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這身子不行了,現在吃飯也少了,一頓飯就能吃兩碗飯。
想當年,我一頓飯能吃五碗飯。”八爺嘴上說着身子骨不行了,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這樣的。
這個年代,這個年齡,一頓飯能吃兩碗飯,還少嗎?
“紅軍小子,你真的在山裏遇到了大爪子?”八爺又問了之前的問題。
“是啊!我在野豬坳遇到了大爪子,我家狗子折了六條,其他的狗子也全都帶傷。”劉紅軍正經回答道。
回答完,劉紅軍好奇的看着八爺,不知道他關心這個幹什麽。
“唉!咱們這片大山,好多年沒有大爪子的蹤迹了,這次發現大爪子,太平溝又要亂騰一陣子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留在大山裏。”八爺歎了一口氣道。
“八爺,您也不用擔心,這麽多人進山,說不定那大爪子,就被驚跑了。”劉紅軍想起八爺的事情,出言安慰了一句。
八爺的一個兒子,就是在十幾年前除五害的時候,進山打虎,結果折在了大山裏。
“大爪子,要是能夠被随便驚走,那就不叫大爪子了。
他們那些人,進山也都是白忙活,說不好就是給大爪子送口糧。
真要打大爪子,還得靠你紅軍才行。”八爺倒是看的很清楚,明白大爪子不是那麽容易打的,那麽多獵人,亂哄哄的進山去打大爪子,也就是添亂而已。
“八爺,您過獎了,我可不敢當。”劉紅軍謙虛道。
“我老頭子眼睛不瞎,你和你爹一樣,都是有真本事的,所以這打虎,還得靠你才行。”八爺又說了一句。
劉紅軍有些疑惑,這老頭攔下自己,該不會就爲了和他說這個?
就爲了誇獎他幾句?
“紅軍小子,你能不能進山,把大爪子給打了?”
“八爺,我現在哪有時間啊?我家的狗子全都傷了,我閨女剛滿月,我還要忙着抱閨女呢!”劉紅軍很幹脆的拒絕道。
“紅軍啊!
你進山把大爪子打了,我老頭子不讓你白幹。”八爺連忙開口道。
“八爺,您這是何苦呢?”劉紅軍看着八爺,輕聲勸道。
當年,劉老爹進山打虎,也是受了八爺的委托,目的就是爲了給兒子報仇。
之前,太平溝來過好幾次大爪子,每一次八爺都會找到老爹,讓他進山打虎,然後給好處。
“紅軍小子,大爪子,我老頭子一點不要,另外我手裏還有一個老埯子,你把大爪子打了,我把這個老埯子告訴你。”八爺直接說出自己的籌碼。
劉紅軍啞然,這老頭子不愧是屯子裏年齡最大的獵人,手裏還真有不少好東西。
一個老埯子的價值,不能用錢來衡量。
這老頭子,這一輩子算是和大爪子杠上了,隻要有大爪子進入太平溝的境内,八爺就會找人進山去打大爪子。
别的什麽都不爲,就爲求一個念頭通達。
“八爺,您先别着急,先讓他們試試,如果他們能夠把大爪子打了,您就能省一個老埯子,留給您重孫子也好啊。”劉紅軍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他們不行!”八爺很是果決的說道。
“行不行的,您總的讓大家試試吧?
好了,八爺,我答應您,等他們不行了,我再上!
您先溜達着,我那邊還忙着呢,就不陪您唠嗑了。”劉紅軍說完,就告辭離開。
八爺看着劉紅軍的背影,不知道想什麽,最後無奈的搖搖頭。
可能是想,劉紅軍沒有劉老爹好說話吧!
當年劉老爹一聽給二百斤糧食,二話不說,當天進山,第二天就把大爪子給扛了出來。
現在,自己給一個老埯子,居然都打動不了對方。
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心不古?
告别八爺之後,劉紅軍溜達着回到家裏。
正好遇到有人來看病,劉紅軍号脈,幹脆的診斷,然後書寫病案,抓藥,連着收錢,總共用了不到十分鍾。
十分鍾,毛收入兩塊七毛錢。
一副藥九毛錢,這個價格也算是高價了,誰讓當初劉紅軍找他買糧食,愣是給他少給了十來斤糧食。
說回頭找補回來,就找補回來。
不過,劉紅軍雖然會要個高價,但是絕對不會給開不治病的藥。
三副藥絕對能夠治好病,絕對不會爲了多賺幾毛錢,丢了老爹劉三副的名号。
送走病人之後,劉紅軍關了衛生室的門,回到院子裏。
進到院子裏,劉紅軍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一直待在院子裏還感覺不到什麽,這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才感覺自己這院子裏的血腥味有點重。
這個也沒有辦法,雖然這些野豬早在山裏的時候就放了血。
但是,無論是剁肉餡,還是腌制鹹肉、火腿,都會産生一些血水。
好在,不管是鹹肉,還是火腿,馬上就能完成。
狗糧,明天錢勝利把棒子面、豆面運過來之後,就可以調配狗糧。
按照配比調配好之後,就可以用模具制作成骨頭狀的狗糧,然後上鍋蒸熟。
劉紅軍這一萬五千多斤狗糧全部做完,怎麽都要四五天才行。
晚上,劉紅軍親自下廚,做了十個菜,給王躍進接風洗塵。
因爲孩子還小,所以晚上的接風宴,劉紅軍放在了東廂房裏。
“還是老王有面子啊!”
“是啊,我們這天天幹活的,也就是兩個菜,這老王一回來,就變成了十個菜。”
一衆知青入座之後,和王躍進打趣道。
“得了吧,你看看你們幾個,一個個吃的滿臉紅光的,還好意思說。
人家紅軍要是天天十個菜招待你們,是找你們幫忙幹活,還是找一群大爺啊?”王躍進也不客氣,直接反唇相譏道。
“來吧,說是給王躍進接風洗塵,還不是拿他當個幌子,給咱們大家一個吃喝的理由?”劉紅軍拿着酒走出來,笑着說道。
“對,紅軍說的對,老王,你就是個幌子!”
“老王,你就安心當幌子吧!”
衆人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