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白洛取出了自己一直貼身帶着的叙事詩。
那是他在蒙德完成一次試煉之後,從系統那裏得來的獎勵。
從溫迪那裏,他并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但他覺得是對方在隐瞞他。
所以他決定讓帝君也過目一下。
作爲岩神的他,也算是資質最老的神明之一,所以他或許會看出一些什麽?
“這個是......”
原本鍾離并不是很在意,隻以爲是一些簡單的詩句。
但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後,他的表情微微一變。
“你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麽嗎?”
看到鍾離的表情,白洛知道,這次應該是問對人了。
可對方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抱歉,我能看出,這描述的應該是一個人的事迹,而且極有可能是某個魔神,亦或者......不,這篇叙事詩太過于朦胧,根本讓人捉摸不透。”
看着叙事詩上的内容,鍾離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白洛能看出來,和溫迪相比,這位大佬應該沒有說謊。
他是真沒看出這叙事詩說的是什麽人。
“連你也不知道是哪一位魔神?”
有着武神這一稱号的摩拉克斯,曾經可是和不少魔神都打過交道。
按理說他至少也應該聽過一些什麽東西才對吧?
“曾經的提瓦特大陸,有着無數的魔神,即便是現在,暗之外海之内也有不少因魔神戰争失敗而盤踞在那裏的魔神,我當然不可能每一個都認識。”
将手中折好的叙事詩交予了白洛,鍾離說道。
不管溫迪有沒有隐瞞什麽東西,他是真的沒有看出這篇涉及到魔神的叙事詩講的是哪一位。
至少符合這個描述的,并不存在于他的記憶之中。
不過......
燃盡的光、永世留存的軀體,讓他想起了一個東西。
逐漸擡起了頭,鍾離望向了西方逐漸下沉,變作暗紅色的太陽。
“比起這些,我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鍾離重新看向了白洛。
“另一件事情?收費嗎?其實可以去找公子要的。”
收費?
白洛怎麽可能不知道,堂堂摩拉克斯怎麽可能會缺摩拉呢?
他會這麽問,完全就是在裝糊塗而已。
順便再看看附近有沒有合适的落腳點。
“關于契約的事情,我們是不是......”
“唰——”
鍾離的話還沒有說完,白洛的身上已經開始閃爍起量子特效。
看到這裏,咱們的岩王帝君已經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了。
可是他剛剛伸出手,眼前的白洛卻已經憑空消失。
隻餘下K423,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下意識接住了這孩子之後,鍾離看向了白洛消失的地方。
白洛有着一個隐匿身形的能力,他還是很清楚的。
不過之前親眼見過他使用隐身能力之後,他也能看出,剛才白洛使用的能力,應該是某種逃匿的手法,而不是隐匿。
也就是說,他已經不知道逃到什麽地方了。
“也罷,這次就放過你吧。”
看了看失去意識的K423,鍾離将其抱了起來。
還是救人要緊。
......
“滴答......”
空曠的岩洞之中,除了一些廢棄的礦車和石鎬之外,基本上都是那些品相不是很好,被随意丢在路邊的礦石。
礦車上的蜘蛛網,說明這裏已經被廢棄很久了。
在璃月,類似于這樣的廢棄礦洞,其實很常見。
而在這種陰暗且潮濕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滋養惡念的。
“轟——”
平原上最常見的丘丘人,似乎被一股巨力所擊中。
它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從礦洞的深處倒飛出來,狠狠的撞到了礦車之上。
雖然手腳已經折斷,可它還是略顯癫狂的站起了身。
那股肉眼可見的黑氣,幾乎凝聚成了實質性。
“ya......”
剛剛站起身的它,嘴裏的丘丘語還未說出口,一道影子便已經從礦洞深處飛出。
“靖妖傩舞!”
刹那間,丘丘人身上的黑氣便被這道影子的力量完全擊碎,消失的無影無蹤。
靖妖傩舞之儀,是專門用于斷除業障的仙法。
戴上降魔的傩面,現出令諸惡膽寒、除盡妖魔奸邪的護法夜叉之姿的他,并沒有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
這種亮眼卻又不輕佻,莊重而又神秘的傩面,可是能震懾四方的。
即便是白洛那看起來并不是很起眼的面具,和他的傩面放在一起。
也是白洛的面具更加讓人不舒服。
該怎麽說呢......
那種慘白的顔色,再加上腥紅的嘴角,讓人看了就有一種膽寒的感覺。
反倒是傩面更具有安全感一些。
“呼......”
拔出了插在岩壁之上的和璞鸢,魈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最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荻花洲的妖邪越來越多,似乎是因爲某種原因聚集于此的。
而若是讓他們聚集起來,即便作爲降魔大聖的他,也将無法掌控大局。
難不成是自身的業障已經滿溢到不可想象的地步了嗎?
說起來,之前帝君賜了一劑連理鎮心散,他一直沒有舍得服下。
如今看來,他也不得不服下這劑珍貴的藥物了。
“嗯?我的連理鎮心散呢?”
當他将和璞鸢收起,打算拿出那劑帝君賜予的藥物時,卻發現被他保存的藥物已經消失不見。
糟糕的情況不止這個,隐約間,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暗中窺視他。
是魔神的殘渣嗎?
亦或者是......
“咕噜噜......”
魈的頭頂,一道黑線劃破空間,緩緩展開。
黑線之中,是一顆布滿了紅色血絲的眼球。
它咕噜噜的轉動了一番之後,最終鎖定在了魈的身上。
瞳孔猛然收縮,化作了類似于獸瞳的豎線。
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對方的手,也落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臉色略顯痛苦的魈回過了頭,眼如銅鈴,嘴露獠牙,頭有犄角的傩面,和對方那慘白色的面具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而通過這個面具,魈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白......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