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并不好過。
雖說加入盜寶團的人都是奔着發财來的,但真正改善生活的,卻并沒有幾個。
反倒是因爲加入了盜寶團,到處都被人排擠,就像是過街的老鼠一樣,走到哪裏都被人喊打。
“忠夫哥,那裏面真有寶藏嗎?但除了一些奇怪的神龛之外,也沒有看到什麽東西啊?”
阿賢一邊擦拭着手中的飛刀,一邊詢問道。
“是啊,而且待在那裏的時候,總覺得心裏毛毛的,好像有什麽人在暗處看着我們,神明大人真的不會怪罪我們嗎?”
名爲阿豪的盜寶團成員一邊往阿賢身邊擠着,一邊詢問道。
和忠夫相比,阿賢和阿豪隻是近段時間加入盜寶團的,所以隻能幹一些斥候的事情。
在團隊協作中,通常是踩點與盯梢。
隻是和富裕的忠夫相比,就算是已經加入盜寶團小半年了,他們的生活也沒見的有多好。
甚至連手中的飛刀都是用了很多次,鈍了也隻是在小溪邊上用石頭磨磨繼續用,根本舍不得換新的。
其實有忠夫這個前輩帶着,他們也不至于混的這麽慘。
可惜他們本身就沒有什麽才華,又因爲缺乏教育甚至連大字都不識幾個。
隻能幹幹這種斥候的工作。
若非這次忠夫有意帶着他們,估計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層次的任務。
“你們懂什麽,越是奇怪的地方,越代表裏面有好東西。還有啊,這種問題在我面前問問還可以,千萬别在别人面前提起來,否則會被人當做借口把你們兩個做掉的!”
忠夫在盜寶團可是有一些年頭了,對于内部的勾心鬥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别看他們都屬于同一個勢力,但絕對說不上友好。
像阿豪和阿賢這種斥候,如果是别人的話,絕對會把他們當做炮灰用的。
比如旁邊那幾個家夥。
他們是鳴神島那邊一個名叫康介的小頭目的手下,被派來協助忠夫踩點的。
要不是有忠夫看着,阿賢和阿豪早就被他們當成擋箭牌推給盤踞在那個洞裏的史萊姆身上了。
他們可是很樂意看着這兩個菜鳥死在自己面前,順便再取走二人身上的财物的。
和其他盜寶團不一樣,因爲本身讀過一些書,再加上有天賦,所以忠夫有着普通盜寶團成員所不具備的手段——藥劑。
在提瓦特大陸上,總有一些人會使用神之眼以外的手法獲取元素力量。
比如愚人衆一直都在研發的邪眼,以及煉金術。
還有克謝尼娅那利用飛螢喜愛霧虛草的特性,操控它們爲自己而戰。
而忠夫的手段,就有些類似于煉金術師。
早些年,爲了将遺迹之中堅硬的石塊給弄開,一些有着簡單煉金術知識的盜寶團成員便試着調配出一些藥劑。
而這些藥劑具有着類似于元素力量的特性。
比如會爆炸燃燒的火屬性藥劑、寒冷的冰屬性藥劑、潮濕的水屬性藥劑以及酥酥麻麻的雷屬性藥劑。
忠夫早年間跟着的便是一個會調制雷屬性藥劑的藥劑師。
和煉金術師不一樣,盜寶團之間流傳的配方都是一些偏方,不像煉金術那樣穩定。
所以想要繼承這一衣缽,除了細心之外,也需要足夠聰慧的大腦。
盜寶團的藥劑學之所以能傳到現在,也多虧一些成員的改良。
否則的話......
就會和早些年一樣,每次使用藥劑都要犧牲掉一個成員。
而現在,忠夫就在借用克謝尼娅的破鍋,制造着自己的藥劑。
這也是藥劑學的優點之一,就算沒有煉金台,隻要有一口鍋子,就能自己調配。
夜色漸深,負責站崗的盜寶團成員都已經換了一批,而忠夫依舊在借着火光在研究藥劑。
“嗯?”
手中配置好的藥劑放下,忠夫略微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另外一幫不屬于他這一個團體的盜寶團。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簡單來說......就是人數和剛來時相比,好像少了幾個。
是去站崗了?還是去上廁所了?
唉,真是一群菜鳥啊,這種烏漆嘛黑的時候,怎麽能随便出去呢?
引來丘丘人倒還好說,萬一是野伏衆的話,那就不好搞了。
雖然他們盜寶團也時常和野伏衆合作,但那些喂不飽的惡鬼可是不能輕易招惹的。
随便抱怨了幾句,忠夫繼續研究着自己手裏的藥劑,看能不能再改進一下。
但幾分鍾後的又一次擡頭,再次讓他頭皮發麻起來。
因爲他之前還看到的一個人,現在又消失了。
出去上廁所了嗎?
怎麽可能啊!
雖然沒有将注意力放在那群家夥身上,但他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藥劑之上。
他十分确定,那幫人裏根本沒有人走動或離開。
那爲什麽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消失不見了呢?
妖怪?邪祟?還是......
想想自己一行人之前探索的那個洞窟,忠夫心裏也開始沒有了底。
他手裏捏了一瓶藥劑,緩緩站起了身。
根據經驗,他首先看向了那些負責站崗的人。
但詭異的是,那些站崗的人裏也有缺少的,但他們的同伴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或是靠在樹上,亦或是倚在石頭上,似乎是在偷懶?
不對!不是在偷懶!
他們死了!
察覺到這一點的忠夫,第一時間想要張開嘴做警示。
但脖子上的涼意,讓他緩緩閉上了嘴巴。
而一個帶着白色面具的黑色幽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噓。”
那人左手依舊握着匕首,右手則伸到面前,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在盜寶團混迹這麽久,忠夫也算是一個人精。
他十分清楚,對方既然沒有殺他,自然是有别的用意。
再說了,那些被弄死的人和他又不是一路的,所以他識趣的點了點頭,重新坐了回去。
隻是那瓶已經被他調配好的藥劑,他是萬萬不敢拿在手裏了。
事已至此,那個戴着白色面具的幽靈也不演了,甚至連身形都沒有隐去,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走進了那群熟睡的盜寶團之中。
他就像夜色裏的一縷風,帶走了盜寶團身上所有的溫度同時,也收割了他們的靈魂。
忠夫也終于明白,爲什麽有一部分同僚會消失不見了。
因爲對方的匕首刺進自己同僚身體裏之後,有一部分人居然莫名的化作了不易察覺的光點,消失在了原地。
這種聞所未聞的手段,更是讓他心底的恐懼險些壓制不住。
這家夥......是死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