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們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想也知道,合作商這時候過來肯定是談解約的事。
“章總,你要是不能讓合作商改變主意,今天你自己辭職,或者我聯系老章總,讓老章總看看你是不是應該把這個位置讓給更合适的人!”
章遂的目光驟然變得冰冷,看向那個說話的股東。
股東被他充滿冷意的目光震懾住,臉色白了白,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怒道:“章總,你這麽看我也沒用,我也是爲了公司好!”
“唉,我早就知道這些富二代根本就不會做生意,讓他們來接手公司簡直就是瞎搞!”
“别說了,誰讓我們手裏股份沒有别人多。”
“再這麽下去,我要考慮把我手裏的股份賣了,去投資其他公司了。”
……
衆人輕蔑的聲音傳入耳中,章遂臉色陰沉地走出了辦公室。
餘同跟在後面,低聲道:“章總,那幾個合作商臉色都不太好,今天恐怕不好收場,要不你去找沈總……”
話還沒說完,就在章遂沉冷的目光下閉上了嘴。
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覺得因爲一個女人讓自己在公司舉步維艱實在是沒有必要。
更何況,這五年章遂對蘇以檸的好他看在眼裏,但蘇以檸對章遂從來都是淡淡的,沒有絲毫回報。
有時候,他都替章遂感到不值。
“去泡幾杯茶。”
冷冷丢下這句話,章遂推開會客室的門走了進去。
幾個小時後,幾個合作商臉色難看地從會客室走出來。
末尾的一個冷聲道:“章總,我們今天既然過來了,就不可能再跟章氏繼續合作,你要是不願意解約也行,但後續合作的推進效率,我們就不能保證了!”
章遂臉上帶笑,眼裏一片冰冷,“商總,違約的是你們,而且章氏也耗得起。”
這幾個合作商無一是因爲搭上了清鴻這條線,所以才會在這時候提出解約。
可他們忘了,當初他們還是一個小公司的時候,隻有章遂不嫌棄他們,跟他們合作,他們才能有今天。
此刻他們市儈的嘴臉,真是讓人惡心。
“好,章總,希望你不要後悔!”
說完,幾人就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股東們知道合作商還是要解除合作,頓時開始抱怨。
秦季衡見其它人不滿的情緒已經達到頂峰,開口道:“各位稍安勿躁,我有辦法解決這次章氏的危機。”
話音一落,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季衡。
“秦總,你有什麽辦法?”
秦季衡笑了笑,“實不相瞞,我跟清鴻的沈總交情匪淺,他已經答應可以讓章氏也加入清鴻那個遊樂場項目。”
聞言衆股東一喜,要是章氏能參與那個遊樂場項目,最近的損失一定能補回來,說不定還能賺一筆。
“秦總,沒想到你平時存在感不強,竟然跟清鴻總裁有交情,這次真是多虧了你才能讓章氏度過危機!”
“是啊是啊,要我說秦總比章總有能力多了!”
“别提章總了,他過去幾年是幹的不錯,但現在爲了一個女人拿公司當兒戲,簡直就是瘋了!”
聽着衆人捧自己踩章遂的話,秦季衡心裏别提多舒爽了。
過去幾年,章遂在公司裏一直幹的不錯,他一直找不到機會把他從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
現在有了這個失誤,他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坐上章氏總裁的位置。
不……他讓章氏改姓秦!
“我是可以幫公司度過這個難關,但要是下一次,章總再頭腦一熱做出損害公司利益的事,可能就沒人兜底了。”
“過去章總确實帶領公司成長了許多,但我認爲,因爲一個女人不顧公司死活的人,是不适合做公司的管理者的,大家覺得呢?”
在座的人哪個不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了秦季衡想取代章遂。
其實按照秦季衡的股份來看,除了章遂之外,他确實是最适合坐章氏總裁的人,畢竟他手裏持股30%,是章氏第二大股東。
當初秦季衡的父親跟章遂的父親一起創辦了章氏,爲章氏付出了許多,最後心髒病發離開之前,還在公司看文件,也确實是做到了爲公司鞠躬盡瘁。
隻是……秦季衡這些年在章氏一直沒什麽存在感,也不知道能力如何。
雖然章遂這次确實是糊塗,但他們還是偏向于章遂。
看出股東們的心思,秦季衡也不生氣,笑着道:“我知道大家現在還不信任我,但我會用自己的能力向所有人證明,我有管理章氏的能力。”
“好!”
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會議室門口傳來,衆人轉頭望去,看到是章遂的父親章懷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除了坐在角落裏的一個股東,因爲就是他通知的章懷明。
章懷明走進會議室,股東們紛紛向他問好。
他在主位上坐下,目光贊賞地看向秦季衡,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别人。
看到章懷明,秦季衡桌上的手不自覺攥緊,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當初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父親也不會死!
現在,該是章家人償還的時候了!
很快,他收回目光,看向所有人道:“這次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了大概,是我教子無方,我同意章遂引咎辭職,讓秦季衡來擔任章氏的新任總裁。”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如雞。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沒聽錯吧?
章懷明同意讓章遂辭職?
有他這麽坑兒子的爹?
原本章懷明手裏有章氏51%的股份,幾年前把章氏傳給章遂的時候,給了章遂46%的股份。
可以說,隻要章懷明和章遂父子一心,誰也别想取代章遂坐上章氏總裁的位置。
但現在章懷明同意章遂引咎辭職,那說明投票的時候他不會把自己那一票投給章遂。
這樣一來,秦季衡确實有機會成爲章氏總裁。
突然,會議室的門猛地被推開,章遂冷着臉走了進來。
“爸,你怎麽來了?”
章懷明神色淡淡,卻帶着令人畏懼的壓迫感。
“我要是不來,怎麽知道你爲了一個女人做了這麽多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