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兩個人都不喜歡幹正事罷了。
不過他們對情報的敏銳性,還是很足的。
所以早柚第一時間就從這九條家仆的懷裏,抽出了被水打濕的文本。
隻是沒有等她翻閱,白洛已經從她手中搶了過去。
示意塔季娅娜去對付張牙舞爪的早柚,白洛翻看起了文本。
也許是這人一直在海中浸泡着的緣故,文本上的很多内容都已經看不清楚,但還是能辨識一些的。
“八醞島前線部隊的畏戰現象十分嚴峻,已經引起家主大人的關注......”
“公子政仁大人曾來信具陳島上【祟神】作亂之情狀,但家主大人未嘗動情,反而大發雷霆。”
“因此派遣我等前來督察島上情況,而後以實情回報,慰勉公子政仁大人一鼓作氣,直搗叛賊巢穴。”
文本的前半部分倒還正常,隻是記錄着他們爲何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這裏做什麽。
而幕府軍爲何會炮轟難民船,也記錄在這裏。
“好你個九條老匹夫,原來是你做的。”
在心中的小本本裏寫上了九條孝行的名字之後,白洛繼續往下看去。
再往下......就變得有些怪異了。
“從中午開始就在流鼻血,有頭暈的症狀。如此軟弱,實在有辱九條武士門風。”
“頭很痛,尤其在晚上,痛到頭幾乎要裂開。一些隊員開始咳血,每晚都在做噩夢。”
“做了噩夢,夢到在西邊海中的小島被流沙淹沒,很邪門。”
“它又在低語了......總覺的自己腦子裏長了耳朵,想逃卻逃不掉。”
“在出血,全身都在出血,感覺自己好像要融化了一樣......”
“......”
再往下,内容就完全被污血和海水所破壞,根本看不出原本寫些什麽。
白洛在早柚那渴望的眼神下,将其重新塞進了這九條家仆的衣服裏,一腳将其重新踢回了海裏。
白洛十分清楚,他已經沒救了。
與其讓他這麽痛苦的活着,倒不如給他個痛快。
對着塔季娅娜使了個眼色,白洛重新提溜起了早柚,二人繼續朝前走去。
有些事情,小孩子還是别看的好,會留下不好的記憶。
塔季娅娜微微歎了一口氣,雖然她能通過别的方式“看”到白洛的動作,但對方對她使眼色的行爲,在她看來的确有些......
罷了,誰讓他是自己的上司呢?
在塔季娅娜的控制下,水流卷起了漂浮在海面的九條家仆,将其拖入了海底。
不多時,已經有殷紅的鮮血從水底冒出。
解決完這個被祟神影響到的九條家仆之後,一行人繼續向内部走去。
路上,白洛終于明白爲什麽文本上會寫着我們了。
橫七豎八的屍體以或躺、或坐、或卧的方式,陳列在遺迹各處。
這裏有幕府軍的屍體、也有反抗軍的屍體,甚至還能看到幾名漁民打扮的人。
他們有的是在祟神引起的怪病中癫狂而死,有的則是誤入此地被這些人當做祭品獻祭。
總之......場景之慘烈,甚至把早柚吓得縮進了不倒翁裏,任由白洛提在手裏。
越過這些屍體之後,眼前豁然開朗起來,一個似乎是由水流形成的半圓形護罩,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塔季娅娜先是走上前,嘗試着控制這些水流。
但是她卻失敗了,因爲這些水流完全不聽她的操控。
白洛将手中的早柚交給了塔季娅娜,而他本人則邁步來到了護罩旁邊,試探性的伸出了手。
“嘩——”
水流泛起一陣波紋,竟是将他直接吸了進去。
【開啓試煉-因緣斷絕的鬼人】
【在八醞島西邊的遺迹,徘徊着一隻自律的人形機關劍士】
【它的身上,有着三段因緣。】
【試煉要求:至少擊敗一段因緣。】
【試煉獎勵:随機一件專屬裝備、随機一件高級物品、随機轉職書。】
本來眼前還是一片黑霧,忽然跳出的提示,卻是讓白洛眼前一亮。
他原本以爲,這個遺迹之中能帶給他的機緣,也就是一把專屬裝備。
沒曾想居然還有高級物品和随機轉職書。
高級物品他不知道是什麽,應當是類似于體驗卡之類的東西。
但随機轉職書,他可就不能錯過了。
技多不壓身嘛,不管随機到的是什麽職業,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提升。
不過從系統給出的描述來看,想要獲得後面的兩項獎勵,最起碼要擊敗魔偶劍鬼的另外兩段因緣。
說起三段因緣,讓白洛想起了一件事情。
在他記憶之中,魔偶劍鬼似乎的确有過三種形态,隻是這三種形态隻在某些活動之中出現過。
難道他要對付的,就是那三種形态嗎?
保險起見,白洛切換成了黑的狀态。
黑的量子化不僅能躲過大多數的傷害,并且就算是打不過了,也能借助大招的便利,跳到早柚或者塔季娅娜的身上。
所以也算是最穩妥的狀态。
【是否開啓第一段試煉-本緣】
“是。”
【第一段試煉開啓成功,請在十分鍾内擊敗岩藏流創始者、擁有道胤(yin)之武号的劍法名家——禦輿道啓。】
“嗯?誰?”
手裏緊握着匕首,白洛略顯吃驚。
上一次向他邀戰的人,不是魔偶劍鬼嗎?
爲什麽他進來之後,迎戰的并不是那個人偶,而是一個聽起來就很高大上的劍法名家?
黑霧散去,四周不再是之前壓抑且破敗遺迹,而是變成了一處農家小院。
院子的正中央,跪坐着一名看起來有些木讷的漢子。
他的身材很是壯碩,即便是閉着眼睛,也給人一種壓迫感。
“挑戰者?”
也許是察覺到了白洛的存在,禦輿道啓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中,沒有善惡之分,也沒有喜怒之意,有的隻是蓬勃的戰意。
“禦輿道啓?”
白洛緊握匕首,試探性的詢問道。
“嗯。”
禦輿道啓就像他表現的那樣,人看起來很是木讷,話也很少。
從見到彼此開始,他就說了四個字。
緊接着,便是拔劍。
拔出身旁的薄緣滿光天目之後,禦輿道啓的氣勢終于發生了某種改變。
如果剛才給人的感覺是一塊沒有情感的木頭,現在便是一把鋒利的劍刃。
“禦輿道啓,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