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檸笑了笑，“行了，先準備做實驗吧。”
在蘇以檸的幫助下，這次的實驗很順利。
接近早上六點的時候，黎春看着電腦上出來的數據，狠狠松了一口氣，轉頭正要跟蘇以檸分享這個好消息，就看到蘇以檸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原本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昨晚他們幾個還輪換着休息，但蘇以檸卻一直盯着實驗，一夜沒睡，她一定已經很累了。
旁邊的謝紅輕輕給蘇以檸蓋上一件白大褂，動作溫柔的都不像平日裏風風火火的她。
她走到黎春身邊，低聲道：“讓以檸姐睡一會兒，待會七點再叫她。”
“好。”
兩人在旁邊找了位置坐下開始處理實驗數據，實驗室裏頓時隻有筆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以及蘇以檸輕微的鼾聲。
“沈總，這就是我們的實驗室，您看看……”
毛永瑞推開實驗室的門，讓沈肆率先走進實驗室。
剛踏進實驗室，沈肆的目光不自覺落在趴在桌上睡着那個纖弱的身影上，雙眸不自覺沉了沉。
旁邊的黎春和謝紅連忙站起身，“老師……”
毛永瑞沒想到實驗室有人，“你們怎麽在這兒？”
黎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有個實驗數據出了問題，我們昨晚在這重新做實驗，多虧了蘇師姐，我們實驗才能成功。”
聞言毛永瑞這才看到旁邊趴在桌上睡覺的蘇以檸，頓時有些汗顔，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沈總，以檸平時做實驗一直很認真，估計昨晚熬了通宵，太累了才會在實驗室睡着。”
沈肆淡淡“嗯”了一聲，低聲道：“我能理解。”
在毛永瑞的眼神示意下，謝紅不情不願地起身把蘇以檸叫醒。
蘇以檸迷迷糊糊睜開酸澀的雙眼，“謝紅，怎麽了？是不是實驗數據有什麽問題？”
謝紅搖了搖頭，“師姐，數據沒問題，就是……老師帶沈總過來參觀實驗室……大家剛才都在看着你。”
頓時蘇以檸的瞌睡就行了，猛地站起身，看到門口站着的沈肆和毛永瑞，臉上閃過一抹尴尬。
“老師，沈總，早……”
她要是知道今天毛永瑞會帶沈肆來參觀實驗室，她剛才就應該提前離開。
沈肆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這個女人看到他的時候，似乎總是有些閃躲，他難道會吃人？
毛永瑞點點頭，“嗯，你做了一晚上實驗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蘇以檸恨不得立刻消失，連忙道：“好。”
說完，她直接轉身朝後門走去。
期間一直覺得沈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芒在背，直到走出實驗室，才覺得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消失。
剛走出實驗樓，蘇以檸的目光就不自覺落在旁邊一輛熟悉的車上。
是章遂的車。
他難道……在這裏等了自己一晚？
蘇以檸快步走上前，看到章遂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伸手敲了敲車窗。
章遂睜開眼，看到是蘇以檸，立刻降下車窗。
“以檸，實驗室的事處理好了？”
蘇以檸點頭，“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
“你要不要看看你眼下的兩個黑眼圈？”
章遂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吧，我怕你忘記聯系我，所以豆豆睡下之後就過來了。”
蘇以檸皺了皺眉，正要說話，章遂就率先開口：“好了，你一晚上沒睡，一定很累了，先上車，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
她拉開車門坐上車，看到她系好安全帶後，章遂才啓動車子。
“去我那休息吧，我今天正好沒事，可以陪豆豆玩。”
蘇以檸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我去你那接上豆豆就回去，你好不容易放假，好好休息。”
“沒事，我陪豆豆玩也相當于是在休息，而且豆豆現在肯定還在睡覺。”
對上章遂溫柔的雙眸，蘇以檸到底還是沒忍心再拒絕一次。
“好吧。”
此刻，實驗室窗邊。
沈肆看到蘇以檸上了章遂的車，雙眸不自覺眯了眯。
他來實驗室的路上，剛下車就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道有敵意的目光就是蘇以檸上的那輛車上發出來的。
見沈肆神色淡漠，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毛永瑞心裏有些不上不下的。
“沈總，你覺得我們實驗室怎麽樣？”
沈肆收回目光看向毛永瑞，“挺不錯的，我會遵守約定資助你們實驗室。”
聞言毛永瑞的心終于放回肚子裏，連忙道：“好，那沈總現在要是有空的話，我們順便把合同簽了。”
公司對實驗室的資助不是免費資助，所以雙方會簽訂一些協議，諸如實驗室研發出來的藥物供公司免費使用之類的。
“好。”
簽完合同，毛永瑞笑的幾乎合不攏嘴，今年的研發基金夠了。
“沈總，今天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
“不必了，我還有事。”
毛永瑞有些失望，“那下次。”
離開實驗室，沈肆直接去了清鴻在京城的分公司。
三年前清鴻就開始在京城布局，準備進入京城市場，從一開始的困難重重到如今有一席之地，其中的艱辛隻有跟在沈肆身邊的秘書清楚。
不過，分公司有如今一棟樓的規模，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沈肆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前面的明和也不敢打擾，根據他這幾年對沈肆的了解，一般沈肆雙目半阖的時候，就是心情不太好的标志。
不過，今天似乎也沒發生什麽會讓他心情不好的事啊？
另一邊，回去的路上，章遂還是忍不住開口：“以檸，我今天看到沈肆了。”
蘇以檸抿了抿唇，神色沒什麽變化，“嗯，他是我們實驗室的資助商。”
聞言章遂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收緊，低聲道：“他……有沒有糾纏你？”
“沒有，他失憶了，這件事你應該聽說過。”
章遂眼裏閃過意外，随即點點頭，“确實聽說過，但我沒想到是真的……”
沉默片刻，他看向蘇以檸，“那你是怎麽想的？豆豆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