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就認識,雖說叫不上名字,但卻對他記憶猶新。
那還要從之前說起了。
白洛在成爲執行官之前,曾經去過須彌。
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見到的白洛。
當時的他,隻是大漠裏的愣頭青,跟着一些長輩在鍍金旅團裏混日子。
後來在長輩的帶領下,他們一幫子人,被一個來自于至冬國的豪爽客人給雇傭了。
而雇傭他們的人,叫做博士。
不過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見過這個叫做博士的人。
和他們交接的,反而是一個被人稱之爲傳教士的須彌本土人。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長輩就已經足夠兇悍了。
可這些兇悍的家夥,卻被那個名爲傳教士的家夥訓斥的擡不起頭,這也讓他對其的身份十分好奇。
除了這個傳教士外,跟在傳教士身邊的另外一個人,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人臉上總是戴着白色的面具,一身漆黑的他,看起來既不像須彌人,也不像至冬人,反倒是有璃月人的幾分特征。
從他們的對話,他能聽出傳教士應該是對方的上司。
可是這個兇巴巴的傳教士,卻從來沒有對他發過火,甚至隐隐有敬着他的感覺。
當時他的長輩還特意向傳教士打聽過那個人的情報。
而傳教士說出的那句話,讓他記到了現在。
“他啊,一個讨命人罷了。”
讨命人?
和這幫來自于至冬的家夥接觸久了之後,他知道他們中有着名爲債務處理人的職位。
那麽這個讨命人,又是怎麽回事呢?
直到後來,他終于明白了這個稱号的由來。
當時,他在傳教士這裏賺足了摩拉,便高高興興的想去迎娶村頭老庫利家的次女。
結果回去之後才知道,那個曾經和他海誓山盟的女人,早就和别的男人成了家。
不僅懷裏抱了一個大胖小子,肚子裏也懷了一個。
從時間上來算,應該是在他走之前就有了的。
可他從始至終都沒碰過對方,甚至都沒有跟她牽過手。
深受打擊的他,決定回去再賺些摩拉,之後就搬離這個傷心地,去大城市安家。
沒曾想回去之後,卻發現他的那些長輩和同伴全都聯系不上了。
他倒是查到了一名同伴的消息,隻是當他找上門的時候,對方的家外卻圍了一大群的人。
原來,他的這個同伴在切菜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腦袋給切掉了。
嗯,這就是官方給出的解釋。
騙鬼呢!
驚慌失措的他,在圍觀的人群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即便他這一次沒有戴面具,可那張不同于須彌人的側臉,還是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他啊,一個讨命人罷了。
傳教士的那句話,不停的在他腦海中回蕩着,這時他終于明白讨命人是什麽意思了。
也就在他偷看對方的時候,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居然也扭過了頭,并且還給他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
那個笑容,一直都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魇。
後來,他逃出了大漠,帶着自己所有的摩拉,定居在了道成林附近。
直到現在。
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讨命人居然追他追到了雪山之上。
可是......
“你誰啊?”
看着沙拉夫,白洛滿臉的疑惑。
他的确去過須彌,也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但就和咱們看外國人都是一個面孔一樣,在他的眼裏......這些鍍金旅團的人也大差不差,根本沒有啥區别。
他自然也不會記得一個小小的雇傭兵。
如果他知道對方的想法,更會大聲喊冤。
他在須彌的那段時間,完全就是在搞研究,根本沒有參與過任何殺戮事件。
甚至還抽空救下了一個名叫柯萊的小家夥。
至于沙拉夫消失的那些長輩,也不能說和愚人衆無關,但白洛真的是無辜的。
那天他會出現在現場,也不是遵循那條“兇手肯定會回到犯罪現場”的規律。
純粹是和他本身的性格有關。
别忘了白洛是怎麽樣一個人——樂子人啊。
喜歡看樂子的他,在聽聞城裏有個人做飯不小心把自己的腦袋給切了,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看樂子的機會。
當時他也注意到有個須彌小夥在偷看他。
不過在須彌那段時間,很多本地人都因爲他這幅璃月的長相,而偷偷看他,所以他也并沒有在意沙拉夫的窺視。
他隻當這個年輕人和别的人一樣,隻是好奇他的面孔罷了。
爲此他還給了對方一個善意的笑容。
沒曾想,會給對方留下這麽深的心理創傷。
“說起來,你身上的傷口是怎麽回事?”
安撫過壓根不需要安撫的銀之後,白洛來到了還未完全斷氣的沙拉夫身邊,出聲詢問道。
“???”
你問我?你特麽還好意思問我?你自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狗捅的啊?!
“我不是說剛捅的這些,而是之前的那些痕迹。”
也許是感受到了沙拉夫的怨念,白洛再次說道。
剛開始他沒有注意,後來他才發現,這些人的後腰處,基本上都有着一處傷痕。
而這個傷痕,讓他很是眼熟。
“化城郭裏,一個從蒙德過去的小鬼留下的痕迹。”
沙拉夫倒是沒有隐瞞白洛,而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了口。
隻要白洛去道成林打聽一下,就知道化城郭裏那個專捅人腰子的臭小鬼,這倒也不是什麽值得去隐瞞的事情。
“蒙德過去的......”
好吧,這下白洛确定了,這些從須彌來的鍍金旅團,應當就是遭到過柯萊的毒手。
不過......
“這孩子,下手都不知道分寸,居然捅了别人一個腰子。”
“......”
沙拉夫本來還想說,你也好不到哪裏去的,不過白洛接下來的一句話,差一點讓他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都跟她說過多少次了,要捅就兩個一起捅,不然就還有搶救回來的希望,結果還是要我來替她收尾。”
把弄着手裏的匕首,白洛用着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就連不遠處一直抱着騙騙花不撒手的銀,也感覺到了這話語中滿滿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