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克從床上起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麗莎那邊的研究尚未得出結論,他隻能以自己的方式,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
于是他比往日更加頻繁的調查着深淵的相關信息。
昨晚他又在城外奔波了一個晚上,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老爺。”
查爾斯是掐着點過來的,因爲最近幾天,迪盧克都是在這個時間醒來的。
一份甜甜花釀雞,再加上上好的葡萄汁,雖說并不算豪華,但也足以彌補迪盧克在晚上損失的體力。
“有心了。”
将床頭深藍色的假發整理好,迪盧克取出頭繩,将自己火紅的頭發紮了個馬尾。
“您先吃着,我去忙了。”
把食物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查爾斯并沒有在房間裏久留。
用屋子裏早就備好的水洗了把臉之後,迪盧克端起葡萄汁,走到了窗邊。
他喝着葡萄汁,單手推開了窗戶,然後......
他看到那個年輕的吟遊詩人,一身女仆裝的打扮,一邊彈着豎琴,一邊唱着天空之龍大戰毒龍的故事。
“噗——”
縱然是迪盧克,看到這一幕之後,也一口噴出了嘴裏的葡萄汁。
即便查爾斯之前建議過,讓這孩子穿着女仆裝在酒館表演還債。
但迪盧克卻并沒有放在心上。
他會把溫迪留在自己的酒館,其實主要還是因爲白洛。
若不是那家夥的話,他是完全不在意那麽一點損失的。
畢竟錢在他眼裏,隻是一串簡單的數字而已。
原本他還在想,是不是查爾斯那家夥私下威逼利誘了這孩子。
可他仔細去看的時候,發現這少年穿着女裝時,并沒有表現出不堪的樣子,反而還十分的自然。
甚至給人一種比起男裝,他興許比較适合女裝的錯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這還要從白洛和溫迪的交易說起。
“穿着低胸女仆裝,唱威風堂堂。”
沒錯,他把自己的心裏話付諸現實了。
原本他以爲溫迪會拒絕的,結果對方想都沒有想,就同意了白洛的要求。
這也一度讓白洛懷疑自己的要求是不是過于保守了?
當然,威風堂堂什麽的,白洛自己甚至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又怎麽會讓溫迪唱出來呢?
最後也隻能作罷。
說起來,溫迪這家夥會主動穿上女裝,還真就不怎麽讓人意外。
白洛不僅沒有覺得自己占了便宜,竟然還産生了一種自己血虧的錯覺。
“早知道讓他穿比基尼了。”
站在鍾樓之上,看着溫迪表演的白洛,忍不住感慨道。
嗯?你說白洛和溫迪做了交易,爲什麽還不趕緊去拯救特瓦林?
的确,在白洛和溫迪的交易中,溫迪已經履行了自己的義務,按理說白洛也應該盡快動身才對。
但你不要忘了,溫迪是和誰交易的。
白洛啊!
連号稱【縱使蒼天隕落,契約必須完成】的契約之神都在他手裏栽了跟頭,更何況隻是代表着自由的巴托斯斯呢?
上一個和白洛做交易的,現在每每想起這件事情,砍人的時候手上的力氣都要比平時要大上許多。
不僅如此,據說璃月最近新添加了近百條的律法,其中有九十多條是和他有關的。
就這,契約之神還覺得有些不夠。
在白洛與溫迪的交易中,白洛的确同意了去救特瓦林。
但他也沒有說什麽時候去救啊?
就算溫迪察覺到了什麽,想來問責。
他也完全能以“我尚未發現特瓦林的蹤迹”爲理由,應付過去。
所以說,永遠都不要和白洛做交易。
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從交易之中找出多少個漏洞來。
......
海風輕拂望風海灘,一隻螃蟹從沙灘之中鑽了出來,賊眉鼠眼的觀察着四周。
察覺到附近沒有危險之後,它在沙灘上留下了一連串的足迹,來到了一堆類似于野豬的骸骨旁邊。
野豬的肉,在海浪的侵蝕下,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了累累的白骨。
可讓人疑惑的是,骨頭上面卻并沒有海藻之類的附着物。
白森森的骨頭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有些可怕。
但是對于這隻剛剛随着海浪漂流到附近的螃蟹而言,這是十分美味的食物。
可它觸碰到骸骨沒多久,就顫抖着倒在了地上,嘴裏也不停的向外吐着混合着砂礫的白沫。
“嗯?”
走到附近的人,看着這隻似乎沒有了生機的螃蟹,将其撿了起來。
“就用它當魚餌吧。”
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分量還是挺不錯的。
應該能夠釣到一些大型魚類,這樣的話......之後好幾天的口糧就有了。
拿出自制的魚竿,勾上了螃蟹。
這個人嘿咻一下,将其抛進了水裏。
旁邊的骸骨,自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過她并沒有将其當成一回事。
這個世界,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地方。
隻是一具野豬的屍體罷了,不值一提。
說起來......自己在那個湖泊旁邊的居所,前段時間好像有人類逗留的痕迹。
是本土的人類嗎?還是......
應該不是那種類人形的奇怪生物,它們雖然有着智慧,但智力卻很低下。
用的鍋子也是極其簡單的陶鍋。
從那種貌似是某種藥劑的玻璃瓶來看,對方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高智慧生物才對。
她不确定對方有沒有危險,她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保護好自己。
因爲她并不覺得那個未知的神明,會輕易放過自己。
以及自己的血親。
思索時,她抛下的魚鈎也有了反應。
“有大貨上鈎了!”
将其他的問題暫且抛之腦後,她站起身開始與水裏的東西搏鬥起來。
讓她覺得疑惑的是,手中釣竿雖然很是沉重,但水裏的東西卻并沒有很活潑的感覺。
就好像......挂到了某種死物。
“喝!”
考慮到有可能是勾到水草之類的東西,她奮力提起魚竿,将水裏的東西給拽了起來。
然後.....
一個穿着奇怪衣服的小家夥,被她給釣了上來。
“???”
看着這個似乎還有些氣息,但卻處于昏迷狀态的小家夥,拿着釣竿的人略顯疑惑。
自己這是釣了個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