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足精神,等到半夜好出發。
評書裏說的亮子油松。
其實就是用松樹制作的火把。
找含油脂比較多的松樹枝幹,點燃之後,就能當作火把。
半夜十二點,劉紅軍四人點燃亮子油松,大山和石頭牽着狗走在最前面,錢勝利牽着騾子走在中間,劉紅軍走在最後。
四個人都打着火把。
行走在漆黑的大山裏,耳邊還不時有野牲口的叫聲。
黑龍和黑虎倒是很安靜,走在最前面,默默的行走着,并沒有狂叫。
這就是好狗,通人性,雖然四周空氣中都是野牲口的氣息,但是它們明白這不是打獵,所以并沒有去追蹤獵物。
隻要沒有獵物進入它們的警戒範圍,它們就不會叫。
隻是他們剛剛走出沼澤地,走進盤腸山,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六條狗子就瘋狂的叫了起來。
大山和石頭趕緊端起槍,警惕看着眼前的黑暗。
劉紅軍也端着槍,快速上前,和錢勝利站在一起,火把扔到地上。
窸窸窣窣,從黑暗中鑽出四頭黃毛子。
看到獵狗,這些野豬也絲毫不怵,隻是看了六條狗子和大山、石頭一眼,反倒是有些躍躍欲試。
夜色給了野牲口更大的膽氣,包括野豬也一樣,如果是白天,遇到狗子,野豬一般情況下,都是轉頭就跑。
砰!
砰!
砰!
砰!
劉紅軍果斷開槍。
四頭剛剛露頭的黃毛子,被劉紅軍擊斃。
接着,又有兩頭野豬從黑暗中沖出來,一頭大炮卵子,一頭老母豬,嘶嚎着沖了出來。
砰!
砰!
劉紅軍接連又是兩槍,直接把兩頭大野豬放倒。
劉紅軍并沒有放下槍,繼續盯着前方的黑暗之處。
他能夠聽出,這個野豬群不隻是這六頭,黑暗中還有野豬。
劉紅軍警戒着,就聽到黑暗中一陣雜亂,有野豬的嚎叫,也有樹枝被撞斷的聲音,過了好一會,聲音才消失不見。
“大山,石頭,開膛放血。”劉紅軍繼續端着槍,對大山和石頭說道。
“嗯呐!”大山和石頭答應一聲,趕緊上前給剛剛打死的野豬開膛放血。
劉紅軍則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個彈夾,換上彈夾。
随手把換下來的彈夾交給錢勝利。
錢勝利接過彈夾,瞬間明白劉紅軍的意思。
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子彈,往彈夾裏上子彈。
上好之後,又把彈夾還給劉紅軍。
黑暗中,誰知道還有什麽猛獸、野牲口會突然蹿出來傷人,劉紅軍必須要時刻保持警惕狀态。
“紅軍,這六頭野豬,咱們帶不走啊!”錢勝利也是警惕的看着周圍的黑暗,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那就先放在那兒,明天再來拉。”劉紅軍道。
至于說會不會被野牲口給吃了,這個不用擔心。
盤腸山和野豬嶺這邊,并沒有野狼,其他的野牲口,也吃不了多少。
“也隻能這樣了!”錢勝利點點頭。
等大山和石頭給六頭野豬開膛放血,把心髒喂給六條狗子,一行人才繼續上路。
劉紅軍又回到後面壓陣。
一路上走走停停,劉紅軍開了二十多槍,沒有一槍落空。
也就意味着,有二十多頭野豬死在劉紅軍的槍口下。
“紅軍,這晚上打獵可比白天打獵輕松多了。”錢勝利故作輕松的笑道。
“晚上打獵太危險。”
剛剛就有一頭猞猁從黑暗中蹿出來,差點傷到狗子,被劉紅軍開槍驚走了。
終于趕在天蒙蒙亮,劉紅軍四人回到了榆樹屯。
這個點,屯子裏靜悄悄的,就連屯子裏養的狗,也都靜悄悄的,趴在地上睡覺,不再狂叫。
如今,屯子裏的大牲口,騾馬之類的也都去林場拉套子,平時并不回來,那些早起撿糞的老人,也沒有出來。
所以,劉紅軍四人走進榆樹屯,并沒有驚動任何人。
直接趕着騾子,把爬犁拉進院子裏。
四個人一起動手,把麻袋卸下來,全都搬進屋裏,就堆在堂屋裏。
靠着北牆,堆的滿滿當當。
這房子還是太少,不夠用的。
明年建新房子的時候,一定要多建幾間大倉庫才行。
看着占了半間屋的麻袋,劉紅軍心裏暗暗琢磨着。
“我下點面條,咱們吃完飯再各自回家睡覺。”劉紅軍對錢勝利道。
“咱們打的那些野牲口咋辦?”
“你們回去睡覺就行,我一會去找幾個知青,趕着騾子去一趟,把那些野牲口拉回來。”劉紅軍笑道。
“那行吧!我是真累了!比不了你年輕。”錢勝利三人這一路走回來,不僅身體累,精神上也是非常的累,也就沒有和劉紅軍争。
劉紅軍動作很快,和面,擀面條,炝鍋燒水下面條,不到半個小時,就做了一大鍋炝鍋面。
配上小鹹菜,四個人,美美的吃了一頓。
然後各自回家。
劉紅軍則出門,來到知青大院,叫上周衛國等七八個男知青。
趕着騾子,來到野豬嶺。
果然,昨天打的野豬,有的被山裏的野牲口給禍禍了,倒是沒有吃幹淨,隻是吃了一小部分肚子上的肥肉。
這野牲口,也是的肚子上的肥肉好吃。
“紅軍,你們昨天夜裏進山打圍了?”
“紅軍,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沒聽到你們的動靜?”
看到野豬,一衆知青紛紛開口詢問道。
“我們昨天夜裏回來的,因爲路遠,回來的時候,已經後半夜。
打的野豬,也沒來得及拉回去,這不一早麻煩你們跟着我跑一趟。”劉紅軍笑着解釋了一句。
一頭兩頭,一路順着昨天他們走過的山路,撿着野豬。
一開始,周衛國等人,還驚歎一番,後面直接麻木了。
這到底打了多少頭野豬?
這都撿了十多頭了。
終于,到了昨天第一次開槍的地方,把六頭野豬擡到爬犁上。
昨天一共打死二十六頭野豬。
大部分都是黃毛子,還有幾頭老母豬,和兩頭大炮卵子。
“紅軍,你們這次進山去幹什麽了?怎麽在山裏待了這麽長時間?”回程的路上,周衛國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