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自然就包含七情六欲。
既然有了七情六欲,自然就少不了這些黃色的绯聞八卦。
這個和什麽年代沒有關系。
後世,劉紅軍也喜歡看小說,看一些年代小說。
有些小說裏會有關于五六十年代,某些人養小三,或者私通的情節。
就會有一群無知的人在下面評論,那個年代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雲雲。
每每看到這樣的評論,劉紅軍就想笑。
這樣的事情,那會分什麽年代?
就算是古代,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普通人家的女人,被人看了身子都要嫁人或者自殺的古代;一旦私通,被發現之後,就會被浸豬籠,坐木驢的古代。
養外宅、私通的事情,就少了嗎?
有些事情,禁得越嚴,那麽私底下就會越瘋狂。
劉家父子三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而周鳳霞和楊秋雁則是坐在炕上,一邊包着餃子,一邊說着女人的話題。
周鳳霞把女人懷孕的一些經驗,傳授給了楊秋雁。
當然了,還有其他的一些私房話,說的楊秋雁俏臉通紅。
原本按照大哥劉紅波的話,是父子三個喝酒守歲,等到十二點的時候,出去放鞭。
結果剛剛十點多,大哥劉紅波就醉倒在炕上。
劉紅軍隻能結束年夜飯,把已經醉眼朦胧的老爹扶到西邊的房子裏放到炕上,楊秋雁端了水給劉老爹洗了腳,劉紅軍幫着脫衣服,蓋上被子。
“紅軍,秋雁,這被子都是新的,還是我和你大哥結婚的時候,娘家配送的。”大嫂周鳳霞抱過來兩床被子,笑着說道。
“大嫂,這怎麽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被子不就是蓋的!”周鳳霞一邊說着,一邊幫劉紅軍他們鋪褥子、被子。
劉紅軍無奈隻能接受大嫂周鳳霞的好意。
至于劉紅軍他們兩口子住的地方,就是劉老爹住的西屋,和劉老爹一個炕。
這在關内,老公公和兒媳婦住在一個炕上,可能會感覺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但是,這在東北,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家兩代人,三代人住在一個炕上,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東北這邊天氣嚴寒,尤其是冬天,零下三四十度,那都稀松平常。
所以,東北這邊以前的房子都比較低矮,在生活困難的年代裏,爲了集中取暖,所以才會一家人住在一個炕上。
劉老爹睡在炕頭上,劉紅軍睡在中間,楊秋雁則睡在炕尾。
躺在炕上,劉紅軍并沒有睡覺,而是看着房頂,心裏琢磨着事情。
重生回來,一晃已經好幾個月了,他又一次結婚,而且妻子也再一次懷孕。
但是,這一切總給劉紅軍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聽着房子外面的鞭炮聲,聞着楊秋雁傳來的呼吸聲,劉紅軍又突然感覺很踏實。
劉紅軍剛重生的那會,隻想着老婆孩子熱炕頭。
除了進山打獵、趕山采藥,其他的什麽都不想幹。
可是,随着楊秋雁懷孕,随着大哥一次次在他耳邊念叨,老丈人在知道他不想離開屯子之後,特意的安排他進隊部,爲以後接班成爲大隊部幹部做準備。
這一切,都在無聲的改變着劉紅軍的想法。
劉紅軍又怎麽可能不明白,老丈人其實對他的不上進,無聲的表達一種不滿。
如果,劉紅軍是那種沒有能力的人,也就罷了。
可是,一件件事,都證明着,劉紅軍是一個有頭腦,有能力的年輕人。
也正是這樣,楊廣福才會對劉紅軍鹹魚的做法,很是不滿。
但是,這種不滿又不能說出來。
隻能用這種無聲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能也就老爹和楊秋雁對他留在榆樹屯,當個鹹魚沒有表示反對。
老爹沒有反對,那是對劉紅軍充滿了自信,他自信,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兒子,繼承了他一身本領的小兒子,即便是留在榆樹屯,也不會被埋沒。
劉紅軍這個小兒子,才是他的衣缽傳人。
至于大兒子,一個連他的功夫,都沒有學到家的大兒子,隻能算是他的血脈傳承人,幫着老劉家傳宗接代的工具人。
而楊秋雁的心思更是簡單,有情飲水飽,隻要和劉紅軍在一起,吃糠咽菜也是幸福的。
媳婦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能不在乎。
不可能讓媳婦,以及未來的兒女,跟着自己吃糠咽菜。
當然了,就算是他現在的鹹魚做法,那也是一條金燦燦的鹹魚。
不可能讓老婆孩子吃糠咽菜。
劉紅軍躺在炕上,琢磨着明年的人生規劃,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十二點。
外面響起一陣陣鞭炮聲。
劉紅軍從炕上坐起來,穿上衣服。
打開門,來到院子裏。
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又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
除夕夜下雪,這是豐收的好兆頭。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劉紅軍從儲物間裏拿出大哥準備的鞭炮,打開院門,拿了一根竹竿和鞭炮走到外面。
把鞭炮挑起來,竹竿靠在牆上,從口袋裏掏出火柴,點燃鞭炮。
劉紅軍快速拿起竹竿,挑着鞭炮,聽着噼裏啪啦的聲音響起。
硝煙彌漫中,鵝毛大的雪花,紛紛飄落。
按說,十二點放鞭,一般都是在自己家的院子裏放。
劉紅軍之所以會走到門口來放鞭。
是因爲,考慮大哥家的孩子還小,在院子裏放鞭,會吓到大侄子。
放完鞭之後,劉紅軍又悄無聲息的回到西屋裏,脫了衣服躺下睡覺。
一晃,就到了大年初一。
雖然昨天睡的很晚,一直到十二點才睡覺,但是劉紅軍依然起的很早。
楊秋雁也同樣起的很早,這是第一次在大伯哥過年,還是第一次和老公公住在一個炕上,自然不會晚起。
所以,劉紅軍還沒起的時候,楊秋雁就已經起來,開始清掃院子裏的積雪。
大雪在夜裏悄無聲息的飄落,又在淩晨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結束。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隻留下一地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