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維清苦笑了一下,“那我呢?我也愛了你這麽多年,爲什麽你就不肯回頭看看我?”
他原本想着隻要祁若雨幸福就行,可現在看着她爲了沈肆這麽傷心,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麽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既然她隻有三個月的生命了,爲什麽……他不能爲自己争取一下?
祁若雨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聲開口:“維清,我一直隻拿你當朋友。”
“可我不想當你朋友。”
祁若雨咬了咬下唇,聲音有些惱怒,“我是你好朋友的女朋友,我們不可……”
話還沒說完,頭頂突然傳來一片陰影。
祁若雨還沒反應過來,聶維清的唇就壓了下來。
“唔……”
她一邊搖頭一邊後退,試圖躲開聶維清。
然而他一隻手扣住她的腰,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壓根不給她絲毫逃脫的機會。
一開始祁若雨還在掙紮,漸漸地推拒他的雙手變成勾住他的脖子,兩人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少。
……
第二天一早,季以檸跟沈肆就上了熱搜。
知道季以檸跟是沈肆的前侄媳婦,而且沈肆有女朋友之後,網友開始瘋狂辱罵季以檸。
【這個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吧!竟然勾引自己前夫的小叔,關鍵對方還有女朋友,簡直就是知三當三!】
【說不定她前夫就是知道她是這種人,所以才跟她離婚!】
【有一說一,我覺得男的也有問題,不能因他是清鴻的總裁,你們就隻罵女的吧?】
網上炒作一團,孫行剛到公司就急匆匆去找沈肆彙報了這件事。
沈肆本來就一片冰寒的臉瞬間更加難看,冷聲道:“我昨晚不是說了,把拍賣會上發生的事情封鎖,不準傳出去嗎?”
孫行搖了搖頭,“沈總,這件事還在查,一大早熱度就這麽高,一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而且有一部分人已經在清鴻樓下蹲守着,估計打算對季小姐做什麽。”
沈肆皺了皺眉,“立刻把人趕走!”
“我剛才已經讓保安去趕了。”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接通後孫行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沈總,季小姐剛在地下室停好車,就被人潑了油漆!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沈肆猛地站起身,冷着臉快步往外走,周身的冷意幾乎能将人凍死。
孫行連忙跟上,看到他緊繃的下颚線,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
然而,他卻不得不攔住他。
“沈總,現在外界都在讨論你跟季小姐,如果你這時候去醫院,被拍到的話,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沈肆冷冷看着他,一字一頓地開口:“那個潑油漆的人抓到沒有?”
“抓到了。”
“你去警局跟進一下,順便查查他以前有沒有什麽前科之類的,我不希望他再出來。”
“是。”
“醫院我必須去,無論會不會被拍到,我都不會再讓人傷害她。”
說完,沈肆直接越過孫行離開。
孫行臉上都是無奈,關鍵是季以檸不一定想看到他啊?
沈肆雖然在管理公司和做生意上天賦異禀,但他覺得他談戀愛的時候太過霸道,隻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根本就不會站在季以檸的角度想想。
或許就算沒有祁若雨,他跟季以檸也遲早會分手。
看着他的背影,孫行歎了一口氣,也沒再攔。
趕到醫院病房門口,沈肆正要敲門,病房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時薇看到沈肆,眼裏頓時湧上一陣怒意,冷聲道:“沈肆,你是嫌害以檸害得不夠慘,所以過來看看她的慘狀嗎?”
沈肆眉心壓了壓,沉聲開口:“她現在怎麽樣?”
“放心吧,死不了,不過你要是繼續糾纏她的話,下次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
時薇陰陽怪氣的語氣讓沈肆眼裏閃過不耐煩,“時小姐,這次确實是我沒考慮好,這種事不會再發生,我想進去看看以檸,能麻煩你讓一下嗎?”
“不好意思,以檸她似乎不想見你,你從哪來的,就回哪去吧。”
沈肆臉色陰沉下來,“時小姐,你應該清楚,如果我非要進這個病房,你是攔不住我的。”
時薇冷笑了一聲,“怎麽?想用你清鴻集團總裁的身份來壓我?但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并不是清鴻的員工,也不怕你!”
沈肆冷冷看着她,沒再說話,但雙眸卻越來越冷。
病房裏的季以檸聽到兩人的争執聲,也不想因爲自己跟沈肆的事連累時薇,便朝着門口道:“薇薇,讓他進來吧,我正好有話對他說。”
時薇回頭看向她,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還嫌他把你害得不夠慘嗎?”
之前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季以檸渾身都是油漆,醫生清理了好久才清理完,現在她身上還是一股重重的油漆味。
而且,她身上因爲過敏泛起紅腫,又疼又癢,還不能抓,隻能硬生生忍着。
“沒事的,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時薇心裏有些火大,但她要是就這麽一走了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沉默片刻,她對着季以檸冷聲道:“我就在門口守着,有什麽事你就叫我。”
看到時薇藏在怒意下的關心,季以檸心裏湧上一陣暖流,也更加堅定了遠離沈肆的想法。
時薇離開後,沈肆就走進了病房。
看到坐在病床上的季以檸時,他的雙眸猛地一縮,心裏也湧上愧疚和後悔。
他昨天不該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把遺世之淚遞到她面前。
此刻季以檸從臉到脖子,全部泛着紅,而且臉頰還像是發面饅頭一般浮腫着,根本就看不出曾經的模樣。
“以檸,對不起……”
季以檸目光平靜地看着他,“我以爲我現在這樣,你應該會滿意才對。”
沈肆雙眸沉了沉,啞着聲音開口:“如果可以,我希望現在坐在病床上的人是我。”
聽着這話,季以檸隻覺得可笑。
“你昨晚當衆把項鏈遞給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這個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