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維清正在跟合作商談生意，突然辦公室的門“砰”地被踢開，周身散發着冷意的沈肆走了進來。
董成跟在後面，臉色難看，“聶總，我攔不住沈總……”
聶維清看了一眼臉色緊繃的沈肆，面無表情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旁邊的合作商也認識沈肆，但現在沈肆這個模樣，他也不敢湊上前去找死，連忙站起身。
“聶總，我看你今天還有事，我們的合作就改天再繼續談。”
聶維清點點頭，“好，我就不送了。”
辦公室裏隻剩下沈肆和聶維清後，空氣都開始緊繃。
聶維清看向沈肆，知道那件事是瞞不住了，自己跟沈肆這麽多年的兄弟情也徹底完了。
“季以檸車禍的事，有我的原因，但我沒想到她會出事，阿肆，對……”
話還沒說完，沈肆的拳頭就落在了他臉上。
“砰！”
聶維清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嘴裏有鐵鏽味傳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擡頭看向沈肆。
“阿肆，你怎麽打我我都認了，是我對不起你……”
沈肆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剛才那一拳，我是替曾經的你打的，接下來，聶氏等着破産。”
聶維清的瞳孔猛地放大，神色帶着驚恐，“不……你不能這麽對我！”
沈肆輕笑，眼底一片嗜血，“你都能找人綁架季以檸，我爲什麽不能這麽對你？”
“我從來沒想過傷害她，車禍的事隻是個意外！而且……我不知道她會被綁架……”
“意外？”
沈肆臉上的笑變得冰冷，看着聶維清的目光鋒利如刀，“那聶氏破産，也會成爲一個意外。”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祁若雨像是破抹布一般被丢在地上。
她衣服淩亂，頭發也亂糟糟的，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看到她這個樣子，聶維清臉上都是震驚。
看到聶維清，祁若雨原本絕望的雙眼裏迸發出一絲希望，顫抖着朝聶維清伸手，“維清，救我……”
聶維清咬了咬牙，下意識擋在祁若雨面前，“沈肆，季以檸的事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别牽扯到若雨。”
沈肆忍不住拍了拍手，笑着道：“你倒是對她情深義重，不過你知不知道，她讓你的秘書私底下瞞着你給她做了不少事，你之前找來的盛和泉，在祁若雨的威脅下，去綁架季以檸，并且害死了她。”
“什麽？！”
聶維清去扶祁若雨的手僵在了原地，眼裏都是不敢置信和震驚。
他死死盯着祁若雨，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沈肆說的是真的？”
祁若雨不敢跟他對視，哽咽着道：“維清，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我知道錯了，隻要你救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好好留在你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你，好不好？”
“再也不會離開我？”聶維清垂着頭，讓人看不清神情。
祁若雨連忙點頭，“嗯，我保證！”
突然，聶維清笑了一下。
“可你不是快死了嗎？”
祁若雨的表情僵在了臉上，張了張口正想說話，聶維清就繼續道：“你謊話連篇，看來你生病的事也是假的，真可笑，我竟然被你這樣的女人耍的團團轉！”
此刻他終于明白，祁若雨從來就沒打算跟他在一起，她這次回國，唯一的目的就是重新回到沈肆身邊。
是他太過愚蠢，以爲自己在她背後默默守護這麽多年，終于得償所願。
看到聶維清漸漸變得冰冷的雙眸，祁若雨連忙抓住他的褲腿，“維清，我沒有，你相信我，我現在是真的喜歡你，我做的那些不過是因爲不甘心，我是真的愛你啊！”
因爲一條腿斷了，祁若雨連站起來都做不到，隻能匍匐在聶維清腳下，眼淚橫流。
然而此刻她狼狽極了，再也沒有之前那種梨花帶雨惹人心疼的模樣，反而令人厭惡。
聶維清一腳踹開她，眼裏都是恨意，“祁若雨，我最後悔的就是喜歡上你，現在我多看你一眼都惡心！”
被打斷的腿傳來一陣劇痛，祁若雨疼的臉色煞白，然而卻還是擡頭看着聶維清，希望他能再心軟一次。
“維清，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
她現在腿已經斷了，要是聶維清也不要她，她一定會活不下去。
“我不可能原諒你，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沈肆站在旁邊面色冰冷地看着兩人，眼裏沒有絲毫情緒。
聶維清轉頭看向沈肆，眼裏滿是悔恨，“阿肆，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原諒，但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如果不是他被祁若雨蒙蔽眼睛，做了那麽多錯事，他現在跟沈肆還是好朋友，也不會被逼入絕境。
沈肆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聶維清緩緩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季以檸，不過，我現在倒是有一個新的想法，隻要你娶了祁若雨，我就留下聶氏，怎麽樣？”
他不是愛祁若雨愛到無法自拔嗎？
那就讓他和祁若雨綁在一起，這輩子兩人都互相厭惡互相折磨。
聶維清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眼裏都是掙紮。
他現在恨不得讓祁若雨立刻死，怎麽可能娶她？！
可是不娶她的話，聶氏鬥不過清鴻，最終隻能破産，他也會一無所有。
趴在地上的祁若雨聞言猛地擡頭，眼裏閃過欣喜和不敢置信。
果然沈肆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
不知過了多久，聶維清像是終于下定決心，“好，我答應你。”
“我看明天就不錯，你們明天就舉辦婚禮吧，還有，我不希望她有機會再站起來。”
聶維清眼底閃過一抹陰翳，沉聲道：“我知道了。”
沈肆低頭看了祁若雨一眼，嘴角勾起殘忍的笑，直接越過她離開。
辦公室裏隻剩下聶維清和祁若雨後，她小心翼翼地擡頭，“維清……我……”
聶維清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把董成叫進辦公室。
“她的腿斷了，沒辦法再站起來了，直接送去醫院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