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稀硫酸和濃硫酸的标簽确實被人調換了,那鄭優優無疑有很大的嫌疑。
她關閉監控,讓助理去通知鄭優優來辦公室找她。
聽到蔣茹要找自己,鄭優優一下子就慌了神,目光不自覺看向斜對面的柳怡甯。
然而對方卻壓根看都沒看她一眼,神色自若,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沒辦法,鄭優優隻好起身跟着蔣茹的助理朝辦公室走去。
剛到門口,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柳怡甯發過來的微信。
【無論蔣茹問什麽,你都一口咬定跟你沒關系,你不知道,要是敢把我供出來,你知道後果。】
鄭優優回複了個嗯,随即對方飛快地把消息撤回了。
收起手機推開門走進辦公室,蔣茹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坐。”
在蔣茹對面坐下,鄭優優狀似疑惑地道:“茹姐,你找我什麽事?”
“今早你在實驗室和研發部來回了幾次,是什麽原因?”
鄭優優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握緊,面色鎮定地開口:“早上我去實驗室準備進行實驗的時候,發現有個數據昨天忘記記錄了,就回工位上補上。”
“這期間你沒去過試劑儲藏室?”
“沒有。”
鄭優優搖了搖頭,随即有些不敢置信地擡眸看向蔣茹。
“茹姐,你這是在懷疑我嗎?我跟季以檸無冤無仇,我怎麽可能害她?”
看到她眼裏的受傷,蔣茹神色自然地道:“不是懷疑你,就是打算把今早去過實驗室的人都詢問一下,畢竟試劑儲藏室那邊沒有監控,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調換過試劑的标簽。”
聞言鄭優優心裏松了一口氣,她也是賭那邊沒有監控,就算别人懷疑什麽也查不到她頭上,這才敢铤而走險。
蔣茹當然沒有錯過她臉色變化,不動聲色地道:“雖然沒有監控,但沈總派了團隊過來,在濃硫酸和稀硫酸的标簽上提取到幾個指紋,準備跟研發部所有人的指紋對比一下。”
“如果沒有人能對上,基本可以排除其他人調換标簽的可能。”
鄭優優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僵硬,她當時太慌了,根本就不記得戴手套這件事。
要是檢查指紋,那她就完了!
“茹姐……那沈總的人什麽時候來提取我們這些員工的指紋啊?”
“下午估計就會過來,不過你不用擔心,提取指紋花不了多長時間,不會耽誤你們的實驗。”
“我……我知道了……”
“嗯,我這邊也沒什麽事,你回去工作吧。”
鄭優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工位上的,想到下午隻要沈肆的人來提取自己的指紋,就會發現自己調換了稀硫酸和濃硫酸的标簽,她就覺得無比心慌。
她擡頭看向柳怡甯,眼裏帶着求助的意味。
柳怡甯眉頭皺了一下,随即起身朝洗手間走去,鄭優優連忙起身跟上。
走進洗手間,确認隔間裏沒人,柳怡甯直接将洗手間的門反鎖,冷聲道:“你那副哭喪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鄭優優害怕的手都在抖,顫聲道:“剛才茹姐跟我說,清鴻那邊派了團隊過來,在稀硫酸和濃硫酸的标簽上提取到了幾個指紋,下午要提取我們所有人的指紋去對比。”
柳怡甯的目光沉了下來,咬牙看着鄭優優,“你這個蠢貨,你換标簽的時候不知道要戴手套嗎?”
“我……我當時太慌了,就忘記了……後面想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鄭優優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神色間都是慌亂。
“怡甯,怎麽辦啊……你一定要救救我……”
柳怡甯一臉不耐煩,“我怎麽救你?我難道能把指紋換成别人的嗎?”
當時季以檸做實驗的燒瓶一爆炸,沈肆身邊那個秘書立刻就讓人封鎖了實驗室和旁邊的試劑儲藏室,她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去把标簽上的指紋擦掉。
更何況,柳怡甯也沒想到鄭優優竟然會這麽蠢,留下這麽大一個漏洞。
“可是我不能丢掉這份工作,不然我媽的醫藥費就付不起了……”
她願意爲柳怡甯做事,也是爲了讓她爸能得到一個工作,好賺取醫藥費。
要是工作沒了,那她做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察覺到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柳怡甯眸光閃了閃,必須想辦法穩住鄭優優,否則自己也會被她連累。
“你先别着急,我聽說國内有家公司正在研究仿真手套,細節到連手上的指紋都做了出來,我去想辦法給你弄一套,下午一定能應付過去。”
“真的嗎?”
鄭優優眼裏閃過一抹希冀,神色激動地看着柳怡甯。
“嗯,你先回去工作,我先給我爸打個電話。”
“好。”
鄭優優離開後,柳怡甯撥通柳承志的電話,“爸,我有件事需要你幫我。”
另一邊,蔣茹正在跟孫行通話。
聽蔣茹說完,孫行笑着道:“蔣經理,這件事我需要請示一下沈總。”
挂斷電話,孫行敲門走進沈肆的辦公室。
“沈總,成園那邊的蔣經理需要我們這邊提供幫助,派人過去提取一下成園研發部所有人的指紋。”
沈肆皺了皺眉,擡眸看向他,“理由。”
“她說這樣可以查清楚季小姐做實驗的試劑标簽有沒有被人調換過。”
“知道了,這件事你去處理。”
孫行離開後,沈肆的目光回到文件上,卻有些看不進去。
今天季以檸處理傷口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手上的大大小小有七八個傷口,她也真能忍,處理的時候硬是一聲不吭。
想着想着,沈肆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他沒事管她疼不疼做什麽?又不是他老婆。
煩躁地拉開抽屜拿出打火機點了支煙,這才将心裏煩躁的情緒壓了下去。
季以檸回到家,沒過多久門鈴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下門口的監控,發現是楊宇,走到門口打開門。
“楊秘書,有事嗎?”
“太太,這是沈總送您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