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把豆豆交給沈肆。
接下來幾天,沈肆沒再出現在蘇以檸面前,但蘇以檸并沒有放松,反而心情越來越沉重。
周五當天,臨近下班的時候,蘇以檸的眼皮開始狂跳,也有些心神不甯。
直到家裏保姆的一通電話打來,告訴去豆豆的幼兒園沒看到豆豆,據說是被豆豆的父親接走了。
蘇以檸臉色一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低聲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知道他在哪兒。”
挂完電話,蘇以檸顫抖着手撥通沈肆的電話。
一連打了幾個,對面都沒有接,顯然是故意晾着她。
蘇以檸咬了咬牙,繼續打。
不知道打了第幾個,對面終于接通了。
“什麽事?”
“沈肆,你把豆豆帶到哪兒去了?!立刻把他送回來,否則我就報警了!”
對面沉默了幾秒,沈肆冰冷的聲音才傳來。
“盛世江南,1棟。”
冷冷說完這幾個字,沈肆就挂掉了電話。
蘇以檸拿起包,跟自己的助手說一聲讓他把實驗收尾,急匆匆趕往盛世江南。
盛世江南是京城一個高端别墅區,完全是按照水墨的江南水鄉來建造,雕梁畫棟,曲水流觞,猶如一幅畫卷在自己面前徐徐展開,美不勝收。
然而蘇以檸現在沒心情看這些,踩着高跟鞋迅速朝1棟走去。
大門開着,顯然是在等她來。
蘇以檸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了進去。
别墅裏是極簡的黑白裝修,走進去一覽無餘,除了沈肆,客廳裏沒有第二個人。
蘇以檸冷冷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沈肆,聲音帶着怒意,“沈肆,豆豆在哪?!”
沈肆擡眸看她,眼裏沒有絲毫溫度,“蘇小姐,請坐。”
“我問你豆豆在哪!别逼我報警!”
相比于蘇以檸的激動,沈肆顯得冷靜無比,“先坐,你是豆豆的母親,我當然不會不讓你們見面,不過你要是還是這樣的态度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别想再見到豆豆。”
蘇以檸怒氣沖沖地走到他對面坐下,冷冷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見她坐下,沈肆将桌上的文件推到她面前,“先看看這個文件,你簽字之後,我就會安排你跟豆豆見面。”
拿起文件,看到自願放棄撫養權七個字,蘇以檸心裏的怒火就再也壓不住,直接協議撕碎,碎片狠狠朝沈肆摔去。
“你做夢!我不可能放棄豆豆的撫養權!你沒資格将我跟他分開!”
紙張鋒利的邊角在沈肆臉上劃過,瞬間留下一道細小的傷口,鮮血也溢了出來。
他擦了擦血迹,目光沉冷地看着蘇以檸,“蘇小姐,如果你對其中的其他條款不滿意,或是覺得賠償不夠,可以再商量,但豆豆的撫養權,我絕對不會再給你。”
蘇以檸怒極反笑,“你有什麽資格跟我争,這幾年你爲豆豆做過什麽?”
沈肆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如果不是你隐瞞豆豆的存在,我會錯過他這幾年的成長嗎?蘇以檸,是你的自私害得我們父子現在才相認,我不會再把孩子交給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
“你沒資格說我自私!既然你不把豆豆還給我,我跟你也沒什麽好說的,法庭上見吧!”
說完,蘇以檸直接轉身離開。
沈肆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眼裏都是厭惡和憤怒。
他就沒見過這麽不識好歹的女人!
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孫行,沈肆眸光閃了閃,拿起接通。
“沈總……豆豆他一直在鬧着要去找蘇小姐,已經哭的眼睛都腫了,也不肯吃任何東西……”
沈肆的臉色緊緊繃着,沒有絲毫溫度,“不吃就讓他餓着!”
“可是要是再這麽哭下去也不是辦法……”
沈肆沉默片刻,冷聲道:“我馬上過去!”
另一邊,蘇以檸上車後立刻撥通報警電話。
很快,警局那邊就查到了豆豆被人接走的監控視頻。
看到接走豆豆的人是孫行,蘇以檸并不意外,臉色沉冷地撥通孫行的電話。
那邊剛接通,蘇以檸就聽到豆豆撕心裂肺的哭聲,瞬間心就揪緊了。
“孫行,你把豆豆帶去哪兒了?你要是不說,我就報警說你綁架!”
孫行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把手機放在豆豆耳邊,開口道:“豆豆,你媽媽的電話。”
正在嚎啕大哭的豆豆一聽這話,立刻止住了哭泣,打了個哭嗝。
“媽媽……嗚嗚嗚……你在哪?……媽媽……快來接我……”
她帶豆豆這幾年,從來沒讓他哭的這麽傷心過,沈肆才接走他多久,就哭的聲音都嘶啞了。
蘇以檸滿是心痛,壓着怒意柔聲道:“豆豆别怕,媽媽一會兒就過去接你,好不好?”
“好,那媽媽你一定要早點過……”
話還沒說完,手機裏突然頓了一下,随即一道冰冷的聲音傳過來,“蘇小姐,在你考慮好之前,我不會讓你看到豆豆。”
“沈肆,你憑什麽這麽做?!”
蘇以檸氣得發抖,每個字都帶着怒意。
“憑我是豆豆父親,你要是想要親子鑒定,我待會可以讓人發你一份。”
“啪嗒!”
電話被挂的,蘇以檸再打過去,就顯示通話中了。
就在這時,警察走到她旁邊,神色帶着不忍,“蘇小姐,那個車離開學校沒多久,就拐進一個沒有監控的路口,随後就沒再見到了,技術部門可能需要更長時間才能查到具體的行蹤。”
蘇以檸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那個帶走我兒子的人是清鴻總裁的秘書孫行,或許他知道我兒子現在在哪。”
一聽這話,警察的神色立刻變得嚴肅,“好,我們馬上去找他了解情況。”
話音剛落,一個拎着公文包,西裝革履,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就走進警局。
“蘇小姐,你好,我是沈總的律師,我叫關成越,以後有關豆豆撫養權的事,我全權替沈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