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宮心海便是如此。
當一切線索和證據彙聚到一起的時候,她自然而然就把白洛當成了一個“奇人”。
而她對白洛的态度,也逐漸發生了某種改變。
比如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她居然會想要征求白洛的意見。
雖說并不一定會聽取,但至少比之前要更信任白洛了。
就比如現在,關于探子潛入海祇島的問題,她居然主動邀請了白洛,想要商談一些事情。
“珊瑚宮大人。”
白洛是在珊瑚宮裏見到的她,此時的她情況并不是很好,明明剛剛補充過能量,可是現在卻極其疲憊的用手撐着額頭,似乎随時都會有睡着的迹象。
“抱歉,剛才走神了。”
意識到白洛已經過來之後,珊瑚宮心海這才坐直了身體,而她臉上的倦意也在極短的時間内迅速褪去。
時間久了之後,她早已習慣了如何在别人面前永遠保持着那份從容與自信。
哪怕她本人已經疲憊到了極緻。
就像白洛所預料的那樣,她的确是十分任性的罷了一天工,并且久違的去海中享受了片刻的甯靜,但當她回歸到現人神巫女的身份之上時,一切事端就再次蜂擁而來。
璃月方面的人需要安撫、陣亡士兵的家屬需要去撫恤、幕府探子的事需要去操心......
原本待機時間超長的她,竟也是被折磨的一天之内就狂掉了大量的能量。
就連手頭的那本《我的雷神不可能那麽可愛》都快補不上她所損失的能量了。
“不知珊瑚宮大人有什麽事需要在下幫忙?若是能辦到,在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洛并沒有透漏出任何關于伊戈爾以及那三億摩拉的事情,就好像禮公通風報信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一樣。
他就和平常一樣,嘴角依舊挂着那溫柔的笑意,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信任他。
“其實還是和幕府探子相關的事情。”
說起這件事情,珊瑚宮心海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原本她以爲隻是簡單的刺探,沒想到八醞島之上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了她的預料。
她有一種預感,這件事的背後肯定會牽扯到不得了的陰謀。
“如果是抓探子的話,在下倒可以一試。”
白洛十分清楚,那所謂的探子其實就是散兵。
他隻是單純想來确認一下望泷村的那個【神秘執行官】到底是不是他,在确認之後,基本上就不會再過來了。
過來也肯定會先派人打過招呼才對。
所以這是一個既清閑又能刷聲望的好差事,他怎麽可能會錯過呢?
再說了,能以正當理由在海祇島四處閑逛的機會,可不多啊。
也許還有機會去那淵下宮逛逛。
“其實我要拜托您的事情,遠比探子的事情更爲重要。”
珊瑚宮心海說着,站起身走到了窗戶邊上,看向了稻妻島的方向。
“您可聽過遠呂羽氏尊?”
“自然,這不正是你們海祇島的神明嗎?”
遠呂羽氏尊,又名海祇大禦神。
在魔神戰争期間,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奧羅巴斯。
他是魔神戰争的失敗者。
失去了一切、逃向暗之外海的奧羅巴斯,在海淵中見到了什麽都沒有的棄民。于是它決定留下來,成爲他們的【遠呂羽氏尊】、【海衹大禦神】。
傳說那位蛇神曾經折下身上所有的珊瑚枝,讓蜷縮在黑暗中的孩子們擁有照亮周遭的光明。
又有一說它用折下的珊瑚枝架起了登高的階梯,讓它的孩子們再次回到了地面上,見到陽光。
直至今日,站在海祇島朝着珊瑚宮的方向望去,那巨大的珊瑚和貝類,看起來就像是盤旋而上的階梯。
所有的傳聞都證實了一件事情,海祇衆的祖先,便是奧羅巴斯從海淵拯救出的棄民。
沒有這位海祇大禦神的話,如今的海祇衆說不定還在那海淵之中苦苦掙紮。
“遠呂羽氏尊原素與鳴神以西界爲分野,相安無礙,是時徒生戰禍,舉力東征。
戰事酷烈,民生慘苦。兩方鏖戰今八醞島,皆多有傷亡,大禦所之愛将天狗笹百合亦是戰死其間。
遠呂羽氏尊終隕落于大禦所之無想刃,薨于八醞島。
自此以後,珊瑚宮遣使降服,尊稻妻幕府爲大宗主也。”
置于身前的手逐漸握緊,珊瑚宮心海将過去的那場戰争徐徐道來。
即便他們曾經向稻妻幕府俯首稱臣,但在他們的心中,海祇大禦神才是永遠的老大。
隻是他們現在可不敢正大光明的繼續信仰他,就連那曚雲神社也遭到廢棄,隻能以海祇大禦神從海淵升起之地,建立了如今的珊瑚宮,作爲對他的紀念。
“珊瑚宮大人,在下雖斬傷了那雷電将軍,可不代表在下能擊殺她啊。如果你是想讓在下再出一刀的話,那在下就隻能說聲抱歉了。”
嘴裏說着赴湯蹈火,但若是珊瑚宮心海讓他去砍雷神去給奧羅巴斯報仇的話,他想都不想就會拒絕。
他又不傻。
先不說他三個職業的天外白龍閃能不能秒掉那雷電将軍。就算能秒掉她,還會再蹦出來個八神重子和雷電影。
雷電影可是知道他量子化的間隙,是如今最有可能斬殺他的神明之一。
他才不會作死呢。
“绯村先生您誤會了,這些都是陳年往事罷了,如若不是眼狩令,我們海祇島也不會組建反抗軍,我需要你辦的事情其實是另外一樁。”
珊瑚宮心海嘴裏說着是爲了反抗眼狩令,但真實的目的隻有組建了反抗軍的海祇島最清楚。
畢竟戰争這種東西,隻要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能夠成爲正義的一方。
不過隻要不是讓他去砍雷神,其他事情的話......倒也不是不能幫。
養魚也總是要适當的給她換水,清澈的水箱才能更好的欣賞魚兒的身姿。
“海祇大禦神隕落後,神體至今還在八醞島之上,神明的隕落自然會給周圍帶來巨大的影響,于是幕府方面便設下鎮物,用于鎮壓海祇大禦神的遺恨,但也就是望泷村被探子入侵的那日之前,鎮壓所用的鎮物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給破壞。”
這兩件事情發生的太過于巧合,珊瑚宮心海第一時間嗅到了其中陰謀的氣息。
因爲根據五郎的調查,那批破壞鎮物的神秘人,極有可能是反抗軍内部的人。
而反抗軍内部有一批士兵好巧不巧的失去了所有蹤迹。
但她和五郎都從未下過這樣的命令。
這樣一來,一切都值得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