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行眼裏閃過震驚,随即有些憤怒,“季小姐怎麽能這樣?沈總你來看她,她竟然……”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沈肆就已經轉身離開,背影散發着一股森寒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孫行心裏憋着一口氣,連忙跟上沈肆。
“沈總,我們就這麽離開嗎?”
這樣也太憋屈了。
而且之前沈肆幫過季以檸那麽多次,沒想到她竟然這麽不識好歹,把沈肆的真心丢在地上肆意踐踏!
“不然呢?沖進病房質問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他還沒那麽賤。
有的是女人想跟他在一起,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察覺到沈肆目光冰冷,孫行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不敢再說話了。
沈肆現在心情明顯很不好,他還是閉嘴比較好。
病房裏,季以檸冷冷看着沈晏之。
“你滿意了?”
沈晏之笑了笑,緩緩道:“以檸,我也是爲了你好,這樣能徹底斬斷小叔對你的想法,否則最後受傷的還是你。”
季以檸神色嘲諷,“是爲了我好還是想掌控我,你自己心裏清楚。”
“以檸,你非要這麽誤會我嗎?”
“我不想看見你,滾出去。”
沈晏之眸光一沉,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以檸,我不喜歡你這個态度。”
季以檸甩開他,眼裏都是厭惡,“你喜歡溫柔的,可以去找秦知意,我沒求你出現在我面前。”
沈晏之臉色沉冷,正要上前準備給她點教訓,病房門突然被推開,護士端着鹽水走了進來。
“季小姐,該輸液了。”
沈晏之壓下心裏的怒意,語氣溫柔地道:“以檸,你好好養病,我晚上來接你回家。”
季以檸看都沒看他一眼,臉上都是不耐煩。
沈晏之離開後,季以檸直接把桌上的早餐扔進垃圾桶。
看到地上的花和補品,護士眼裏閃過意外,“季小姐,這花和補品……”
“剛才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我幫您撿……”
“不用。”
季以檸打斷她,沉默片刻後還是緩緩道:“麻煩幫我扔了吧。”
沒有結果的事,就不應該再心生期待了。
護士以爲她是因爲東西掉在地上所以不想要了,也沒再說什麽,給她吊好水,撿起花和補品後就離開了。
病房裏隻剩下季以檸一個人後,她閉上眼想休息一會,腦海裏卻不斷浮現出剛才沈肆離開的時候,兩人對視那一秒。
明明隔的很遠,但她卻能看到他眼裏的冰冷和淡漠。
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抽,眼眶也酸澀無比。
可他們沒有絲毫可能,除了推開他,沒有别的路可走。
下午,醫生過來檢查過後,給季以檸開了一些藥回去繼續吃,就讓她出院了。
第二天一早,季以檸剛到公司,孫行就帶着一個女生過來找她。
“季小姐,經過公司商定,決定派一個人過來協助你工作。”
孫行說話的态度有些冷漠,昨天早上季以檸當着沈肆的面把他送過去的花和補品扔在地上的事,他到現在還沒消氣。
但沈肆不打算追究,他一個秘書也沒資格說什麽。
季以檸看向站在孫行旁邊的女生,她長着一張娃娃臉,短發及肩,眼睛笑得像月牙一樣,看起來就很可愛。
“季小姐,我叫薛明明,大學剛畢業,以後請多指教。”
“你好,我叫季以檸。”
實驗室裏事情很多,季以檸一個人确實有些忙不過來,有個人幫忙确實會好很多。
“孫秘書,謝謝你。”
孫行神色冷淡,“不用謝,這是我的工作,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在企業網上給我發消息就行。”
知道孫行在替沈肆不平,所以對她不滿,季以檸也沒有生氣,點點頭道:“好。”
孫行離開後,薛明明看向季以檸道:“我以後可以叫你以檸姐嗎?叫季小姐生分,直呼你的名字我又覺得有些不尊重。”
季以檸笑了笑,“都可以,你今天就先看看文獻吧,過兩天再開始進實驗室。”
“好的,謝謝以檸姐。”
薛明明性格比較跳脫,看文獻也看的認真,經常會去實驗室問季以檸一些問題,季以檸也不厭其煩地替她解答,不過一個上午,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拉近了不少。
中午,薛明明拉着季以檸去食堂。
“以檸姐,聽說清鴻的食堂非常好吃,是真的嗎?”
見她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季以檸忍不住笑了笑,“嗯,你待會嘗嘗就知道了。”
兩人說着話,很快就到了食堂門口。
點好飯,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薛明明嘗了一口後就忍不住贊歎,“太好吃了,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菜,在清鴻上班的人也太幸福了!”
季以檸笑笑,正要說話,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擡眸望去,就見沈肆跟黃伊人并排走進食堂。
黃伊人臉上帶着溫柔的笑,眼裏都是好奇,時不時轉頭跟沈肆說話,沈肆也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季以檸垂下眸,突然覺得今天的菜味同嚼蠟。
薛明明也看的他們,忍不住壓低聲音道:“以檸姐,我還沒來公司就聽說了,沈總在跟建新置業的大小姐談戀愛,之前還以爲是假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過他們倆也算是門當戶對,果然灰姑娘的故事,隻會發生在童話裏。”
季以檸勾了勾唇,“嗯,你說的對。”
見季以檸對聊八卦的興緻不大,薛明明又聊起别的。
兩人正在聊今晚吃什麽,一道溫柔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
“季小姐,好巧啊,又遇到了。”
季以檸轉過頭,黃伊人端着一份牛排,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對于黃伊人,那晚宴會她替祝雨萱說話,處處針對自己的時候,季以檸就對她沒有絲毫好感了。
因此,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黃小姐好。”
“不介意我們坐在你們旁邊吧?”
季以檸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的薛明明就連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黃伊人在季以檸身邊坐下,沈肆則是坐在了薛明明旁邊,季以檸的斜對面。
不過他仿佛不認識她一樣,看都沒看她一眼,周身散發着令人害怕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