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裏绫人半躺在提前準備好的木椅之上,臉上寫滿了虛弱。
遙看着海峽對面的稻妻城和天守閣,他覺得自己連擡擡手都是一種奢望。
“小林,我的波亂月白經津好像掉在草地裏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無力,僅僅是這一句話,就好像用光了他的所有力氣。
“神裏大人,您先好好休息,我去幫您找回來。明天......不,屬下之後就去請鳴神大社的八重大人,她肯定能治好您的。”
名爲小林的終末番忍者臉上寫滿了悔恨。
對終末番而言,家主就是一切。
在家主決定嘗試那種東西的時候,他就算是死掉,也應該去阻止家主大人的才對!
“沒關系,這種小事就别驚動宮司大人了,早柚那孩子有消息了嗎?”
和這些相比,神裏绫人其實更關心的是早柚。
那孩子是嗚呼流的最後一代傳人,如果她出事了的話......
“啓禀家主,關于早柚那孩子,我們已經發現了她的蹤迹,而且确定她現在還活着,隻是......”
小林看着虛弱的神裏绫人,不确定這個消息到底要不要告訴自己的家主。
因爲他怕家主承受不住。
“說吧。”
神裏绫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呢?作爲神裏家最年輕的家主,他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是!我們察覺到早柚那孩子可能是被人綁走的之後,便将精力放在了反抗軍的軍營之中,因爲最有可能抓走她的,就是反抗軍,所以我們便潛伏了進去。”
所謂的潛伏,是真正意義上的利用忍術潛入敵營,因爲内鬼的事情,最近反抗軍對于新成員的審查比往常都要嚴厲,短時間内想滲透進去無疑是難上加難。
“而我們在反抗軍的軍營之中,發現了早柚的身影,當時的她......和一帶着面具紅衣男子站在一起,那個人的打扮和傳聞之中的拔刀齋很是相似。”
“......”
聽到手下的報告之後,神裏绫人沉默了下來。
拔刀齋嗎?
那名被世人冠以拔刀齋稱呼的男人,他可是親自見證了對方的崛起。
甚至于自己還挨了對方一刀。
若非是宮司大人及時出手相救,說不定他就要和自己的妹妹天人兩隔。
那一刀真的是太狠了!
但早柚在他身邊的話,倒也不算什麽壞事。
至少在神裏绫人的印象之中,這個叫做拔刀齋的家夥,除了一刀斬傷了将軍大人之外,也沒有幹過别的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從他救走楓原家那小子的行爲來看,他說不定還是一位俠義之士。
至于他爲什麽會出現在反抗軍之中,神裏绫人也沒有覺得奇怪。
得罪了将軍大人之後,他在稻妻除了反抗軍之外,幾乎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
而反抗軍也絕對會歡迎他這樣的強者的。
“大人,需要我們從拔刀齋手中救回早柚那孩子嗎?”
小林試探性的詢問道。
正面戰鬥的話,終末番也許不是那拔刀齋的對手。
可若是暗殺搞情報......除了愚人衆之中的那個教官之外,他們終末番還沒有怕過誰!
“不,盡可能不要驚擾到那位,對早柚而言,待在他身邊可能是最安全的,留下兩個人注意他們二人的動向即可。至于其他人......盡可能把八醞島的情況整理好,我之後會遞呈上去的。”
從手下的描述來看,這一段時間早柚應當和那拔刀齋相處的還可以,或許這也是他們社奉行接近那位拔刀齋的機會。
“可是天領奉行真的會讓這份資料送到将軍大人面前嗎?他們可是有前科的。”
對于家主的計劃,小林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如果他是天領奉行的人,就絕對不會讓将軍大人看到這份資料的。
“誰說我要送給将軍大人的?八重宮司大人的八重堂最近素材有些貧瘠,我給宮司大人送一份小說素材難道也不行嗎?”
神裏绫人依舊虛弱的坐在椅子上,但他那淡然的笑容和嘴角的自信,卻讓他看起來别具魅力。
這就是大舅哥的魅力啊。
“對了,關于那份特質奶茶......也給托馬送去一份吧,就當是犒勞他,畢竟在離島日夜操勞,也是挺辛苦的。”
“啊?是,屬下明白!”
......
什麽叫深度睡眠?
早柚覺得自己一直都睡得很好,但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她才意識到什麽才叫真正的深度睡眠。
非常神奇。
醒來之後,她隻記得白洛要讓她聽什麽曲子,至于曲子内容是什麽,她居然完全不記得了。
她隻覺得眼一閉一睜,一晚上就過去了。
并且現在神清氣爽,就連那種在八醞島待的久了之後,被祟神影響到的心情,也恢複了不少。
是那曲子很好聽嗎?
應該是......吧?
已經遺忘了全過程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表述。
就是不明白爲什麽,當她想着要不要再聽白洛拉一次時,身體就本能的讓她說不出口。
怪了......
過了名椎灘之後,白洛就切回了黑的職業,因爲在幕府軍這邊,黑這個身份顯然更加合适一些,也算是恢複了原本的身份。
至于早柚,她又一次被白洛提溜了起來,就這麽打起了瞌睡,時不時還能聽到她吧唧嘴的聲音。
自己被人跟蹤的事情,白洛其實早就察覺了,隻是在注意到他們終末番的打扮之後白洛就無視了他們。
這些人應該隻是因爲他手中的小狸貓才過來的。
不過白洛也沒有當着他們的面切換成黑,而是在擺脫掉他們之後,才切換的。
切換過職業之後,白洛直接提着小狸貓進入了隐身狀态,直至完全脫離了那些忍者的追蹤,這才解除了隐身。
但是身形出現的一瞬間,他身邊就傳來了一陣驚恐的貓叫聲。
是早柚?
并不是,她的确是小狸貓,但發不出這種聲音的。
白洛低下頭一看,一隻渾身雪白的貓咪正蹲在他的腳邊,渾身上下的毛全都炸了起來。
那藍寶石般的眸子裏,除了驚訝和恐懼之外,竟是還帶有一絲絲的......委屈?
“嗯?難道是你?”
看到它之後,一個在他心中塵封已久的身影,慢慢浮現出來。
啊,是被自己忘在演武場的貓......卧槽!它居然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