隻是從她的口中問出了教官那消耗壽命才能釋放的權能。
之後......她就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失蹤了。
至于他們去了哪裏,已經不言而喻。
“敲山震虎罷了,在所有人裏,他是鬧騰的最厲害的,并且身價也不是一般的高。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幹過不少髒事,我們想要吞并他的岩上茶室的話,會容易很多。”
在夜蘭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意識到對方爲什麽也會盯上岩上茶室了。
百無禁忌箓......
看來原著之中她會在達達利亞鬧騰完璃月之後,就接手岩上茶室,并不隻是因爲它賭場的性質。
應當也和百無禁忌箓有關。
“岩上茶室能在璃月存活那麽久,也有着它的獨到之處,你這一下子,可是動了不少人的蛋糕。”
半倚在拱橋的扶手之上,夜蘭說道。
看似是好心提醒,但又像是在向白洛傳達一個信息。
也許你的猜測是錯誤的,我并不一定是替那位賣命的。
這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興許是爲了掩飾自己在官方的背景?
她在做事的時候,始終沒有着固定的立場。
有時候在一方勢力背後推波助瀾,在其快要旗開得勝之時,她的身影又會出現在另外一方勢力的背後。
沒人知道她的意圖,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畢竟從她搞的事情裏來看,獲利的人有衆多,但她卻并不在其中。
這也是爲什麽迄今爲止有很多人不知道她到底是爲誰賣命的原因之一。
“你覺得......我們會在乎嗎?”
單手插兜,白洛不屑的說道。
這個世界并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麽美好,各種勢力和組織分布在不同的階級之内,在普通人的視線之外鬥的不可開交。
但不得不說,愚人衆絕對是這些勢力的頂尖。
畢竟這些所謂的商會、勢力、組織所謀取的,隻是權利或者财富。
而愚人衆所攫取的,卻是神的權柄。
你覺得我們動了你的蛋糕?
好啊,來吧,随便找我們麻煩。
前提是,你覺得你能扳動愚人衆這條大腿。
否則的話,就會像路邊的螞蟻一樣,不知不覺間就被踩死了。
“要合作嗎?相信你也能看出,就算是愚人衆,想要擺平岩上茶室的風波,也是需要一定的手段的。”
看着白洛氣定神閑的樣子,夜蘭知道自己遇到對手了。
雙方交涉,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麽?
心态、節奏以及抗壓能力。
就像釣魚時,要先把魚折騰的沒有力氣,才更容易釣上來一樣。
夜蘭在與對手交涉時,也喜歡給對方施加壓力。
在強大的壓力下,她的對手往往都會陣腳大亂。
這個時候,他們無意間的舉動、不小心透漏出的消息,都會成爲夜蘭情報的來源。
提出合作,其實就是她打算把節奏拉到自己這邊的手段。
隻要白洛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那他絕對不會拒絕自己的好意。
但是......
“我拒絕。”
沒有考慮其中的利害關系,更沒有猶豫。
白洛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夜蘭的提議。
隻能說......夜蘭還是太不了解白洛了。
在某些方面,他的确算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
但絕對不是夜蘭認爲的那方面。
畢竟一個喜歡找樂子的人,怎麽可能會想着把一個整天想跟他勾心鬥角的女人放在身邊呢?
累不累啊。
況且,他有更多的方法從夜蘭身上找樂子。
而且這些樂子可比把對方留在自己身邊要有趣的多。
“你可要想好了,沒有本地人的支持,你的賭場可是很難開下去的。”
白洛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決定,再次把夜蘭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
“賭場?抱歉,你好像誤會了,我們岩上茶室是茶水生意,不搞那種擦邊球的勾當。”
身爲一個擦邊球專業戶、挖漏洞先驅者,白洛可不會讓同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隻要和賭有關系,就必然會跟一些灰暗地帶的人産生某種關聯。
賭博在璃月并不違法,但相關的灰色産業鏈,就像是附骨之疽,隻要你敢涉及,就絕對甩不掉。
相信隻要自己的岩上茶室涉及到一點違法的事,總務司的人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知道,以愚人衆以及他執行官的身份,這些人也就是來找找他的晦氣而已,并不會真的拿他怎麽樣。
但那樣也太煩了,他不喜歡。
索性就直接從根源處解決這個問題。
老子那非法的三樣全都不沾,就老老實實開個茶館,你奈我何?!
啥?你說這樣不賺錢?
抱歉,還是那句話,我對錢根本沒有興趣,我是來體驗生活的。
再說了,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
半倚在橋欄杆之上的夜蘭,微微眯起了眼睛。
事情棘手的程度,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
想要攻破一個人的内心,最起碼要先了解他的性格。
騙子、财迷、上位者......
無數的标簽被她貼在了白洛的身上,然後又撕掉。
随着标簽越來越多,她也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他可以毫無顧慮的掠奪他人的财富,然後又滿不在乎的把這些财富一把火給燒了,一臉無辜的說。
“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好像他在意的并非是那些财富,而是掠奪他人的過程。
最重要的是,對方所有的行爲都無可挑剔,完美的避開了璃月所有的律法。
除非是天權星再給他設置新的律法。
但是因爲一個人,而單獨設立一條律法,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