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劉紅軍帶着狗子們出了門,在村外會合錢勝利三人之後,上了馬車,向着約定的地點前進。
說起來,這兩個老埯子,劉紅軍還曾經去過,就是之前撿拾松子的那個地方,那棵巨大的紅松附近。
老松樹那邊,原來有一個窩棚,按照錢勝利的說法,這個窩棚原本是有一個山裏人在這兒定居的。
隻是,後來山裏人消失了,這才荒廢下來。
山裏人,前面說過,單指那些單獨在山裏隐居的人。
這種隐居,有的是個人,有的是家庭爲單位。
在村莊附近隐居的山裏人,大多數是當年不願意參加合作社的自然人,還有就是不願意被遣返的盲流,不能算是真正的山裏人。
老松樹這裏的山裏人,才算是真正的山裏人,他們很少和外界聯系,最多就是下山采買生活物資的時候,才會出山,平時都是自己在山裏,開墾一塊山田,自給自足。
老松樹下定居的山裏人,消失不見,就意味着遭了災,失去了性命。
如果,楊家窩棚給的一個老埯子就在老松樹附近,不由得讓劉紅軍多想了一些。
老松樹下定居的山裏人,該不會是爲了争奪老埯子,或者說爲了保護老埯子的秘密,被楊家窩棚的人給害了?
這種猜測,劉紅軍感覺可能性很大。
按照楊家窩棚的尿性,幹出這樣的事,一點都不稀罕。
“大山、石頭,你們兩個警醒着點,雖然正常情況下,楊家窩棚不敢再玩陰的,但是也不能不防。”路上,錢勝利對坐在馬車上的大山和石頭交代道。
“知道了勝利叔,我們保證手不離槍!”大山拍拍自己身邊的五六半自動步槍沉聲回答道。
“讓你們驚醒,不是讓你們手不離槍!
而是讓你們多注意周圍的環境,看看周圍叢林裏有沒有楊家窩棚的人隐藏着。”劉紅軍笑着糾正道。
“哈哈,紅軍說的對,我讓你們警醒,是多注意周圍的環境變化,至于槍,放在能夠第一時間拿到的地方就行。”錢勝利哈哈大笑着說道。
“知道了!”大山兩人點頭道。
其實,也用不着這麽小心,他們進山可是帶着哮天等狗子的,楊家窩棚的人,想要藏起來陰劉紅軍他們,根本瞞不住哮天。
哮天等狗子,可不僅僅是嗅覺靈敏,更多的還是對危險的觸覺,能夠比人類更早的發現潛在的危險。
七月份的長白山裏,草木已經非常非常繁茂,原本的山路,也都被雜草掩蓋住。
錢勝利也不再和劉紅軍他們聊天,專注的駕駛着馬車。
這山路雖然可以行走馬車,但還是很危險的,山路兩側,隐藏着很多的危險。
還有草叢裏隐藏的危險源,比如毒蛇,又或者其他的小動物,突然蹿出來,很容易驚到大黑馬。
一旦大黑馬受驚,蹿出山路,後果就有可能是車毀人亡。
所以,錢勝利才格外的專注。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老松樹,距離上次來老松樹,已經過去一年多,想來老松樹又長滿了松子。
“咱們今年冬天,可以過來,再撿點松子。”劉紅軍從馬車上跳下來,擡頭看了看挂滿松塔的老松樹,笑着對大山和石頭說道。
“行啊!這裏的松子,可比其他地方的好多了,去年我就想着再過來撿點來着。”錢勝利也笑着說道。
“我記得,這裏有一窩狐狸,挺有靈性,不知道它們還在不在?”石頭一邊警惕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一邊說道。
“也許還在吧!
說不定,發現我們之後,還會過來和我們打招呼。”劉紅軍随口回應道。
“楊家窩棚的人,怎麽還沒到?”錢勝利問道。
“應該快了,我和他們約好的是上午十點,這也差不多快十點了。”劉紅軍擡手看了看時間說道。
“楊家窩棚的人,該不會反悔了,不來了吧?”大山問道。
“這個應該不會!”劉紅軍搖搖頭道。
正說着,哮天等一衆狗子,突然對着一個方向叫了起來,一邊叫,還一邊往前沖。
“哮天,回來!”劉紅軍趕忙叫住哮天。
劉紅軍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動靜,有隐約的狗叫聲,還有馬的嘶鳴,應該是楊家窩棚的人到了。
自然不能讓哮天它們沖過去,倒不是擔心哮天傷到對方。
而是,擔心楊家窩棚的人使壞,打死或者打傷哮天等狗子。
到時候,人家說,哮天突然闖出來,不知道是劉紅軍的狗子,一時緊張,就開了槍。
然後賠禮道歉,賠償自己幾千塊錢,哪怕賠償一萬塊錢,又能如何?
吃虧的是他自己。
劉紅軍相信,如果花一萬塊錢,要哮天的命,楊家窩棚很多人都是樂意的。
畢竟,這次的事,起因都是因爲哮天這隻白狼。
能夠打死哮天,楊家窩棚的人,也能出一口惡氣。
哮天聽到劉紅軍的喝聲,連忙轉身回來,跑到劉紅軍身邊,依偎在劉紅軍身邊,死死盯着遠處的叢林。
大山和石頭,也都端起了槍,并且打開了保險。
“不用那麽緊張!”劉紅軍笑着說道。
劉紅軍的槍依然背在身上,并沒有摘下來,隻是看着叢林深處,等待着楊家窩棚的人出現。
時間不長,楊家窩棚的人也到了。
楊家窩棚的人并沒有乘坐馬車,而是騎着馬過來的。
楊家窩棚的人騎乘着高頭大馬,出現在劉紅軍的視線中,十幾條狗子,率先奔跑過來。
十幾條楊家窩棚的狗子出現之後,對着哮天等狗子狂叫着。
哮天立馬帶着一衆狗子沖了過去。
這一次,劉紅軍沒有再叫住哮天,這個時候是哮天的主場。
這種情況下,兩幫狗遇到,必然會掐架,這是獵犬的天性,或者說是動物的天性。
劉紅軍也不想限制哮天的天性。
“小劉炮,久等了!”楊家窩棚來了三個人,之前見過的那個老漢,在馬上對着劉紅軍一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