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改變了幾次方向,發現那輛黑色的車還是跟在自己後面,眉頭皺了起來。
很顯然,這輛沒牌照的車一直在跟着她。
思索片刻,季以檸調轉車頭,朝着和家裏相反的方向駛去。
十幾分鍾後,季以檸的車在警局門口停下。
跟着她那輛車終于意識到不對想離開,卻立刻被警察攔了下來。
對方下了車,立刻被警察押住。
确認安全後,季以檸才下車。
“季小姐,麻煩跟我們去做個筆錄。”
季以檸點點頭,看向被警察押進警局的人。
對方約莫二十來歲的模樣,國字臉,五官平平無奇,是那種走在人群裏不會讓人多看一眼的大衆臉。
季以檸确定,她沒見過這麽一個人。
男人神色憤怒,“你們憑什麽抓我?警察就了不起嗎?”
押着他的其中一個警察冷聲開口:“駕駛無牌車上路屬于違法行爲,而且你還涉嫌非法跟蹤他人,現在需要你配合調查。”
做完筆錄,季以檸知道那個男人名叫盛和泉,在深市一家汽修廠工作。
警察問他爲什麽跟蹤季以檸,他吊兒郎當地說看她漂亮,想跟她交個朋友。
由于他沒有對季以檸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警察隻是把他教育了一通就放他離開了。
季以檸走出警局的時候,他還蹲在警局門口,臉上布滿陰翳。
看到季以檸,他冷笑了一聲,從地上站起身,冷冷看着季以檸道:“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就不一定了。”
季以檸沒搭理他,直接上了車離開。
回到家,把時薇安頓好後,季以檸就給于峰發了條消息,請他去幫忙查一下盛和泉。
本來以爲于峰已經睡了,沒想到他很快就回了消息。
【盛和泉……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我去查一下,有結果告訴你。】
季以檸回了個嗯,放下手機去洗澡。
第二天早上,季以檸洗漱好去次卧看了一眼,時薇還在睡,輕輕關上門去廚房做早餐。
做到一半,時薇起來了。
“以檸……”
季以檸轉過頭,看到時薇站在廚房門口,頭發淩亂,臉色有些尴尬。
顯然昨晚喝醉後發生的事,她還是有點印象的。
“醒了就去洗漱吧,我把新的洗漱用品放在台子上了。”
“……好。”
時薇洗漱好走出衛生間,季以檸的早餐也做好了,正在倒牛奶。
走到她對面坐下,時薇看着盤子裏的油條和包子,一臉興奮地道:“還有什麽比宿醉後醒來就有早餐吃幸福,幹脆你也别談戀愛了,我們倆内部消化得了。”
季以檸斜她一眼,“不好意思,我對女人沒興趣,而且,這是我的早餐,你的早餐在廚房裏,我馬上去給你端過來。”
時薇有些感動,“你還特意給我單獨做一份早餐啊,我……”
看到季以檸手裏的青菜粥,時薇的感動僵在了臉上。
天知道,她最讨厭的就是喝粥了。
季以檸把粥放在她面前,開口道:“确實是我特意爲你做的,你一定要喝完,一點都不能剩。”
“我想吃油條和包子……”
“不行,你昨晚吐了好幾次,現在胃裏都是空的,吃油膩的對胃不好。”
“好吧。”
季以檸在她對面坐下後,時薇喝了一口粥,小心翼翼地道:“以檸……昨晚我喝醉了之後,應該沒有太失态吧……”
她隐約記得,自己抱着季以檸哭,而且還哭的很大聲。
真是丢死人了……
季以檸挑了挑眉,“現在知道丢人了?”
時薇:“……”
她要是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後會發酒瘋,昨晚一定滴酒不沾,連酒吧的門也不會踏進去。
“昨天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你爲什麽喝那麽多酒?”
聞言時薇眼眸暗了暗,垂眸道:“我不太想說。”
季以檸也沒有追問,點點頭道:“不想說就算了,把粥喝了,待會洗個澡我送你去上班。”
時薇想了一下,拒絕了她,“不用了,我上班的公司跟清鴻是相反的方向,而且我們上班時間差不多,你送我過去再去上班來不及,我自己打車吧。”
季以檸咬了一口油條,神色淡淡地道:“沒事,我已經辭職了。”
就算沒有辭職,出了昨天那件事,清鴻的人也會讓她回家等結果。
“辭職?你怎麽會突然辭職?!”
“我要準備考研,上班占用的時間太多,每天隻能晚上看會書,我不想準備第二次。”
時薇眼裏閃過震驚,“你怎麽會突然要考研?”
“本來之前沒有讀研就是一個遺憾,如今跟沈晏之也離婚了,我想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那你跟沈肆……”
季以檸笑了笑,臉上都是雲淡風輕,“我跟他就是一個短暫的夢罷了,現在夢醒了,我也應該清醒了。”
她跟沈肆本來就沒有以後,現在沈肆又跟祁若雨複合,就更不可能了。
時薇沉默了一會,覺得重新開始讀書對現在的季以檸來說确實是最好的選擇。
“你打算考哪裏?”
“京城那邊的大學,我有個學姐在那邊讀書,而且那邊的學校也比較好。”
“好遠。”
她們現在在深市,幾乎在最南邊,京城在北方,坐飛機都要好幾個小時。
“不遠,反正我想回來,随時可以回來。”
時薇歎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其實她也明白季以檸要往京城考的原因,一個是那邊的學校好,有認識的人,但最重要的應該就是想離開深市,去另一個城市重新開始新生活。
吃完早餐,季以檸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時薇,兩人身材相近,以前就經常跟對方換着衣服穿。
時薇洗澡的時候,季以檸把餐桌上收拾好。
剛把碗放進洗碗機裏,就接到了于峰的電話。
“季小姐,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我已經起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有結果了?”
“嗯。”于峰的聲音有些低沉,“盛和泉是六年前偉宏制藥那場事故一個受害者的孫子,聽說那件事發生後,他就辍學了,昨晚跟蹤你,估計是懷恨在心,打算對你動手。”
季以檸垂下眸,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六年前她還在讀大學,季偉宏也沒有公開過她的信息,盛和泉怎麽知道她是季偉宏的女兒,而且還能查到她的信息跟蹤她?
“于先生,我知道了,不過我想麻煩你查一下最近盛和泉有沒有跟誰來往過,我懷疑他背後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