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夜也不禁有些尴尬。
好在這時，程大拿打來了電話。
柳無夜立馬接起。聊了幾句後，她扭頭朝陸塵打了個手勢道：“快，五分鍾時間吃早餐，準備接活兒。程大拿打來的。”
“啊…”林秀敏吓了一跳，以爲程大拿要來找自己家麻煩了，不由得失聲喊道：“兒子，你是不是得罪程家誰了？你招惹誰也千萬别惹程家的人啊，他們家碰不得啊……”
“媽，沒事…”陸塵想要解釋。
柳無夜嘴角露出了笑容，搶先一步朝林秀敏點頭道：“伯母，你放心好了，程大拿不敢來找您麻煩，他隻會來巴結讨好你們陸家。”
“這怎麽可能？”林秀敏苦笑搖頭道：“這些年，他們家不欺負我們陸家就不錯了，還巴結讨好。姑娘，你是不了解啊！”
說到這，林秀敏便失聲痛哭起來：“我兒子每個月去煤礦挖煤的辛苦錢，我每個月還得上交五百給程大拿這混蛋呢！”
“媽，我咋不知道呢？”
“不會吧！”
陸塵和柳無夜二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唉！是真的。”林秀敏苦笑淹用手輕撫了一下陸塵的面頰，歎氣道：“兒子，這事兒，你知道也别去找他們程家的麻煩。誰讓這份工作都是人家程大拿介紹的呢！”
“媽，礦裏還缺人呢！這工作壓根就不需要介紹啊！”陸塵朝母親答道：“以後這錢，不用交了。而且我還得找他們要回來。”
“可惡，今天我就要他吐出來。”柳無夜氣急敗壞地握緊了拳頭。
“你們，千萬别去鬧。”林秀敏苦着臉朝陸塵勸道：“兒子，你和别人不一樣啊！你是一個傻子，這礦裏不要你了，你能上哪兒去找工作啊？”
“媽，可我在礦裏打工，也不是爲他程大拿打啊！而且礦裏要不要，也不是他程大拿說了算。是老闆娘梅萍說了算。”陸塵朝母親勸道：“這事兒，你别管了，我去找他程大拿理論。”
“千萬不可……”林秀敏連忙拽住了陸塵的胳膊。
“伯母，我們不去找程大拿麻煩。”柳無夜朝陸塵眨巴了一下眼睛，旋即又微笑着朝林秀敏安慰道：“我們是去和他商量事情呢！看以後能不能減免一些。畢竟現在錢也難賺。”
“也行，但你們一定要好好說話。千萬别惹怒了人家。”林秀敏往柳無夜的身旁湊近了一些，小聲叮囑道：“我兒子是個傻子，将來，怕是還得多依靠你了。”
“伯母你放心，陸塵的事，就是我的事。”柳無夜将碗放了下來，微笑着朝一旁的陸塵眨巴了一下眼睛道：“走，咱們現在就去程家。”
“走！”
兩人一起出了土磚屋。
“你們記得，千萬别把事情鬧大啊！該讓步，還是得讓啊！”林秀敏走到門口，仍舊還不忘再次叮囑一聲。
“伯母知道了。”林無夜應了一聲，旋即朝咬牙切齒地輕聲罵了起來：“程大拿這個王八蛋，竟然連傻子的辛苦錢都要黑，今天我和你沒完。”
“可惡！”陸塵也氣得握緊了手中的拳頭，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湊人一頓。
兩人正走着，忽聽耳邊傳來了一陣吹口哨的聲音。
“籲！籲！”
正是村裏的混混高二毛笑呵呵地朝柳無夜吹口哨。
柳無夜心情本就不好。
她扭頭便罵：“吹什麽吹？”
“美女，我在提醒你呢！”高二毛笑着用手指了指一旁的陸塵笑道：“這家夥是個傻子，你可要小心一些。”
“哼，傻子怎麽了？”柳無夜冷笑着瞟了高二毛一眼，有意挽住了陸塵的胳膊道：“傻子就不能有女朋友了嗎？”
“這……這……”高二毛被柳無夜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給驚了一跳。
他用手指了指陸塵朝柳無夜提醒道：“美女，這家夥腦子不好使。”
“你才腦子不好使。你不僅腦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沒看到我挽住了陸塵的胳膊嗎？”柳無夜鄙視地瞟了高二毛一眼，旋即雙特意往陸塵的身旁湊近了一些，笑着答道：“我倆好着呢！就算是傻子，我也樂意和他處朋友。你管得着嗎？”
“你……”高二毛被柳無夜的一番話怼得啞口無言。
“走，帶我去程大拿家，今天我要讓你在村民們面前風光一把。”柳無夜扭頭朝陸塵俏皮笑了笑。
“柳美女，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陸塵不解。
“來，聽我的……”柳無夜特意貼着陸塵的耳朵，輕聲耳語了幾句。
看到兩人如此近距離地耳語，一旁的高二毛是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恰好這時，村子裏又來了幾人。
“喂，你看到沒，陸傻子竟然找了個女朋友。”高二毛朝剛剛趕到的鐵頭身旁湊了過去。
“傻子也有女朋友？”鐵頭難以置信地望向了前方。
“我去，這妞長得還蠻漂亮的嘛！”老林也忍不住湊了過來。
“這妞都快親到這傻子的臉了。我去，這世道是怎麽了？”老光棍江鐵棍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想想老子也不差啊，我咋就找不到媳婦呢？”
一群男人，羨慕不已，恨自己連個傻子都不如。
“哈哈，你們真是眼光差啊！”村裏的姜嬸走了過來，冷笑着朝不遠處的柳無夜瞟了一眼道：“一看這女人就不是什麽好貨色，依我看，八成是出來賣的，估計是這傻子花了幾百塊錢，昨晚在這裏過夜的。我早上四點多鍾的時候，就看到這傻子帶個女人進屋了。”
此話一出，現場立馬炸開了鍋。
“哈哈，原來陸傻子是找個賣的啊！”
“哈哈，我說這傻子怎麽可能找得到女人嘛！”
高二毛和老林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是買的啊，那我也能找到了。估計，我還不用那麽多錢呢！”老光棍江鐵棍更是無比得意地大笑起來：“陸傻子能找到的女人，我江鐵棍肯定也能找到。而且比他還漂亮呢！”
村子裏的幾人，絲毫不把陸塵當回事，也不怕被他聽到。
“可惡！”柳無夜氣得咬牙切齒，扭頭一指現場的衆人喝道：“你們太過分了。”
“喲，出來賣，還怕被人說嗎？”姜嬸毫不客氣地用手指着柳無夜怒罵道：“你也就配做傻子的生意，正經男人誰看得上你啊！”
“姜嬸，你太過分了！”陸塵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怒喝道：“馬上給她道歉。”
說完，他又用手一指高二毛等人喝道：“還有你們！”
“聽到沒，這傻子居然要我給他請的婊子道歉？”姜嬸得意大笑，用手指着陸塵喊道：“快來看啊！傻子發癫了。”
“哈哈，傻子你怕是皮癢了吧！”
“陸傻子，你這是多久沒有挨揍了？”
“傻子，你是不是覺得玩個漂亮女人，突然就覺得自己高大上了啊！”
衆人哈哈大笑，顯然，絲毫沒有把陸塵放在眼裏。
“啪！”陸塵直接一耳光抽在了姜嬸的臉上，當場便将這女人的臉抽得高高地腫了起來。
“嗚！”姜嬸“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指着陸塵大驚失色道：“你竟然敢打我？”
現場衆人也都一個個傻了眼。誰也沒有想到，以往人人可以欺負的陸塵，竟然敢動手打人。
“打得好！”柳無夜笑着鼓起了掌。
“怎麽了？怎麽了？”忽聽前邊傳來一陣男人的怒喝聲，緊接着，便見一名身材瘦小的男人跑了過來。
瘦小男人伸手摟住了姜嬸大聲吼道：“是誰打我媳婦了？”
正是姜嬸的老公，毛猴子趕到了。
“傻子，陸傻子打我了。”姜嬸用手一指陸塵大聲喊道：“老公，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往死裏打。”
“好你個傻子，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了是吧！今天看老子不打死你。”毛猴子撸起衣袖，便朝陸塵沖了過去。
陸塵擡腿就是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啪！”
重重的一腳踹得毛猴子接連退了三步，一下便跌坐在地。
衆人面面相觑，誰也不敢相信，平日裏老實巴交，連女人和小孩都敢欺負的陸塵，今天竟然敢當衆打人。而且還是暴打兩夫妻。
“哎喲！”毛猴子痛喊一聲，旋即又爬了起來，朝現場的衆人大聲喊道：“幫我打這傻子啊，你們怎麽連一個傻子都怕了？”
高二毛和老光棍江鐵棍互望一眼，最終還是不敢上去。
“去，把傻子他媽叫來。”老林憤憤不平地瞪了陸塵一眼，冷喝道：“反了天了，連傻子都敢打人，以後這村子裏還有沒有安全感了？”
“就是，老公，快去，把村長程大拿叫來，叫他來評評理。”姜嬸像打了雞血似的，摸着腫得老高的臉，用手推了毛猴子一把。