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紅軍哥,咱們進山撿每樣野牲口,都打回一點來,你結婚喜宴必須得豐盛。
劉大爺不是說,要擺流水宴嗎?
東西少了可不行!”石頭也跟着說道。
“我覺得咱們得去掏冰窩子,多抓點魚,結婚宴沒有魚可不行。”大山也跟着出主意道。
“你們說的都對,是的多準備一些野物。
不過,我下個月二十三号結婚,還有将近一個月的時間,進山打圍的事,不用着急。”劉紅軍笑道。
劉紅軍知道,屯子裏的大練兵,快要結束了,接下來就是進山圍獵。
屯子裏組織的進山圍獵,對于全屯子人都是一個盛會。
所有的獵人,民兵集合在一起,進山驅趕野牲口,最終獵殺。
這是很早以前,留下來的傳統。
一般快要秋收的時候,會組織一次,快過年的時候組織一次。
秋收的那一次,是爲了驅趕野牲口,避免他們下山來禍禍莊稼。
過年前組織的,是爲了讓全屯子的人,能夠過個好年。
今年楊廣福接受劉紅軍的建議,增加一次圍獵,是爲了消耗一下,屯子裏人過盛的精力,順便給大家搞點福利。
所以,劉紅軍才會不着急,等屯子裏先打完這一波再說。
現在,還是繼續洗漱鹿角,熬制鹿角膠。
熬制鹿角是個麻煩活,五個人,這一天天從早忙到晚。
劉紅軍一邊攪拌着鍋裏浸泡的鹿角碎塊,一邊琢磨着結婚的事情。
好像,還應該準備幾套結婚穿的新衣服,他身上的衣服,都很随意,好多都是大哥給的。
林場可是好單位,每年都會發好幾身衣服,春秋裝,夏裝,冬裝。
他的身材和大哥差不多,所以他自從大哥到林場上班之後,就沒有買過衣服。
林場的工作服質量還是很好的,勞動布做的衣服,耐髒耐磨,一身衣服能穿十多年。
但是,要結婚了,自然不能再穿大哥給他的工作服,雖然大哥給的都是嶄新的。
最起碼也得買一套呢子料的中山裝,咱也得裝裝幹部,還得買雙皮鞋。
楊秋雁也得買,同樣也得買呢子料的衣服,還有皮鞋。
公社裏好像沒有好衣服賣,最起碼也得去縣城,或者去牡丹江市的百貨大樓才行。
嗯!
找個機會,去一趟牡丹江市購買一點結婚用的東西,也帶着楊秋雁出去見見世面。
做完決定,劉紅軍專心攪拌着鍋裏的鹿角碎塊。
“勝利大哥,我覺得,咱們現在這樣幹,有點太慢了!明天下山去多買幾口大缸回來,用大缸浸泡鹿角。”劉紅軍看了一眼,已經洗刷好,堆在麻袋片上,等着浸泡的鹿角碎塊,浸泡不過來。
“我家裏有很多大缸!”石頭舉手說道。
“對啊!忘了石頭家是釀酒的,肯定不缺這種大缸!”劉紅軍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着大山喊道:“大山,你和石頭跑一趟,去石頭家裏,多借點缸回來。”
“嗯呐!”大山答應一聲,和石頭一塊去拉大缸。
“我早就想說這件事了,現在浸泡這一塊,太麻煩了。”錢勝利馬後炮的說道。
“不浸泡幹淨不行啊!
藥店那些收貨的,眼睛都賊尖。
帶了雜質,這鹿角膠就賣不上價格去。”劉紅軍道。
“也是,咱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的挖回來,可不能因爲浸泡不幹淨,賣低價。
那樣的話,可虧大了。”錢勝利認可的點點頭。
半個多小時之後,大山和石頭拉着地排車,拉着四個大缸來到劉紅軍家。
劉紅軍上前幫着把缸卸下來。
大山和石頭,又繼續回去拉大缸。
石頭家爲了釀酒,家裏買了很多這種大缸。
又跑了一趟,又拉回來四個大缸。
八個大缸,差不多夠了。
大山和石頭也沒有閑着,接着又去挑水。
這段時間,大山和石頭的主要工作,就是挑水。
洗刷和浸泡鹿角碎塊,太廢水了,一天能用七八缸水。
現在有了八口大缸,需要的水更多了。
有了八口大缸,浸泡的效率,果然是快了很多。
一口缸,就能泡進去幾十斤鹿角碎塊。
大山和石頭跑了半天,才把八口大缸的水挑滿。
累的坐在石凳上,喘着粗氣。
劉紅軍琢磨着,等建了新房子,一定找人,打一口深水井。
雖然村裏的古井的水很好喝,但是去古井打水還是太麻煩。
想來,打一口深水井,水質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畢竟,這裏是長白山,這裏的水質都還是很不錯的。
一晃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劉紅軍這邊的鹿角還沒有熬完。
屯子裏的大練兵先結束了,大練兵結束之後,在衆人的一片歡呼慶幸中,楊廣福宣布,休息兩天,兩天之後進山打圍獵。
屯子裏進山打圍獵,自然少不了劉紅軍他們,畢竟劉紅軍現在可是榆樹屯最牛逼的炮手。
知青們很郁悶,進山打圍,居然又不帶他們去,心煩之下,全都跑到劉紅軍家裏來散心。
于是,劉紅軍家裏又多了一群免費的勞動力。
而劉紅軍則專心跟着屯子裏的民兵一起進山打圍。
這次進山打圍,是榆樹屯、柳樹屯、梨樹屯三個屯子聯合行動。
很有意思吧?
一個月前,還要打死打生三個屯子,如今要聯合起來,進山打圍獵。
其實,三個屯子的關系原本是很不錯的,而且互相聯姻,三個屯子的村民,彼此之間很多都是姻親。
如果不是個别幾個人,從裏面挑事,還有就是一些人霸道慣了,喜歡多吃多占,這才鬧出之前的事情。
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三個屯子自然又恢複到原來的關系。
榆樹屯作爲發起者,榆樹屯的隊部,成了臨時指揮部。
三個屯子的生産隊長、書記和民兵隊長都來了榆樹屯隊部。
“紅軍,你是咱們這附近最厲害的炮手,你說咱們去哪兒打圍?”楊廣福看向自己的女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