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看到了季以檸,忍不住抱住她親吻。
想到這兒,他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飛快整理了一下衣服,撿起手機撥通季以檸的電話。
一連打了好幾個,對面都沒接聽。
他臉色一沉,立刻聯系孫行,讓他去查季以檸現在在哪。
挂斷電話,他連忙起身朝别墅外走去。
司機已經将車停在門口,看到沈肆連忙迎上去,“少爺,現在回去嗎?”
沈肆沒回答他的話,神色陰沉地上了車。
司機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沈肆沒說走,他也不敢擅作主張,隻好坐在駕駛座等沈肆的命令。
沈肆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機,神色凝重無比,孫行的電話一進來,他就立刻接通。
“沈總,季小姐現在在回城的路上,還不确定她要去哪兒。”
“知道了,把她的位置實時分享給我。”
挂斷電話,沈肆冷冷道:“回城。”
季以檸租房子的地方比較近,她直接開車回了出租屋。
回到家,季以檸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回來的路上,她已經冷靜下來。
畢竟她是成年人了,這種事也見怪不怪,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洗完澡吹完頭發,季以檸打算去買顆藥吃,突然想到當初她跟沈宴之在一起的時候,也買過類似的藥,似乎放在了藥箱裏。
她翻出藥箱,在底部翻了出來。
毫不猶豫摳出藥片用水吞下,季以檸終于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松完,門鈴就突然響了起來。
她吓了一跳,起身走到門邊,從貓眼裏看到是沈肆,忍不住皺了皺眉。
“以檸,我知道你在裏面,我們談談。”
季以檸抿了抿唇,猶豫片刻,還是把門打開了。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季以檸神色平靜,沈肆則是一臉愧疚和局促。
“以檸,今晚的事,對不起,我會負責。”
沈肆看着她的雙眸從一開始的愧疚緩緩變成堅定,看着她神色認真地道:“我會娶你。”
聽到這四個字,季以檸不知道爲什麽,突然笑了出來。
她挑眉看向沈肆,眼裏都是漫不經心,“沈總,成年人之間,一夜情很正常,我也不需要你負責,而且嫁給你對于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
想到沈家那群難搞的人,她就覺得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更何況,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肆眉頭皺了起來,“以檸,可我想對你負責。”
“我不需要,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沈總現在可以離開了。”
沈肆坐着沒動,臉色緊繃,看着季以檸的雙眸幽深沉冷,不知道在想什麽。
沉默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既然發生了,就不可能當沒發生過。”
“可我不需要你負責,沈總,你不會以爲,我們睡了一覺,你就可以把我綁在你身邊了吧?”
見她誤會自己的意思,沈肆下意識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季以打斷他,“無論你是什麽意思,今晚的事對我來說不算什麽,都是成年男女了,沒必要搞純情那一套,現在不早了,沈總可以離開了。”
看着她淡漠的雙眸,沈肆知道今晚繼續談也談不出什麽結果來。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談。”
“沒有談的必要,沈總也不要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了。”
對上季以檸冰冷的雙眸,以及她眼底那一抹似有若無的厭惡,沈肆的心就像是被人重重錘了一下,臉色也白了白。
“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你直接打我電話。”
季以檸沒說話,隻是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沈肆緊抿着唇,在客廳裏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離開。
關上門後,季以檸靠在門上,輕輕吐出一口氣,眼底情緒複雜。
回到樓下,沈肆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把祁若雨帶來!”
一個小時不到,祁若雨就被兩個黑衣人押着走進沈肆的别墅。
沈肆坐在沙發上,冷冷看着她,眼裏是滔天的怒意。
祁若雨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肆,吓得雙腿顫抖,顫着聲音開口:“阿肆……我……”
“祁若雨,我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跟你在一起。”
祁若雨臉一白,雙眸中瞬間蓄了淚,“阿肆……你就這麽恨我?”
“我不恨你,我隻是單純的覺得惡心。”
他眼裏的厭惡像是一把刀落在祁若雨心上,她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也沒松開。
兩個黑衣人把祁若雨押到沈肆對面坐下,桌上擺着一份文件。
“把這份文件簽了,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絲毫關系,我也不欠你什麽。”
即使沒翻開,祁若雨也能猜到那份文件大概是什麽。
“不,我不簽!”
她往後縮着身體,不斷地搖着頭,眼裏的淚也不斷滾落。
沈肆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笑,一字一頓道:“我勸你還是簽了,你如果不簽,以後就不要再拿你當年的救命之恩來提要求,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
“不,你不能這麽對我。”
祁若雨擡頭看向他,“阿肆,我當初把昏迷的你從山上背到山下,摔了無數次,身上都是傷,現在就因爲我今晚給你下了藥,你就要跟我徹底撇清關系,你不能這麽沒良心!”
沈肆冷冷看着她,“你知道以前給我下藥的人都是什麽結局嗎?”
祁若雨現在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裏跟他說話,就是因爲當初的救命之恩。
但再大的恩情,被她肆無忌憚地一次次用來當她算計的擋箭牌,沈肆也厭煩了。
祁若雨抖了一下,不敢跟沈肆對視。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簽,你這輩子都欠我一條命!”
沈肆的雙眸眯了起來,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冰冷。
滿屋子的人都大氣不敢喘,在沈肆盛怒的時候引起他的注意,簡直就是找死。
就在客廳裏變得安靜無比的時候,别墅的大門突然猛地被推開,聶維清神色緊張地闖了進來。
看到祁若雨沒事,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憤怒地看向沈肆。
“阿肆,你讓你的人突然把若雨帶走是什麽意思?!”
沈肆擡眸,聲線冰冷,“不如你親自問問她,今晚給我下藥又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