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鏡的須彌學者、穿着厚實衣物的至冬商人、撩撥心弦的蒙德遊吟詩人、侃侃而談的冒險者......
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如今的璃月港。
也讓璃月港成爲了整個提瓦特最繁榮的港口。
在港口擺攤的漁民們有注意到,最近港口似乎仙緣頗多。
比如以往有人落水的話,都是千岩軍前來救助,但最近卻總能看到仙人踏浪而行,并救下那些倒黴蛋。
久而久之,有一些想要求仙問道之人,便開始動起了歪心思。
比如他們故意掉進水裏,想要讓仙人相救,然後借此向仙人求取仙緣。
剛開始仙人們的确如了他們的意,出手救下了他們。
但久而久之,仙人們也厭倦了他們的這種行爲,要麽不現真身,隻是施法将其救起,要麽便直接通知千岩軍。
直到後來,璃月七星知曉了這件事情之後,以擾亂港口秩序罪逮捕了幾名典型犯,這才平息了下來。
除此之外,便是那名在他們身邊擺攤的大老爺。
沒錯,就是大老爺。
這位先生樣貌俊美,舉止高雅,光是一塊鋪在港口的木闆,他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一身雍容華貴的服飾,更是價值不菲。
隻是不知爲何,他在港口不賣海鮮,倒是賣起了日落果。
每天他來的最早,走的最晚,做起生意來也全然不顧得失,遇到一些窮苦人家,他甚至連錢都不要,直接把果子送人。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還經常提溜着一隻嗓子清亮的畫眉鳥,逗到開心處,連生意都顧不上。
昨日更是過分,他聽聞雲先生登台表演之後,竟是連攤位都不顧,直接提着鳥籠去了和裕茶館,讓周圍的人看的又氣又笑。
氣是因爲這位占着最好的位子,卻不務正業。
笑則是因爲這位如若“賣”不完果子,就會把這些果子送給他們。
雖隻是一些不值錢的日落果,但對這些魚販而言,也算是意外所得了。
而對方的種種行迹,也讓大家有了一個猜測。
這家夥應該隻是一個體驗生活的大老爺罷了,甚至有一些人還開始猜測這位是哪家的管事人。
“闫先生又來出攤了?今日又是日落果?”
老翁五更天就提溜着魚來到了港口,這是自家大兒子打來的魚,個個都活蹦亂跳,甚是鮮美,若是被那新月軒的采購給看上,今天也不算白來。
“是啊,甜美的日落果,想必還是比酸的要好些。”
這闫先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随手拿起了攤位上的日落果,遞給了老翁。
明明他看起來比老翁要年輕,但老翁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闫先生似乎比他的年紀還要大。
還有就是......日落果當真有酸的?這闫先生說話可真是風趣。
“多謝闫先生的日落果,不過我已經在家吃過早飯,就不拿您的東西了。”
即便知道這闫先生家境殷實,但心地淳樸的漁民又怎麽好意思去經常拿别人東西呢?這種時候他都會婉拒這闫先生的好意。
最近他也有嘗試将自己的魚送給這位闫先生,這闫先生雖然表面收下了魚,但暗地裏卻不知什麽時候把摩拉放進了他的小馬紮裏,搞得他也很是不好意思。
見老翁沒有接過日落果的意思,這闫先生倒也沒有堅持。
而是收回日落果之後,拿出了手帕擦了又擦,還小心翼翼的扣下一小塊,放進嘴裏品了品,這才放心的吃了起來。
讓旁邊的老翁看的一陣賞心悅目。
不愧是有錢的大老爺,吃個日落果還吃出了儀式感,要是換做他們這些普通人,怕不是連擦都懶得擦一下,直接放嘴裏給吃了。
“闫先生是在等什麽人嗎?朋友?還是親人?”
通過幾日的觀察,老翁也算是看出了這闫先生的目的。
尤其說是在擺攤體驗生活,倒不是說是在等什麽人。
他已經不止一次向大海的另一邊望去,似乎在搜尋着什麽。
“算是吧,不過說不上是朋友,倒有些像是......敵人吧。”
即便是闫先生這種學富五車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二者之間的關系。
或許敵人更合适一些。
“那闫先生您可就放心吧,咱們千岩軍可不是吃素的,絕對能保您平安。”
“如若是真的,那便是極好的。”
闫先生笑了笑,也沒有反駁對方。
倒不如說他的确是想讓千岩軍與璃月七星來迎戰她。
隻是......按照自己散發出去的能量,她應該早就捕捉到自己的氣息,今天就到了才對。
怎麽海面還是風平浪靜,看不到任何異樣?
還是說她已經慫了?不敢過來了?
但那天他和對方明明已經交流上了,而且她的那種怒火,完全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模樣啊。
就在闫先生百思不得其解時,早晨的璃月港裏,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這人仙氣飄飄,腰間墜有紅結,胸前還有着類似于鈴铛的物品,頭頂更是頂着類似于雙角的裝飾物。
至少對璃月百姓而言,她頭上的雙角是裝飾物。
雖說臉上帶有些許的倦意,但她走起路來卻虎虎生風,似乎根本不用休息一樣。
她站在璃月港環視一周之後,很快就将目标鎖定在了闫先生這裏。
她快步走了過來,對着旁邊的老翁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才看向了闫先生:“帝......”
“甘雨姐姐,是有什麽事嗎?”
君字還未出口,闫先生便搶先問出了口。
甘雨:“???”
帝君又在玩啥奇怪的play?
呆滞了幾秒鍾之後,甘雨終于反應過來,帝君應當是不想讓旁邊的老翁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被帝君叫姐姐也太......
糾結了片刻之後,她才想起自己此番前來還有要事,所以她越過攤位來到了帝君的身邊,附在帝君的耳邊說了句話。
而她說的話,讓帝君吃日落果的動作頓了一下。
“此事當真?”
“千真萬确!”
“......”
不知爲何,帝君忽然覺得自己嘴裏原本還甘甜的日落果,似乎變得酸澀了一些。
至于甘雨說了什麽......
“南十字船隊傳回的消息,他們在大海上遇到了漩渦的餘孽,幸而船上有一名稻妻浪客,才幸免于難,不過跋掣也被他斬掉一首,逃往了深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明明是個好消息,甘雨卻覺得帝君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
可明明帝君笑的很和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