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秦知意就挂斷了電話。
沈晏之眉頭緊皺,心裏湧上一陣煩躁。
他喜歡秦知意的溫柔和善解人意,但他不想跟她家裏人扯上任何關系,否則以後她家有什麽事全都來找他,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但她現在畢竟還懷着自己的孩子,要是自己不過去,她不一定能處理好。
猶豫了許久,沈晏之最終還是拿起桌上的西裝外套離開。
樓上,季以檸洗完澡出來,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
她擦頭發的動作一頓,起身走到床邊,隻看到遠去的車影。
季以檸神色淡淡地收回視線,把頭發吹幹護完膚就睡了。
另一邊,沈晏之趕到醫院的時候,秦知意正坐在手術室門口,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她旁邊還坐着一個中年婦女,神色愁苦,頭發花白,一看就是那種長期被艱苦的生活壓迫着的女人。
沈晏之走到她面前,冷聲道:“怎麽回事?”
秦知意擡起通紅的雙眼,看到沈晏之的瞬間不自覺撲進他懷裏。
“宴之……我爸他……他來給我送東西的路上出了意外……醫生說很危險……我好怕……”
沈晏之皺眉,伸手在她後背拍了拍,沉聲道:“别着急,先等手術結束。”
話音剛落,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
沈晏之和秦知意同時轉過頭,就看見季偉宏神色憤怒地朝他們快步走來,眼裏都是怒火。
他身後的溫敬紅想拉住他,但卻沒有成功。
季偉宏快步走到沈晏之面前,擡手扇了他一巴掌。
沈晏之沒躲,這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他臉上,瞬間臉上就多了一個五指印。
秦知意臉色一變,“宴之……”
季偉宏氣得臉色漲紅,渾身都在顫抖。
“沈晏之,你當初娶我女兒的時候是怎麽說的?結果現在大半夜跟另一個女人在醫院摟摟抱抱的,你對得起我女兒嗎?!”
之前他還在疑惑怎麽季以檸這段時間看起來郁郁寡歡的,還獨自搬出去住,今晚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是沈晏之出軌了!
想到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每次來見他的時候還是強顔歡笑,報喜不報憂,季偉宏就心痛。
“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季偉宏冷冷看着他,眼裏都是冰冷,“我把以檸叫過來,你當着我們的面解釋!”
說着,季偉宏就哆嗦着手拿出手機要給季以檸打電話。
還沒撥通,手機就被沈晏之奪了過去。
“爸,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她是我的秘書,現在她爸出了意外在做手術,我剛才是在安慰她。”
必須想辦法穩住季偉宏,否則以後季以檸還要離婚的話,就沒人站在自己這邊了。
然而對于他的解釋,季偉宏卻一個字都不信。
哪家老闆會在秘書父親做手術的時候大半夜趕到醫院來安慰?而且安慰不能正常說話,非要摟摟抱抱?
而且,他從來沒見過,哪個秘書敢對老闆直呼其名的。
“沈晏之,我隻是老了,不是變成了傻子!你是不是覺得,季家倒了,所以你怎麽委屈我女兒我們季家都會忍着?”
沈晏之眉頭緊皺,“爸,你身體不好,我先送你回病房,再慢慢跟你解釋。”
他伸手要去扶季偉宏,卻被他一把揮開。
“别碰我!把手機還給我,我說了,把以檸叫過來,你當着她的面說!”
“爸,現在人命關天,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看到沈晏之眼裏的不耐煩,季偉宏冷笑了一聲,“當初是我看錯了你!你也不用叫我爸了,我會勸以檸跟你離婚!”
說完,季偉宏轉身直接離開。
剛走了兩步,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半夜,季以檸被來電鈴聲吵醒。
她趕到醫院,已經是淩晨一點多。
“溫阿姨,到底怎麽回事?我爸怎麽會突然暈倒?而且,沈宴之怎麽會在這?”
溫敬紅冷笑了一聲,“你自己問他吧,剛才他跟他外面那個女人摟摟抱抱的,被你爸看見了。”
早知道會這樣,今晚她就不該在季偉宏睡不着的時候叫他出來散步的。
剛到樓下小花園,就看到沈晏之急匆匆走進對面的醫院大樓,季偉宏怕是季以檸出了什麽事,就拉着她跟上去,沒想到竟然看到那一幕。
季以檸看向沈晏之,眼裏都是冰冷。
“沈晏之,你就這麽忍不住?非要在外面跟秦知意抱在一起?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
沈晏之心裏本來就憋着一團火,現在被季以檸這麽質問,目光瞬間就冷了下來。
“秦知意的父親車禍在做手術,我看她情緒不對,隻是在安慰她。”
季以檸輕笑了一下,“當初我爸做手術的時候,你爲了公司一個會議不肯過來陪我,現在秦知意父親手術,你倒是心疼的半夜跑來醫院安慰她。”
“既然你這麽在意她,那我成全你們,明天一早我就親自去告訴沈老太太和沈老爺子秦知意懷孕的事。”
沈晏之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你敢!”
要是她把這件事捅到沈老爺子面前,那他就别想繼續在沈氏待下去了。
“就你這麽高調,就算我不說,估計也瞞不了多久,我也累了,我們彼此放過吧。”
她多次告訴過他,她爸現在的病情不能受刺激,可他從來不放在心上。
追根究底,還不是因爲不在意她嗎?
“我說了,我不會離婚,而且腎源的事,你别忘了……”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溫敬紅突然打斷他:“什麽腎源?以檸,你爸的腎源找到了?”
季以檸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看着溫敬紅期待的目光,她抿了抿唇緩緩道:“他說找到了。”
沈晏之沉聲開口:“以檸,你别忘了,我幫你爸找腎源,是因爲你是我妻子,他是我嶽父,要是你跟我離婚,這個腎源就屬于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